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立马让人快马传令回南羌,司马衷也让斥候再探北羌,同时让这个消息传递过去。
罢了。
司马衷吩咐梁达,令人将几个女孩好生收拾一番,要他派人送到河洛地区与胡妍的队伍汇合。
其实,河洛一带经营的久了。
那里变成了一个富饶的地区,当地的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给司马衷在那里修建了一座豪华的行宫。
意义非凡。
皇室自已修建,百姓自发修建。
虽然都是豪华无比,奢侈浪费。
但是意义却完全不同。
这与后世一些硕鼠之官,调任之际,主动安排百姓送行,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这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这说明司马衷的作为,在河洛地区完全赢得了民心。
当然这是插话。
送走了几个女孩,司马衷于是命令可拉率领羌族勇士,追随他前往河洛地区。
他当然不是去行宫,而是要去半途上截杀刘渊。
他的计划里,如果不出意料之外,刘渊到达不了洛阳,他便会因为五大防线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返回长安。
可是司马衷要刘渊知道,他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可是回去的时候回不去了。
这就叫有来无回。
刘渊过了文丁防线,文丁并没有在身后追杀刘渊。
他过了司马衷防线,还把司马衷追得到处乱跑,可能他最后都不知道,司马衷大难不死,竟然被可拉所救,最终却还要在半路上截杀于他。
刘渊如果知道了,他非气得吐血而亡不可。
何况,刘渊的返程途中,仍然要再经过潼关,皇甫兄弟仍在那里等着他。
这且不算,如果刘渊就算到了洛阳,他如果打不下洛阳,或者是陷入了持久战。
这一边,羊篇和陆机合力将长安打下来。
刘渊就算不返回来,他想死的心也都有了。
到了那时,他便会明白,他是如何上了司马衷的当了。
可拉跟着司马衷前往河洛,原本是没有必要的。
可是司马衷要给可拉的羌族勇士更换所有的装备,所以他就必须带他们去河洛。
这是一个借口一个说词。
他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地里,突然凭空从系统里交易过来大量的先进装备和食物,或者把刘醉的加工厂储备的物品掏出来,那可拉不把他当妖怪都对不起他。
他都想好了,最好的装备也不敢给他们,就给他们差不多的,主要是想让他们更换武器。
他可是采用了先进的制造手法,刘醉在灵名山庄打造了适合当世的武器。
然后他也打算送给可拉一只望远镜,至于其他的电子仪器就算了。
这已经非常神奇了,对于中原汉人来说,他们接受的文化先进,思想比较超前,他们接受司马衷交易过来的物品,其难度都较大,何况这些野蛮的民族。
如此一来,等进了河洛地区之后。
司马衷让人从当地的仓库搬出物资出来,这可是实打实的仓库,就是刘醉派人在这里生产,并且保存起来的物资,当然有些特殊的物资,还是需要在金墉城和灵名山庄生产。
可拉看着面前这些先进的物资和武器,他确实是看傻眼了。
不过他转眼却高兴坏了,还认为西晋王朝现在的生产力已经发达了这个程度。
他高兴地说道,“陛下,大晋如此威武,日后何惧匈奴和鲜卑,我看不出一年,咱们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打趴下了。”
他说完上前,爱不释手地捧起一件件的武器装备,捧在手里仔细观察着,他的目光也越发地闪亮了起来。
司马衷看到可拉的要子,他心里特别想笑,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善意的笑。
但他却极力地强忍下来,以免让可拉心生误会,以为是瞧不起他们这些胡族蛮夷。
他见可拉将兵器放下之后,这才道,“可拉爱卿,朕的西南候,朕有你们这些肱股之臣,如获不世至宝,朕自然是不再惧怕任何异族妖类。”
可拉频频地点头,他听了司马衷的话之后,丝毫不再犹豫,连忙吩咐手下,让三羌的勇士全部更换了装备,并且每人带上了不少随身携带的野外生存的食品。
羌族的勇士们,他们那见过这些个东西,这些羌人每天到处奔波,他们能吃得上一口安稳饭都不得了。
他们再看向司马衷时的目光,全是敬仰,崇拜和臣服。
大晋的皇帝如此器重羌人,他们朝子感觉这是羌人的无上荣耀。
可拉看着每个人都欢天喜地,他也高兴地笑了,“陛下,臣以后不再回本部,可是臣也有一件事必须要奏于陛下。”
司马衷听他说的郑重,于是疑惑地看向他,“爱卿何事,说来无妨!”
可拉犹豫了一会,却叹道,“本部本想着让四女全入了晋宫,可是我刚才忘记了一事,就是本部老天女已经死数年,本部天女一位至今缺失,我们本想着寻他人替还,可不想寻来寻去,也无人可以代替,只好奏请陛下恩准,让巴图朵返回南羌。”
“哦?为何?”司马衷却不是吃惊,他只是疑惑地看向可拉,他听得有些迷糊而已。
可拉再叹道,“哎,陛下有所不知,她本为天女的侄女,天女系出一家,却是依母系的,而不是依父系而定,现在巴图朵家族没有适合的女性可以出任天女,故此我们才如此为难。”
司马衷听到这里释然了,其实他也挺喜欢巴图朵的。
四个女待里。
阿么丽聪明勇敢,又擅长指挥管理,但性格过于怪张。
东莫桑老实本分,但过于沉闷。
古依农胆大心不细,性格又是火爆,虽为人极是忠实,但眼里容不得沙子。
唯独这个巴图朵,实力虽然中等,但是无论容貌,品性和脾气等方面,全都是四个女人里边最出众的。
可以说,如果真要司马衷自已挑一个当嫔妃,他自然首选巴图朵。
可是不成想,他现在才知道,巴图朵的身份,在羌族里边如此尊贵。
羌族不同于其他民族,这个民族融合了数千年,在父系社会里,流传至今却仍是保留了一些母系社会的痕迹。
比如说这天女一职,就是当初羌人祖先,在父系和母系融合的过程中达成的默契。
父系这边可以掌控羌人大权,甚至是将祭祀权和巫医权也收于囊中。
但是母系这边,仍要保留天女一职。
其实说到底,如果以民族的底蕴来说,天女才是整个羌族的最高身份的象征。
不过也只是一个象征了。
随着父系社会的不断发展,羌族毕竟融合了不少的民族,母系的色彩越来越淡。
只是这天女一职,必须还要存在。
司马衷想到这里,他真心想要帮羌族取消这个传统。
但他一想到,每个民族都有自已的物色,这才是一个完整的民族。
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他很想巴图朵留在自已的身边,继续当他的小钱袋子。
每次司马衷出外游玩,身边如果带人,巴图朵每次都是掌管钱袋子的首要人选。
司马衷此时反而有些怀念过往的情景。
不过他最后却只得答应了可拉的要求。
他是这么想的,就算要抛弃这个传统,也要羌人自已决定,外人无权干涉,这是民族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