这个变故,正是说明了问题相当严重。
当然,他知道系统再是厉害,可能也掌控不了所有人。
有些人注定是要在变革和历史中,充当辅助性和填充式人物。
有些人却是注定要成为可以决定历史发展的人物。
王导便是后者之一。
当然琅玡王氏之中,有很多人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司马衷深深地意识到,务必要在司马壑到达石头城之前,他要将其阻止于扬州以北。
然后,他要想办法拉笼琅玡王氏。
如果能将琅玡王氏置于西晋朝庭的可控范围之内,他相信自已有能力改变历史大局了。
就算不能将王导重新收拢回朝庭,为自已所用,他也想办法笼络王氏的其他父老子弟。
他想到这里,于是连忙给陆机写信,让他处理好政务之后,把权力交于信任的手下,然后他亲自前往江南充当说客,以说服江南的各大世家豪族。
同时,他再修书一封,密令连玲收拾停当返回江西连氏家族。
江西在当时有多个区域划分,其中连氏甩在的区域,正是荆州的最东部和临川郡的最北部,其中部分区域在某个时间段,还单独划分成江陵郡。
司马衷在前边将这里设置成江中地区,这是以后世的划分设定的,当然他并没有以正式的文书形式改变当时的行政结构区域。
他这么称呼,是方便自已使用。
前方就是王昭君的故里了。
虽然在前边就下了船,其实他上了岸之后还是向前行进的,只不过不是沿江行进,而是深入到了巫山之内。
王昭君的故里,从后世来看,是位于神农架和巫山交汇处的。
这里在当时是属于南郡的。
司马衷向前看着远处的群山,看到风景如画,犹如仙境一般。
他的内心是相当地激动。
他看看身后的嫔妃们,此时身边还剩下波斯两位公主,卢欢林和李媛,再有就是不是嫔妃的黄门十二金钗。
羊献容和李录妙回去了,赫拉迪亚自然就是身份最为显贵的嫔妃了。
她们姐妹二人,可是与李录妙一样,作为仅次于羊献容的贵妃。
并且按照司马衷重新定的规制,每一级也是三等级的,说到底波斯两位公主的级别还是要高于李录妙的,她们是贵妃里级别最高的。
更可以说,她们才是仅次于羊献容的嫔妃。
此时,她看了看司马衷,用一又微微泛蓝,蓝的不是明显的目光扫了一眼群山,深情满满地道,“陛下,臣妾知道当今天下大势,华夏周边异族林立,你是想让我们学昭君出塞?”
她的汉学基础甚高,司马衷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她这话一出,卢欢林和李媛却是惊讶了。
因为二女在这一路上,虽与嫔妃们混熟了,也与波斯两位公主认识了,却一直没有领教到她们的汉学博学。
要知道,卢欢林也好,李媛也罢,二女可都是当地名家出身,家学渊博不说,见识自也是凡,否则又如何入得了司马衷法眼,能够顺利地进入晋室后宫。
再者说,她们可是正宗的汉人士族世家的大家闺秀,自幼便是饱读诗书。
她们当然对王昭君出塞这个典故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在她们认为,一个波斯公主,一个异族之女,又如何会懂得汉人的历史这么多。
所以她们大错特错了。
卢欢林于是好奇地看着赫拉迪亚道,“贵妃姐姐,妹妹想问的是,波斯国也学汉人语言?”
赫拉迪亚听后笑道,“哈哈……当然不学……”
赫莫迪妮接话道,“谁没事学这个干嘛,要知道我们两国相处甚远,波斯人学了汉人语言也没有多大用途!”
卢欢林更不解了,于是再问,“那二位姐姐却与汉人无异,懂得这么多汉人历史?”
赫拉迪亚听后道,“嗯,这个不假,只是妹妹有所不知,我们自幼便学汉人语言,诗书和历史,来到中原之后更是勤学苦练,目的就是能更好的融入华夏的环境中来。”
赫莫迪妮接话道,“是啊!我们自幼便被父皇当成了联姻工具,只是当时是这么想的,后来我们姐妹二人认为我们可不是工具,我们是两国联合的大使。”
赫拉迪亚一听继续道,“陛下,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们姐妹二人,岂不正是眼前所要拜访的昭君明妃,我们的作用与她完全相同?”
司马衷一听有道理,于是转头看向卢欢林和李媛,深有意味道,“是啊,你们听懂了吗?”
卢欢林和李媛似懂非懂,但是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只是想要理解万岁就不能够了……
赫拉迪亚姐妹分别说了自已的想法,说她们可不想当联姻的工具,而是想作为波斯和西晋的联合使者,作用就像此次前往拜会的王昭君一样。
司马衷听后知道卢欢林和李媛听得懂,但是听得肯定不是特别明白其中的含义,他于是便替二人讲解了一番。
他接过赫拉迪亚的话继续说道,“我之前就经常跟皇后和李贵妃提及明妃,她们二人可是非常理解朕的心意!”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这且不算,其他的嫔妃们,现在也多有理解,就连范妃也非常有感悟,她也经常说,如果有可能,她可以作为汉人的联姻大使,她也要做昭君一样的人物,虽然远嫁匈奴,但心却永远心向汉人。”
赫拉迪亚神色一正,却道,“陛下,是的啊,可是我们姐妹又认为,虽然如此,可是女人毕竟是女人,既然远嫁,心系母族是本能,但是却也要把一颗赤诚之心交于夫家。”
司马衷听后一愣,他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简单地将这个故事的教育意义告诉其他嫔妃,可能得到的感受是一样的,与他是一样的。
汉人的思维永远是停留在汉人的角度。
可是他现在要说的的东西,如果讲给波斯公主们听,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她们本身是昭君一样的人物,在汉人眼里,她们又是异族。
所以她们把这个道理讲给司马衷,目的却有深层含义,是想向司马衷表衷心。
是啊!
她们同等于昭君。
反过来,司马衷对于她们而言,现在他却成了匈奴的单于了。
这是一个两难选择而又不能避回的问题。
司马衷于是招招手半黄氏十二金钗传了过来。
他觉得不能只教育嫔妃们,他必须也要对黄门十二金钗进行思想教育,这可是后世某时代的教育特色,而且是经过时间检验行之有效的。
他于是询问黄琴鸣道,“如果有需要,你可愿意充当和亲的角色?”
黄琴鸣摇摇头,否定道,“肯定不会,因为我是隐世世家的传人,我们进入朝庭的唯一功能,是辅助帝王成就霸业,不会做这种徒劳无益的事。”
司马衷听后没觉得奇怪,于是又问其他女孩,得到的答案全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