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八阵里,前边的七阵,只有天风二洞之中,是有以风元素为主的攻击手段。
他也不慌,这非常好理解。
风是自然界的普通元素,也是依附于天地之间生存的。
如果没有天地,那自然也是无风的。
风阵。
且不用说,自然主要是以风为主。
天地二阵是风存在的场所,风自然也是主要元素之一。
当然这里只能之一了,而不能像风阵一样是唯一元素。
故此。
司马衷也没有过份紧张。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何况他知道风只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猪脚马上就要到来。
他于是站起身来,手扬龙剑,突然便向前方的大地上疾刺一剑。
这时。
龙剑气息入地,天空随之闪亮起来,大地也随之狂猛震颤起来。
轰——
一阵天动地摇。
动了。
动了。
先前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此时,大阵却有了反应。
这是司马衷想要的效果。
只要大阵有了反应,那怕是丝毫的反应。
司马衷也是满意的。
他就是想看看此阵要如何可以激发,他才会在变化中思考如何破阵。
如果大阵一直没有反应,他也将无所适应。
伴随着大阵的剧烈动荡。
暴风雨也随之而来。
咔嚓——
天空暴起一阵惊雷。
狂风肆虐般地卷起地面上的扬沙,然后铺天盖地地涌向了众人。
法然没有穿雨衣,他看罢只是做了道家的一系列起手式,然后一握手拂尘,盘腿席地而坐,并且一手端起拂尘,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最后坐在那里闭目旋转起来。
嗡……
司马衷看他做这个动作,眼前只觉得一片悬晕,脑袋里也是出现了一阵嗡呜响声。
他有些不适地看向法然,竟然启动了用龙剑去破解暴风雨。
他也是没有穿雨衣的,缘于他对自已的实力有相当的自信。
他认为自已可以用体内的强大气息将风雨避开,从而形成一层保护层。
可是受到法然的影响,他忘记了冲击暴风雨的侵袭,于是他从头到尾被淋了一个遍。
暴雨经历了很久。
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时空里,大阵的威力相当惊人。
他的身体感觉像是被无数把锋利的利刃,一点一点,一道一道,一遍又一遍地穿刺着,切割着,捶打着……
他有些麻木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将目光从法然身上收回来,他索性也不防备了,便独自一人仰面朝天,欣然地接受着这暴风雨的洗礼。
他的脑海,此刻突然记起后世的一句歌词: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是啊!
人生在世。
无论是那一世。
如果生命有轮回,人类要经历多少的轮回,才是生命的最终终点。
如果生命没有轮回,人类只有这短暂的百八十来年,那生命匆匆地结束便没了。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人类向往长生不老,那是希望于这个生命体已知的世界,永远留下自已,然后可以好好的品用和享受这个世界。
可是如果有轮回,或者有更好的世界,人类可以轮回到那个世界去,享受更好的生命,此世的长生不老,是否就是一个笑话。
司马衷瞬间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的思索内容。
其实他不只是想了这个,他思考了无数个关于生命的问题。
雨水,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脸庞。
风很大,也拼命地抽打着他的皮肤,甚至将他的肌肉打得有些撕裂感。
风急云涌。
人生其实就是如此。
风越急,云涌得越快。
同样,在风云的催动之下,其中包含的水汽似乎流失地越快。
也就是说,雨下的越快。
风雨交加的双重作用下,力量如果够足,就像这大阵中的风雨,那是有阵法的加持的,会将一个普通人生生的撕裂,甚至是抽打成肉渣血泥。
这是何等的残酷?
不。
一点也不残酷。
其实这就是大自然。
阵法的设定者,既然懂得阴阳八卦五行,他们在设定大阵时,借取的任何能量,只能取之于自然,最后反用于自然。
一切缘于自然。
这又是符合道家之自然法则。
司马衷似是顿悟了,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法然。
啊?
他这一看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法然已经不坐在原处了。
他已经保持一个狂速旋转的姿势,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调整旋转的陀螺,然后凌空飘荡在高空中,随意地接受着狂猛的暴风雨。
他已经旋转地只剩下一个光点了。
似乎那就是生命的尽头,而又像是生命的源头。
尽头即是源头。
这似乎又符合某些哲学理论,更像是一些宗教的信仰。
人生不过如此。
司马衷再悟,然后将目光从法然身上收回,他猛吸一口气,将体内的气息催动到最大强度,然后全力地将气息注入了龙剑。
然后,他狂喝一声,“天开地明。”
嚯——
他一声气势如虹。
龙剑也从他的手里飞了出云,众人躲在雨衣之下,全部收缩于一起,惊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龙剑插入了天上的乌云。
天开。
龙剑的刺穿,将原本完整的密不透风的乌云,生生从中裂开了。
地明。
光明的出现,照耀了大地。
地面上的水流湍急,瞬间便可以汇聚成一片**,然而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却瞬间消失在地表之上。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大阵想要使用暴风雨,将陷入阵中的敌人困死或是杀死,必然会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大海。
可是并没有。
这难道不奇怪吗?
当然奇怪,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破了大阵的威力,可以让落地的雨水瞬间消失。
司马衷初始也不知道,但他在观察一会之后,又看了看凌空旋转的法然,他似乎便明白了一切。
原来,法然不只是可以将自身保护在风雨之中,他也将将士和嫔妃们保护在一层能量屏罩之内。
同时。
他现在这个动作,似乎也是一种阵法,将落地的雨水或是烘干,亦是逼入了地下的沙层。
如果是后者,司马衷认为,法然是懂得沙漠地理的,也懂是天地循环法则的。
只是如果纯粹依从于天地法则,沙漠里的雨水,也不可能在瞬间消失,也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沉落,才能从沙地表层沉落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