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一听来了精神,立马清数了一遍付钱之罪,司马衷一听多达三十条,他于是也是醉了,便要下令直接将付钱推出去斩了。
可是成都府衙毕竟在本地有相当的影响力,付钱的家族也在此经营了数百年了,付家算是成都一带的大士族世家了。
所以便有人出面为其求情。
司马衷一看。
喝!
好家伙!
求情的人还不少。
难道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还是他们觉得法不责众?
不过他却也不担心,他盯着跪在最前边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老者,黑也比较黑,年纪与自已相仿,他便来了兴趣,盯着他的脸道,“这肆姓甚名谁,是那个家族的人?”
这些所跪求情之人无人应答,他们只是在软磨抵抗。
张也一看上前道,“陛下,此人姓谢名光华,不是成都城内人士,却是成都以南的地方士族,家族势力并不算大,但善于经营,喜好巴结媚上,故此这才在成都站稳了脚根,而他与付钱走的最近。”
司马衷听后点点头,上前揪起谢光华的胡须,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你这肆,与付钱那肆,都不是什么好鸟,朕留你们一命,你们非但不自重,却还想着与朕作对,难道你们不替你们的家族考虑吗?”
法然和郭玉站在司马衷身后,二人看了看付钱和谢光华,二人便劝道,“陛下,眼下用人之际,不如暂时先将二人收监以观后效。”
司马衷一听一摔长袖,直接走到了付钱身边,“听闻你养有一儿子,在这成都街坊之间厉害地紧,他还曾经扬言说,整个成都城都是你家,可有这种事?”
付钱已经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他那里还分辩地清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他也没有去分析司马衷是如何知道付少月的。
他于是赶紧跪地求饶,“陛下,臣之子年幼无知,他并没有这么说过,他可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后生。”
老实巴交?
这个词怎么地也跟付少月没有一分钱的瓜葛。
付少月要是老实巴交,恐怕天下没有老实人了。
司马衷冷哼一声,“那好,你派人回去传你儿子过来,朕要当面试问一下。”
付钱自然不知前边发生的事,于是便提醒家丁,回去传话时一定要叮嘱付少月,就说是一个紧要的大人物要见他,让他收敛一下臭脾气,莫要当面得罪了贵人。
他这不叮嘱还好。
回去传信的家丁,刚才就无缘见到司马衷,付钱也没说付少月要见的人是司马衷,就是说家丁不知道司马衷的身份。
这里就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了。
那就是付少月这肆,原本就骄纵惯了,他在成都城里,在所有的家族的公子哥儿里边,也是无人敢招惹的主。
不过大家肯定都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
此时,家丁回去传话,却传出毛病来了。
付少月一听,以为这又是父亲要吓唬他,又拿厉害的大人物来收拾他。
他的火气立马就点着了,付钱每次不说狠话收拾他还罢,越是说要收拾他,他还更来劲了。
于是这一次,付少月听了家丁的话,听付钱说的更离谱了,还说不让他得罪了贵人。
这种话,付钱从前可没有说过,最多就是不让他出外惹祸而已。
付少月立马带上了数十个家丁,直接就来到了太安殿。
付少月到了太安殿一看,原来是让他来李雄的宫殿,他曾经是来过的。
他初始还是愣了一下,心想付钱所说的贵人,莫非就是李雄。
可是也不能啊!
李雄不是被打跑了吗?
那会是谁呢?
付少月这时蛮横的性子就上来了,他一扭头扯过一个家丁,“在整个成都城里,还有本公子怕的人吗?”
那家丁寻思一会道,“有,还真有。”
付少月一听怒了,一脚将其踢飞,骂道,“狗奴才,长他人之志,以灭我们自已的威风,公子我何曾怕过人?”
奴才家丁一听赶紧爬起来,凑过来一脸若相,“公子,我是说你怕的人是老爷啊!”
啊?
啧个?
付少月听后着实是郁闷了一会,可是他却再是一脚将其踢飞,“狗屁,公子我怎么怕老爷,你是活腻歪了吧?”
不过他再也没敢说什么,只是装腔作势地说完就低着头向太安殿里走。
他这歪瓜脑子,此时也不想想,付钱既然说是贵人要见他,又是在这么紧要的地方见他,就算不是李雄,肯定其身份地位也要比付钱高得太多。
可是就不,他就不会这么想。
他的思维一直就是这么简单,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让他怕过,当然从前他是没遇到过李雄父子等人。
这一次。
他瞑顽不知,进了太安殿,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身后的那个家丁却害怕极了,他虽不知是什么人要见付少月,但付钱传他过来传话时,他还是见识了当时的场面,包括付钱在内的成都大小官员和将军们,没有一个人敢大喘气。
这说明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可是家丁也是骄纵惯了,心想既然公子都不怕,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天掉来有个大的顶着。
于是一行人便进了太安殿,来到了大殿之下。
他刚进来,付钱便看到了他,于是过来将他带到了殿中。
司马衷站在阶上向下一看,果然正是付少月这肆,他此时越发是嚣张极了,正掐着腰满殿观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付钱却是知道,付少月这是在找是什么人想见他,他于是向上一指,“儿啊,说话可以注意,还要三跪九拜,你可是没有功名的人,见了上面的那个人,一定要叫……”
嘿!
不等他叮嘱完了,付少月一摔胳膊,嚷道,“真是罗嗦了,说了多少次了,那一次不是骗我,不就是让我长见识,就是让我懂礼貌,本公子何须这么做,有你在上边顶着,天就算塌下来也有你顶着,我怕个球嘛!”
他一边嚷嚷,一边向前走去,来到了司马衷所在位置的台阶之下。
他仍是一幅掐腰蛮横的姿势,他向上一看司马衷,初始一看就愣了,不过他却是反应也快,于是随即又乐了。
“哎哟!哈哈……笑死我了……”
“哎哟喂哎……你们这些货,你们说不笑死本公子,你们是不是不算完?”
他笑得前俯后仰地,还边笑边拍着大腿,看来是笑得真不行了。
他笑着笑着,似乎是脸抽筋了,突然还不笑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于是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付钱,“老头子,你是不是骗我惯了,每次能不能找个适合的借口,让我长长真见识,你就说上边这老头,他到底能有多么尊贵,你还说他是贵人,让我三跪九拜,你是不是又拿儿子我开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