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是不经意间,就可以让自已做一笔天大的卖买。
“报!”
他正站在洛阳北城墙上,盯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瞎想,一队斥候从身后过来了。
“报,陛下,郑将军自东边回来,送回三个密函。”
斥候说完让随身太监呈上密函。
司马衷心里微微一惊,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
原来事情果然不小。
就在他最近准备大婚的时日里。
也是他暗中调度力量准备出征蜀地之时。
最近一直窝居于东海的司马越,却也在暗中搞起了大动作。
司马越本身的实力大减,但返回东海之后越想越生气,他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便宜了司马衷。
又蠢又笨的蠢猪。
司马衷,你给我等着。
你不过是本王案板上的一块臭肉,孤想要剁你一刀就剁一刀,想要把你扔了就扔了。
还就不信了,你离开了我们几大藩王,你还能将大晋王朝折腾上天去。
呸!
就凭你那两下子,连肉糜都分不清,连一只青蛙都不认识的蠢货,你有什么资本可以跟老子叫板。
司马越越想越气,总之是将司马衷骂了个底朝天。
但是他越骂就越想不明白,原来蠢如死猪的司马衷,怎么就突然咸鱼大翻身了。
他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勇敢,有谋善断,杀伐绝决,神通广大。
我不服!
他仰天在东海王府里整天咆哮,差点把王府给震飞了。
最后。
他实在是想不通了,又联系不上石勒。
他还想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开始联络东南士族和诸王。
还别说,最近还真让他成功了。
他已经联系了十几个藩王,虽然多是实力不强,但聚合起来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其中有几个藩王前边曾经追随过他攻打过洛阳。
这一次他们再度联合起来,又增添了不少新鲜力量,他们觉得不会再给司马衷任何机会。
当然,他们这么多人融合起来,除了数量增大,智慧也是增大的,这些藩王们原本就不傻,他们知道就凭这个暂时联合起来的联盟的力量,终究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推翻司马衷的政权。
他们之中于是有人便建议联合北部和东部诸王,或者是前往长江以南联合南方势力。
这些建议最后都被司马越给否定了,他认为都不现实。
北方的藩王,几乎已经被灭地差不多了,有实力可以联合起来的,现在又被羊孙二氏从中间给隔断了。
东部原本就没几个诸候国,而且早就被司马越给统一了。
那么只剩下南方的诸候国和士大夫需要争取。
但是司马越不傻,他知道南方是铁板一块。
东有陆机作为代表的原东吴士族大夫阶层,现在早就成为司马衷的亲信力量。
长江以南的东部,原来的东吴地盘,可以说只要陆机在朝庭一天,他们这只力量便不可能反叛朝庭。
长江以南的西部,自鄱阳湖至洞庭湖一线和以南的广大地区,虽然存在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藩王,但是他们却在以连家为首的庐江派士族门阀的带领下,现在基本上也投靠了朝庭。
不过司马越还是寻找到了机会,他通过渠道信息得知,石勒返回去之后也没有闲着,而是跑到了河北一带大力发展力量。
河北以过家为首的士族大夫,已经将此事秘报了司马衷。
这便是斥候送来的第二封密函的内容,与前边的一封紧密相连。
他看完后赶紧看了第三封,只见郑先只写了一个内容。
“阮平先生已到洛阳。”
啊——
司马衷最近一直在等阮平,却不想这家伙凌空降落到了洛阳,这确实打了司马衷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是好事情。
他于是便乐了,笑着对身边的刘醉道,“咱们那故友回来了,你还赶紧安排安排!”
刘醉一听也乐了,“陛下,臣这就下去安排。”
他说完喜滋滋地回去让人准备上了。
司马衷却回头对众臣道,“明日大军开拔,今日大家回去向家人告别,不随军出征的一定要恪守本分处理朝政。”
众臣于是各回各家。
司马衷让文武百官各回各家。
当他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他却兴奋难当起来,于是搓着手吩咐王兴,“立马派人将迎宾大酒楼给包围起来。”
王兴不解,“陛下,那里可是咱们自已的地盘。”
司马衷哈哈一笑,“哈哈……朕自然知道,可是朕也知道故友恋旧。”
王兴仍是满头雾水。
司马衷却不再理会他,仍由他在那里发呆。
牧去风却赶紧整顿禁卫一营的待卫,紧紧地追在司马衷的身后,一行人便去了迎宾大酒楼。
等到了那里。
司马衷进了酒楼大堂一看。
酒楼里出奇地安静,今天的客人似乎不多。
他便乐了,“这家伙出了多少钱,竟然让我的人不做生意了。”
他于是迈步走了进去,然后直接上了三楼。
这一家迎宾大酒楼,正是上次他在这里夜宿的那家。
霍蒙的兄弟已经被辞掉了,新来的掌柜是霍蒙重新挑选的。
刘赐接手金墉城后,霍蒙出于前边兄弟的事,司马衷故意冷落了他,他现在就亲自到了这里出现整顿。
他一看司马衷来了,赶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皇上,阮先生早就到了,就在里边……”
司马衷不说话,径直走进了最里边的一座雅间。
这个房间宽敞,摆设也是最为豪华,是专门供最有钱的人前来消费的地方。
阮平正端着上好的红茶,正是司马衷从后世交易来的大红袍。
晋时的茶,前边说了是用来吃的。
此时的茶是煮出来的吃的,自然是与完全发酵的茶有些类似,但却也只是形式上相似,真实的品味自然是相差万千。
阮平一边品,一边用舌头将茶梗推出来。
“好茶啊!”
他刚放下茶杯,司马衷已经进来了。
“先生,你可想死朕了。”
司马衷一见面,立马上前握住了阮平的手。
“陛下?”
阮平也是大出意外。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反应也让司马衷为之一愣,“这?难道不是先生刻意安排在这里与朕相见?”
阮平想了想一摇头,“哎,一言难尽啊,看来是郑先的信已经到了,再不就是霍蒙那老小子出卖了我。”
司马衷一听笑了,“是郑先的信,不过没人出卖你,他只说你到了洛阳,我是猜测出来的,所以这才直接到了这里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