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也不得不防。
法然却是默然地看了看天象,然后沉思一会,突然道,“陛下,且不可操之过急,西南夷此象有两种解释,依贫道之解,我也未能观其究竟,不如让那位将军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如果能与西南夷的首领谈判,可能是为上策。“
司马衷深以为然,于是道,“就依道长所言,朕与你一同向前,咱们到沱江岸边去等待各方消息吧,此处还是距离战场过远,朕有些不习惯。“
法然笑之,随即与其共同前往了川中的一处妖山南侧。
说是妖山,无非就是这山,无端端地经常自山中冒出一些妖气。
据说。
此山无人敢进,进必死,无人出。
司马衷到了此处听闻后,他寻思了一阵却是笑了。
这个地方,如果放在后世,那就是自贡一带。
这里可是有着数量巨大的天然气。
当世的世人所说的妖气,岂不是指的就是天然气。
可能天然气冒出的过多,然后在山中积累,所以就像毒气一样。
这可不就造成了,进必死,无人出的怪象。
他于是立马派了待卫进去打探,回来的人报说,果然山中无人也无兽。
山中的树木花草,也长得稀稀拉拉,完全是一片死寂景象。
司马衷便确定了,于是与法然道,“且随朕一同前往,咱们去看个究竟。“
法然虽懂天文地理,却不知资源和能源。
当时之世,人类对科技的认知,还是非常有局限性的。
人们能看到的东西,仅局限于普通在摆在表面的东西。
诸如对金属之类的认知,也只是知道,可以依靠金属的变形性,从而投靠出可以使用的工具。
他们并不会再向前一步,将金属开发出各种属性而利用。
法然再笑之,因为这次,他可真是门外汉了。
他虽通天地,知鬼神,但对于这种妖气,他似乎也没有办法。
于是二人进了深山,来到了一处正在向外大冒热气的地方。
司马衷也在怀疑,如果说此地有露天的天然气,那后世之人为何不知。
唯一的解释,但是这处露天天然气矿藏,处于地层浅处,而且储藏量不大,所以在千百后冒光了,后世之人才不得知。
他于是扯来一块油布,然后以纱布罩之,等同于是双重保护,于是才向前一步查看起洞口。
他使用了各种仪器向下观望,最终红外仪显示,此处地下的深度果然不深。
热成像仪和离子器等工具,也分别显示了不同的数据。
他于是得知,这处天然气将在数十年后就散失殆尽。
不过他更知道,自责一带的天然气储藏量惊人,将来必定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但此时还是解决天然气问题的时候,他的煤油计划还没有完全展开。
只有等将铁和石油的事解决了,等将西晋王朝的所有山川大河治理好了。
他才有精力来开发其他的能源。
这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艰难的任务。
他于是派人将此处的洞口全都封闭堵死。
所有人不解,他们都是迷信的,于是有人便不敢,还说这才冒犯神灵的。
司马衷无奈地摇头道,““朕来示范给你们,朕为天子,是上天之子,朕如果做了无妨,你们就要依式而行。”
所有人再不敢言语,于是他亲自示范了一下之后,所有人便开始在山中寻找石头和材料,便将山中所有冒气的地方全给堵死了。
这也算保存了大量的稀世之物,因为露天的天然气非常难得,也极难保存。
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堵死了,也不能百分百地保证一分一毫不向外泄露。
不过他现在顾不上这个,这件事还须交于羊篇来做。
等他返回了洛阳后,他会让羊篇在稳定了巴蜀局势之后,寻机在巴蜀境内寻找所有的天然气资源,并寻机开发利用。
他更知道,如果真要使用天然气,以后需要大量的金属或者是塑料,因为需要合作大量的粗重管道,才能将天然气运输到各地。
他正思索着这个问题,二人也出了妖山。
羊原的情报却到了。
他打开一看,蛮夷大军被阻断,双方在沱江以东展开了大战,各有损失。
本方损失一半兵力。
蛮夷却仅损失三分之一。
这个战果,令司马衷并不意外。
羊原所率之军,三分之一是新兵,原来虽也是各路诸候的大军,但重新凝结在一起,他们相互之间的配合默契度极低。
况且这些人加入了羊原的军队,各揣不同心思,于是战斗力自然较弱。
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劣,羊原能够将蛮夷大军击退,令其不过沱江,已经算是成功地完成了司马衷交给他的任务了。
他当下大喜,于是诏令三军,当场给羊原授了爵位,封其为沱县男。
这是羊家自司马炎之后,获得爵位的第二人。
羊原受封之后,更是百般努力,于是率领剩下的兵马,在三日之后,将退缩回去的蛮夷击退,导致他们无法再过长江以北。
司马衷非常高兴,他立马写了一封信送于羊篇,说他这个胞弟可以培养,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在巴蜀干出一番事业,不要让他失望。
羊篇得信后即惊又喜,他心里百般忑忐,于是赶紧回书上表,说了一堆感激的话,然后请旨降罪,说他本是无能,却被天子以恩推之法,受了皇后的好处,从而才可以得到军中要职。
他无力完全掌控巴蜀,故此才让皇帝陛下亲征。
诸如此类的话,等等不一。
司马衷收信看罢,哈哈一笑,“这个羊篇,朕虽是推恩,但却也并非如此,他这是没有话找话说,是担心得了朕的好处太多,然后无地自容吧?”
法然听后又笑之,上前一指摆好的沙盘,类似于后世沙盘的东西,当时却是简单的很,从一处小山拔下一根小木棍。
“陛下且看,如果此处的木棍不在,这山可有依仗?”
法然在所为的沙盘上拔下一根小棍,指着问司马衷,说是此地没有木棍,是否还有依仗可言。
司马衷围着沙盘看了一会,于是道,“还真没有了。”
他转头看了法然,狐疑道,“道长之意是说,羊篇说的对,他就有了依仗才有了权柄,而这权柄是你给的,也是他的姐姐给的。”
法然笑了笑,点头道,“羊篇这是不表受功,而陛下却非要给羊家如此大的功劳,他担心是有必要的,这种事在历朝功臣之家是非常常风的,君不见汉时卫霍之家?”
司马衷一听便明白了,却是笑道,“真是多余,朕又不是汉武,更不是暴君,他们这是妄自菲薄,以小人之心揣测圣人之意。”
不过他虽这样说,却没有生羊篇的气,他也知道这可能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