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身份使然。

双方是合作者，并非上下级关系。

皇帝作为统治天下的代表，是摆在明面上的。

道统和阴阳家，作为暗势力是上不得台面的。

但是双方都是这个国家的真正的统治者。

即便如此，老女人也出面调解了。

女孩却仍不听司马衷解释，也似乎不给老女人面子，她一下子便抛出了治水法器。

哗——

铺天盖地的洪水，似乎正是从天而降。

这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拥有法力的水。

这同等于一个大阵。

这是阵法，司马衷便要小心应对，于是他立马暗涌气息于掌心，迅猛地向天上一挥手掌。

一股强大的气光凝聚成一道气柱，立马与洪水相撞在一起。

轰——

众人现在不只是看傻了，已经看晕了。

谁也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等眼前恢复了正常。

众人再向前看时，却发现眼前的悬崖边上，除了一片狼籍之外。

却有五个人东在地上，呈现出了一道怪异的场面。

法然正用双掌抵在司马衷后心，然后二人奋力向前推出双掌。

老女人一手扯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只打出一只手掌的法力，正在辅助前边使法放水的女孩。

最令人惊心的是那个施放法器的女孩，她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而且嘴唇已经变得青黑暴涨。

显然，她的法力是不够的。

面对司马衷一人，她们姐妹二人合力，也根本不是对手，何况另一个女孩已经被老女人出手阻拦下来，只发出一半的助力。

这个场面，如果用后世的影视，按个暂住键，肯定是一个相当出彩的镜头。

经典，绝对是万般经典。

可是老女人是第一个坚持不住了，因为她心里有事，所以他立马大喊一声……

就在现场出现了以后工影视镜头为原本，后世之人认为绝对可以当经典镜头的情势时。

老女人是第一个坚持不住了，她可不想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她看到大家相持不下，于是愤怒地大声喝斥道两个女孩，“孽障啊，我黄氏经历了数百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真龙天子，你们这是要毁了我黄门十二经啊！”

前边用法的女孩闻听一后，吓得脸色惨白，但却仍不舍气，不过家族的规矩终究是大于大，她被迫无奈，只好委曲地看向司马衷，“祖奶奶，你不知道，他在过我关卡时，由于我一直在隐身，等他出现有我面前时，我刚风显身出来，可是他……”

老女人一听大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叽叽，这不是我黄氏女儿的本色。”

后边被她扯住的女孩，这时收了手，脸有难色道，“祖奶奶，陛下他当时恰好撞到了我们的……这里……”

撞的部位估计是不好说，于是她只好拿手来指示。

老女人一看，神色也是变了，但是转而却想明白了。

“哼！谁让你们当时隐身的，陛下不知不罪，而且他贵为天子，虽然你们是黄氏子弟，代表正统的道统和阴阳家，但是以你们的身份，并不是黄氏的掌舵者，还不足以与帝王平起而论，就连老身也只能俯首称臣，陛下就算真要宠幸与你们，我们道统也无话可说。”

她这一言，惊了四方。

羊献容等人终于听明白了，也搞懂了事情的起因由果。

她于是走上前来，心有余悸道，“老婆婆，本宫有心替陛下召这些妹妹入宫，只要黄氏愿意就行。”

老女人转身看了她一眼，神色一转，口气好了一些，道，“多谢皇后娘娘，老身不敢做主，这只是黄氏先祖遗训，她们只能当女官，我刚才所说，那是指意外情况，指的是如果出现了也就出现了，而并非是主动之意！”

羊献容微微含首一笑，“是啦，本宫明白，可是本宫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的。”

老女人这才叹息一声，“罢了，陛下行过祭天大仪之后，真的带她们回宫的话，其实老身和黄家也管不了，毕竟她们就算以后返回家族也是不得出嫁的，如果陛下真看得上她们，那也……”

后边的话，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可是谁也都听明白了。

司马衷心里一震，心想原来这个规矩果真不是定死的了。

要不然，她最后还要加一句从入宫的时间算起。

要是真的定死了，那我一直拖着不让她们入宫，那她们一辈子还真的不用再回黄家了，这与她们不出嫁有什么区别，这与她们被朕宠幸了什么区别，这与她们当上了嫔妃有什么区别。

反正里外里，她们是回不了黄家的。

那么黄家借她们到中原皇室，接收最行进的文化思想的想法便泡汤了。

要知道，古代的文化和思想，最精华的最行进的部分，一直都是掌握在皇家和阴秘家族手里。

古代的世间，士大夫也好，平民百姓也罢，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文化思想，那基本上可以摆得到台面上的，真正可以掌握和左右社会大局的文化思想，他们永远也不会见到。

这便是铁定的事实。

他想到这里于是将手一收，叹道，“罢了，咱们去祭天吧！”

女孩之前已经有些舍气了，只是为了面子，所以一直死要面子活受罪，与司马衷在相持罢了。

此时，双方的话完全已经说明白了，她当然也就心安了。

其实，说到最底。

她是12个女孩里边最聪明的，她早已经将司马衷刚才所想的事情，里里外外也想清楚了。

她还猜测着，她们这12个姐妹到了晋宫，还真不一定会再返回黄家，或者说不是全部可以返回黄家。

于是她这是动了心思，就跟前边李媛动的心思一个动机，就是要逼司马衷做出承诺。

但是吧，老女人为了家族大义，她却不可逼迫司马衷，因为双方毕竟是合作关系，所以她不敢把司马衷逼得太紧，否则双方都不好看。

于是，她只有弃卒保车，只能委曲女孩了。

女孩当然也是冰雪聪明，于是在瞬间全悟解了个道理，便收手与司马衷化解了矛盾。

她轻启莲步来到了司马衷身前，立马便伏身跪拜起来，并柔声细语道，“陛下，小女不知天高地厚，阵里多有得罪，此时又泄怨气，实是误会了陛下，还望陛下仁慈宽厚能饶了小女惊天之罪！”

开什么玩笑？

司马衷一听就乐了。

他当然不会治她的罪。

他早就懂了她的心思，他于是起手扶她，握着她的手，深有意味道，“朕都明白，其他的不要说了，只是朕对你喜欢地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