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是这样的。
不过幸亏王矩心思慎密,他和张方商量过后,立马分兵突围。
王矩一路向洛阳西南后撤,意图与前来接应的卫庄联合起来。
从而保住洛阳西门户。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后撤,对方不但没有追击,就连势单力薄的张方,他们也没有派人追击。
他们联合起来之后,反而是直接进入了河洛地区,并且在这里大肆破坏和杀伐。
幸运的是,他们一路破坏,但也一路向西急行后撤。
如此一来,他们很快就过了潼关。
现在,皇甫重兄弟二人派人前来问询,还要不要再对刘渊进行阻拦。
司马衷一听,还不等斥候把话说完,他则立马派人传令,让皇甫重放弃华阴,让开大道以避开刘渊。
他则又下令三军向南急撤,他也不想再与刘渊正面冲突。
保存实力方为上策。
前来营救刘渊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此人心计颇为了得,他不主动攻击郭玉和王矩,只是将这两个将军吓走。
然后,此人一路保护着刘渊急返长安。
看来,此人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是故意不与司马衷的人马正面发生冲突。
只是不知此人是何人?
司马衷正考虑着,山下又来了一斥候,此人却是郑先亲自派来的。
“报!大事不好,司马颖兵发邺城,司马越伤好,亲自率领大军出东海,现在已经到达了薛郡,我东路军正在拼死抵抗。”
啊——
司马衷闻听大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案几之上,一壶美酒全打翻在地上,温洒的冒着热汽,在雨雾中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可是这种情景,在司马衷现在看来,却没有一丝美感。
完了。
计划全完了。
他此时知道自已预谋已久的计划,此时彻底失败了。
当然只有说是计划失败,他的军队没有失败,他的实力并没有多少损失。
可以说,他和刘渊之间,他还是占据了主动,因为刘渊的损失更大。
司马衷衡量着自已与刘渊之间的胜败关系。
他认为自已的计划虽败,但却不是完全败了,而且自已掌握了主动权,并且让刘渊实实在在地损失了十数万兵马,并且把他打得被迫返回长安。
洛阳至少暂时安全了。
他想到这里,摔了一摔长袖从案几上站了起来,立马传来斥候送信给郑先,让他立马增派人手,全面侦察洛阳以北和以东的情况。
文丁此时已经从灞上返回,司马衷更是放心下来。
文丁进来之前,他已经了解了眼下的情况,不无忧虑道,“陛下,我猜测着那人必是石勒。”
“噢?你来说说看!”
司马衷虽也有这番猜测,但是他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所以也不敢下定论。
文丁则道,“现在看来,石勒肯定是得了消息,要不然司马越肯定不会同时在东边起兵,司马顷也不会在邺城发难,另外我听闻现在公师璠已经被人在东边杀死了,这样一来,石勒的死敌已除,他便获得了自由。”
司马衷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立马让斥候按照这个线索下去查探。
结果不除所料。
刘渊的大军顺利地从华阴和灞上之间返回,但是却也被司马衷的人暗中探查,斥候们亲眼看到了重新出世的石勒。
石勒出来了。
司马衷气得怒拍案几。
他当然深谙石勒此人,他可是一个比刘渊更狡猾,更凶险无经的小人。
这可如何是好?
他坐在那里盘算起来。
此时。
羊篇和陆机也停止了攻打长安。
二人率领大军汇合一处,正在向司马衷这边汇合。
前方得了消息。
却说有人突然从长安方向,横向阻拦羊陆两路大军返回。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羊篇和陆机合兵之后,实力可是非常强大,而且他们全是文武双全之人。
另外,司马衷和文丁的中军,此时也距离二人不这。
难道说阻拦之人,竟然不知道这个情况。
显然对方是知道的,但既然知道,却又敢于阻拦,对方必然是有持无恐。
司马衷于是立马命令大军开拔,皇甫重兄弟二人的军队,此时也赶了过来,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已经派人传了令,就让他们在后边拖开一段距离,以作为后方侧应。
某日。
司马衷率领大军向前行进,眼看着前方已经发现了羊篇的西路军了,可是前方却是一片大山。
司马衷站在一座高山之上,拿着望远镜,这才发现西路军的,并不是从实际距离上看到的。
望远镜能看到,双方实际上是看不到,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座大山,双方只有绕开大山才能相见。
司马衷心里一阵着急,他深怕刘渊的人突然从羊篇的身后突袭。
当然可能突袭的是陆机的前军,但不管是那路军队遇险,司马衷同样着急,他于是赶紧下了山,让大军沿旁边一条河谷疾驰而行。
结果。
到了傍晚时分。
他们的大军在山中迷路了。
嘿!
这什么情况?
司马衷又是拿望远镜,又是使用了红外扫瞄仪器,并且把所有的先进仪器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没有寻找到出路。
罢了。
他气得把这些东西摔在地上,然后命令大军在山中高处夜宿。
另外,他立马派出了数十名斥候侦察前方山路。
这里容易迷路,必须多派斥候,让他们多人一组,可以互相照顾。
斥候走后。
大军驻扎下来。
山里也涌上了一层层迷雾。
呜……
呜……
空旷的深谷中。
传来了一声声狼嚎。
在这寂静的地方,听到如此的声音,胆子小的都会吓出毛病来。
狼似乎特别多。
有些将士,在营帐周围,都可以看到远处出现了群狠。
狼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似乎更能发出一层媿力的目光。
那光芒似绿非绿,似蓝非蓝,还泛起一层白光。
有几个胆大的将士,举着火把想要吓走群狼,却被吓得退了回来。
司马衷用过膳之后,他将文丁,梁达和王兴叫了过来。
“三位爱卿,你们想不想吃狼肉?”
“这个?”
文丁满脸不解。
“啧个?”
梁达摊摊手。
“咋个?”
王兴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司马衷一看三人的窘状,于是哈哈一笑,“你们都是勇猛之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胆小,不过是一群宵宵之狼,你们就怕成这样了?”
“那个,陛下啊,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头狼,还是一群狼的事,你有所不知,据说这深山里的狼群啊,那是多之又多,据说如果一头狼被欺负了,后边会跟过来一群狼,因为他们把集体的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要。”
切!
司马衷不以为然地叫了一声,迈步出了大营,直接从马上取下了龙剑和小腰刀挂在腰间。
“陛下啊,你还有所不知,如果欺负了一群狼,这深山里的其他狼群知道了,后果更是不敢想象啊!”
文丁上前一步赶紧拦下司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