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怒道,“睁开你的狗眼,你要是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恐怕你就不想活了。”
“哈哈……真是笑话,你说话不动脑子吗?”霍蒙的兄弟不屑地冷笑一声。
小二一看霍蒙的兄弟的态度,他更是来劲了,上前就骂上了,“……”
嗡……
还没等他脏字出口。
甚至是就站在店小二面前的司马衷,也还没有什么反应,司马衷身后的袁丽却气极了,她愤怒地飞起一脚踢到了小二的下巴上。
“哦呜……”
这下好了。
小二说不出话来了。
哑巴了吧?
袁丽踢完一脚,神色间不无得意,她美眸一翻,冷哼一声,“去你妹的!”
当然她骂的意思是这样的,至于西晋时期真实口语上是怎么骂人的,史学上也没有定论,像这种百间俗语和口语,历史上记录的也实在是不多。
霍蒙的兄弟一看不干了。
但是他看得也是邪乎。
好家伙。
一个女人,功夫如此了得,力气如此之大。
她只用一脚,便将小二打得满地找牙。
哎,还真是。
小二岂止是说不出话来,他托着下巴低头在地上找牙。
司马衷一看小二至少没了前门的几颗牙。
他顿时就乐了。
“哦呼!小子不作就不会死。”
小二没找着牙,却被司马衷又戏弄了一顿。
他顿时气得快要暴了,立马就跪在霍蒙兄弟面前,“老板,快杀了他们,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这种承诺,其实根本不起作用。
霍蒙的兄弟也不看在眼里。
不过不用小二求他,他自个也气得够戗。
小二毕竟是他的手下,司马衷将小二打了,也是他脸上没有面子。
他何曾受过这种欺负,他可是霍蒙的亲弟弟。
霍蒙自从将酒楼开到洛阳以来,已经连开了三家分店,这是当初开的第一家,也是洛阳分号的总店。
今天也是巧了,正好他来这里检查账目,于是这件事也让他遇上了。
在他眼里,一点颜面是不能失的,否则就对不起他哥哥。
他于是怒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又看了看躺了一地的狗,回头冲门口一个伙计喊道,“快请洛阳令来。”
洛阳令?
这是什么官职?
这个官职的职责是什么?
别人不清楚,司马衷当然是清楚的。
不过请洛阳令来又能干什么?
霍蒙的兄弟能请得动吗?
司马衷等人听了满腹疑惑,可是过了一会,他们却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一群人。
看来这群人正是在这里吃饭的,人数还不算少,至少也有十来个。
前边的人是普通打扮,穿着再好,看样子也只是商人或乡绅,反正不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可是走在中间的几个人,司马衷一看就乐了,原来这几个人是官府的人。
最中间的一个人,被左右护着。
司马衷一眼便看到了他,也从他的服饰上认出此人的官职,一看就是从四品的官。
说起来从四品的官不算小了。
古代的官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自古便有个说法,五品以下不上朝。
古代的官职共九等,我们平常听说的七品芝麻官,说的是县令之职。
县令在后世不算低,其实在古代更不算低。
后人所说的芝麻官,只是一些文学作品和戏曲里,有些文学家为了丑化古代一些贪官污吏而使用的说法。
县令是七品已经不算小了,那五品官更不小了,这些人至少也是某州某府的主官级别。
面前的这个人是从四品,如果是地方主官,必然是大地方的主官。
洛阳令。
说的就是这个。
司马衷觉得更有意思了,他于是跟羊献容说了一句,“等着看好戏吧!”
羊献容和李录妙等嫔妃便笑了起来,霍蒙的兄弟更气坏了,“哼!你们还有心情笑,你们可敢报上名来,一群乡野无名小辈。”
司马衷晒笑一声,“嘿,报就报,你就跟他说我是太平公就是了。”
他好久没有说这个称号了,自从重返了洛阳,他恢复了皇帝身份,再也没有人叫他太平公了。
霍蒙的兄弟一听懵了,他可不从来没听过这个称号。
他来的晚,霍蒙将他从家乡带出来的时候,司马衷已经恢复了皇帝身份。
霍蒙也没有将司马衷以前的事告诉过他。
“太平……公……这是个什么破职位……我们大晋有这个……”
吗字还没说出来。
走在最中间的洛阳令却震惊了。
霍蒙的兄弟虽然看不起司马衷,但是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他内心还是有些狐疑的,他于是但试探性地套问司马衷的真实身份。
其实,他也是怕误会,从而得罪了什么权贵人物。
可是当司马衷说出他是太平公之后,霍蒙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当然不知道太平公这个称号,因为司马衷用这个称号行走天下时,他还远在乡下种地。
直到司马衷返回了洛阳,霍蒙跟着司马衷彻底发达了起来,这才将这个兄弟从乡下接了上来。
可是他没听懂,也听不明白不要紧。
酒楼里却有人听得懂,而且吸得真真切切地。
这个人便是霍蒙的兄弟,让人从楼上请下来的洛阳令。
他赶紧擦了擦眼睛,他怎么说也是洛阳令,是掌管整个洛阳城的,这里可是京城。
洛阳令掌管京城,有时也是会上朝的,他还是见过司马衷的。
他初始时还是没有看清楚,可是看了一会,发现司马衷如此眼熟,他心里便有些慌张了。
太平公?
这不是司马衷当初重返洛阳之前对外宣称的称号吗?
难道说眼前的这个人?
他左看右看,直到他来到了近前,他这才完全将司马衷看清。
他顿时就懂了,因为他越看眼前这个人越像司马衷。
他于是狐疑地问道,“你,你……是当今……”
他不敢明着问,只是试探性地问,他也是怕认错了。
认错了皇上,那也是一条大罪。
毕竟皇帝是不会轻易地来到民间的。
皇帝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来民间体察百姓疾苦,身边也会跟随着无数的大臣和名士,还有大量的办差人员。
就算司马衷这个皇帝做地再窝囊,明面上他还是享受着这种待遇的。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司马衷听他一问,却反问道,“你就是周权?你是洛阳令?”
洛阳令的职位委实重要无比,这可是替皇帝看家护院的,洛阳是京城,后宫就在洛阳城内。
洛阳的治安好,后宫就没有危险。
“我?你?竟然……直呼我的名……你到底是不是……”
来者正是周权。
他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竟然后边也不敢说“敢”字,名的后边也不敢加“讳”字了,是不是的后边也不敢说司马衷的名字。
“哈哈……你想知道?”
司马衷淡笑一声,伸手从身后的腰间扯过一只玉佩,然后只显示给周权一人看。
周权上前仔细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司马衷却朝他示了一个眼色,那个意思是示而不宣,让他心里明白就好。
周权自然是不傻,他要是没点能力,是坐不到洛阳令这个职位上的。
玉佩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