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老道,竟然在背后谋划我,这是要给我下套吗?
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套是好是坏。
去你个大爷的,老子才不怕,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着,老子还躲这里不出来了。
司马衷想罢,他不站着了,反而是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偷听起来。
棋局重开。
这一局下得极久,似乎这一次荀璠终于占据了上风。
可是过了一会,棋风突然一转,过加钻了一个空子,其实也就是提前早就布下的大套,目的就是让荀璠受骗上当,他一个落子直接断了荀璠一条大龙。
这一招逼得荀璠不得不中盘直接推盘数目。
数目。
是围棋中,双方下到最后,都觉得自已可能要赢,但谁又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只好以数目的方式来结算细小数据。
结果一数,荀璠不多不少,最后只输了一目半。
他气得老牙暗咬,又目赤红,目瞪口呆地盯了过加半天。
过加将棋盘一推站了起来,走到了法然和法威面前,“你们师兄弟二人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过某这就别过了。”
法然并不言语,荀璠却急了,一把拽过他来,“过兄,你虽是赢了,但总觉得赢得极是侥幸,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觉得你们几个神神秘秘的?”
他这一说,过加一把抓过他的手来,“这可是你说的,咱们的棋约是谁输了,谁就要听对方的,我让你干什么你现在就得干什么!”
“啧个,啧个,啊……”
荀璠的脸憋地通红,他不能否认,但却真不想承认,只好尴尬地看向法然,希望他能出来解围。
那成想,他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把法然看乐了。
他直接站了起来,一摔手中的拂尘,“无量天尊,内兄你可真行,男子汉行于天地之间,那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这说出的话如沷出去的水,咱们要认赌服输啊!”
荀璠一听傻眼了,他这个小舅哥的面,法然今天看来是不给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几个人就是在作局,似乎就是等着自已向里边钻。
不过他下棋虽然不算定级大师,但是作人和为官却是极强的,他索性将心一横,心想你们还能把我吃了,他于是痛快地看向过加。
“过兄,说吧,你要荀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哎呀,荀兄,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过某也是大家族出身之人,怎么能如此没有教养,我要荀兄所做之事,只会对你和荀家有好处,却绝对无半点不好。”
“噢?既然这样,我权且相信你,那你说吧!”
荀璠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过加与法然对视一眼之后,这才微微一笑,“我要荀兄所做之事只有一件,也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就是从此以后你要心系大晋皇帝陛下,一心为国为民,一普系天下苍生。”
过加对荀璠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却没有直接挑明。
荀璠一听就迷糊了,“过兄,你这说的虽好,但荀某却不愿意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荀璠一直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人佇臣似的?”
过加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一笑,法然却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来走向门口,他将手中的拂尘一扬,客厅大门自动打开了。
他扬了扬道号,“无量天尊,我主出来吧!”
我主?
荀璠当场就蒙圈圈了。
他眼前出现了无数影子在飞。
这什么毛情况啊?
我主是谁?
还出来吧?
难道说外边有人?
想我荀璠所居之地,本是极其隐蔽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外人?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那知司马衷此时却早想明白了。
该死的牛鼻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已经听出来也看出来了,原来这是法然做的局,就是在暗中替自已招贤纳士。
他竟然还说要野游乡野之间,纵情山水之中,从此再也不回大晋朝堂。
搞得袁丽也不知所踪。
该死的老东西,你们爷俩,真让朕找得好辛苦。
不过嘛!
嘿嘿!
还不错,听过加刚才那意思,你们之是要让荀璠投靠于我。
司马衷些时已经查看过了历史。
他当然清楚地知道了,系统要让他征服的三个人分别是谁,他们以后会对自已有何帮助。
他于是再也不避回,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来,过加,阴大侠和法威已经跪倒在地上了。
法然面露淡然笑容,以手捋须含首问候道,“陛下,别来无恙啊!”
司马衷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但是却还是高兴地走了过去,紧紧地抓过他的手,“道长仙姿神踪,朕不欺今日在此偶遇,想来是三生的福份啊!”
法然一笑,“陛下也是神人,未来更是千古神帝,老道不敢自爱。”
“好你个不敢,那朕来问你,他们是不是你故意招来的?”
法然点头称是。
司马衷一指荀璠,“他,是不是你故意而为?”
法然又是点头不语。
他这里淡定了。
荀璠却不淡定了,岂止是不淡定,他早就吓坏了。
他听司马衷称朕,又想起了法然说的“我主”二字,再回味着过加刚才所说的话,要他不负西晋王朝的皇帝和江山,他的心一下子从天下差点没掉下来摔死。
他回头看了一眼过加,看到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他立马更明白了,他扑通一声也跪了。
“荀爱卿,朕听闻过你的威名,只是不想我大晋混乱世道,让你等名家大臣,却也要做隐世仙家,这是朕的罪过。”
荀璠一听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他此时才知道自已果真是入了法然的局。
这个局入的自然,他一点察觉没有。
更令他吓出一身冷汗的是,这个局竟然有一个局内人,却以局外人的身份,一直在躲在暗中观察着他。
而且这个人提前也是不知。
他的心变得彷徨不已。
司马衷却将他拉了起来,拍他手道,“朕痛改前非,发誓要做大晋的好皇帝,所以我也希望我的臣子也是好臣子,朕就希望拥有像你一样的名臣。”
荀璠一听头大了,他不知说什么才能恰到好处。
法然这才替他圆了情,道,“陛下,这是臣之过,臣愿意重归麾下,更愿意举更多的名臣良将为陛下所用,荀兄本就是名门之后,又是朝中旧臣,我想陛下必定会赏识而重用之。”
司马衷点点头,拉过荀璠走向了棋局。
过加等人这才站起来跟过来。
袁丽早就傻眼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法然这个老狐狸。
哦不,那是她父亲,她当然不能这么叫他。
法然这个老家伙,你竟然让你亲生女儿当诱饵,诱惑的竟然是普天之下的皇帝至尊。
说起来还真是。
这件事,从头到尾,袁丽是一概不知。
司马衷岂会不知,他现在故意不去看袁丽。
也是有些凉着她的意思。
但最主要的是,他要收扰人心,他要让眼前的几个人真正为自已所用,就不能将心思放在袁丽身上。
过加和阴大侠,为何同时出现这里,这也是他马上要搞清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