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些气话,虽然语气坚定和豪放。
法然一听乐了,“陛下,此番顽贼,就如同世间的跳蚤,根本清除不净,你就算灭了这个,还会起来另一个,难道陛下要将整个西南一域挖地三尺,令所有西南夷灭个干净?”
司马衷一听摆手道,“那个不行,朕不是狂暴之君,朕以德服人,朕是要威服人,那是不可能的。”
法然一扬拂尘,笑道,“呵呵,那就是了,所以今天只须打服就好。”
司马衷点头道,“朕刚才有些气话,只是愤而已,其实朕也是这个心意。”
法然听后哈哈一笑。
君臣二人于是再加仔细商量起来,重新安排布置了一切。
当然也就是兵力分配重置,另外法然凭借自已的额外实力,在当地的地理环境中,设置了一些机关和陷阱。
如此尔尔。
重新调整后的布置,在同样战争情况下,司马衷将损失减少到最大的程度。
司马衷和法然布置好兵力布置等,将本方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他相当满意地看了法然一眼,然后与他坐下来喝起了仙人醉。
法然喝了数杯,来了兴致,还与他大谈起了道家真理。
司马衷听得入迷,君臣二人相谈甚欢。
正在这时。
牧去风却进来了,他来到二人身前,报道,“陛下,前方奏报,三路敌军,一路来自资阳东南,正是谢家本族和当地十几家士族纠结之兵,另一路来自于正南,却是谢家联合的蛮夷之兵,最后一路来自于西南夷,全是夷人,人数似乎不少,多是数家部族联合之兵。”
司马衷听后与法然相视一眼,却并不惊慌,这一切皆在法然的掌控之中。
前番在资阳城下大战,便是依法然之策,让皇甫重暗中设伏,最后才打赢了。
这一次,法然使用神技,虽然兵力不如之前,但是机关和陷阱,还有道家障眼诸类之法,更胜千万神兵。
司马衷的经验也丰富了,应战蛮夷之兵也不似从前。
故此。
他吩咐道,“你且回到本位,万不可提前离开,而且大战一起,你必须揪住谢光华不放,此役绝对不能让他逃离,朕要活捉他。”
“另外,传令于羊原,让他以一半兵力防备第二路蛮夷合围你,然后以另外一半兵力,只须阻止西南夷于长江北岸,让他们在那里汇合之后不得向北进发。”
他说完,牧去风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报,就是刚才你安排的事,巴蜀王的另一只大军,此时正在南边召兵,先前我们不知,就在羊原将军南下阻击的过程中,他们不期而遇,于是两位将军商量过后报于巴蜀王,然后得到的回复是让另一只军队也参与此次大战,看来巴蜀王还是有担忧的。”
司马衷当然知道,要不然羊篇能派一只加强军过来,人数超过普通军的建制三分之一。
现在另一只军队的规模,按牧去风所说,原本就与羊原的大军相同,此时又在招兵,看来人数不能少了。
他正想着,牧去风果然继续道,“陛下,那只军队的人数,新增新兵人数可以重新建立一军。”
司马衷听后大喜,但却有担忧道,“只是新兵的战斗力弱啊,他们要对付的可是西南夷。”
牧去风赶紧解释道,“陛下,听闻那些新兵不新,大部分是被打散的李雄的人,还一些也是当地与西南夷向来不睦的家族的人。”
司马衷听后这才放心,他看了一眼法然,“以道长之见呢?”
法然凝眉思索一阵,一扬拂尘,微微一笑,“陛下,贫道无忧了,如此多的兵力,运用得当的话,可以阻挡西南夷超过十日,西南夷只要不及时赶到资阳以南,便不会干扰我们歼灭另外两只势力。”
司马衷一听大喜,于是吩咐道,“且按此法,你前去与另外两个将军商量,以现场环境重新布置兵力,其他战略仍以道长之策。”
牧去风听后依二人之策,然后前往资阳以南。
司马衷在他走后,品了一口新酿的仙人醉,笑道,“朕突有一想法,想要在阵前饮酒作诗一首,然后以辱谢光华。”
法然将杯中酒一饮而罢,“陛下是杀心一起吧,不能歼灭西南夷和蛮夷,也不能灭其他家族,甚至是徐家也不行,但你是想灭谢家了吧?”
司马衷举着酒杯立身而起,盯着外边的夜光,幽幽而道,“是啊,朕此番前来巴蜀,总不能一事无成,虽然可以控制整个巴蜀局势,但就像道长所言,可以令巴蜀安稳三百年,可是朕觉得不够,所以朕要杀一儆百,以令整个巴蜀汉人士家和蛮夷诸族永久臣服,就是要打得让他们感觉到痛。”
法然听后也是神色一肃,他起身道,“贫道自当助陛下一臂之力,虽然此举不依道家自然之法,但是道家也讲平衡,在极端条件下,道家也是行霸道的。”
霸道?
道分道,道以万分。
霸道固然也是道。
司马衷心有所思,于是君臣相饮甚欢。
夜色静静。
月光弯显。
兽吼鸮叫。
资阳以南。
却是巴蜀平地的延续,一直向南,是沃野千里。
此处便是巴蜀大地的粮仓,是这里生存的人类最重要的补给之所。
司马衷遥望南向,心里激起无限神思。
此时。
却有一只飞鸽在这寂静的深夜突然而至。
行军在外各地,人们肯定好奇飞鸽是如何寻找到要寻之人。
当然就是行军之人,身上或者是某物上存有某种特殊的气息,或者是其他之物,可是令飞鸽寻找到目标和方向。
这种东西,是飞鸽拥有的特殊本事。
司马衷将手一招,飞鸽落下。
他看了一眼飞鸽的等级,目光中突然涌上来一丝不安。
是什么大事,令郑先如此重视。
难道中原有难?
他远在巴蜀之地,又将身边的三路大军尽数遣返回了中原。
他身边也无大量的斥候来返中原。
他只能依靠这种等级极高的飞鸽传书,得到中原的消息。
或者是羊篇可以给他送信。
不过像这种等级极密之信,郑先是会直接送于他的,羊篇也不权得到密函。
司马衷的手抖了一下,于是小心谨慎地揭开密函。
他只看了一眼,嘴角便扭曲了一下。
法然坐在帐内,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神情随之也是一凛,他立马掐指一算,目光顿时变化万千。
啊?
自私会如此?
法然也是意外不到,但他毕竟不是神仙,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也不是百分百的有绝对的把握,就敢说他测的完全正确。
他于是小心等待,直到司马衷拿着密函转身走向他。
“道长且看。”
司马衷将密函递与他手中,他接过来一看,神情顿时大骇。
这与他算的虽然有些出入,但也是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