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达似是听明白了一点,他点头道,“嗯,我听懂了一些,可是如果让刘渊过了潼关,我们前边没有防线,那又该如何?”
司马衷便道,“咱们不是有河洛吗?”
“河洛都是游兵散勇,人数可能也不太少,但是要跟刘渊抗衡,恐怕根本不够吃的。”
“差也,别小瞧了这些游兵散勇,如果战术采用得当,或许会比正轨军的作用还大,他们会无限地牵制住刘渊的大军前进,而到那个时候,咱们面对两个有利的结果。”
“嘿嘿,如此甚好,皇上讲给臣听听吧!”
梁达听他说到这里似乎来了精神,心里也再没有了疑虑。
司马衷顿了顿,这才道,“嗯,一来呢,咱们那个时候已经攻下了长安,刘渊将自乱阵脚,就算他的主力损失不大,他也会气得暴跳如雷,并且会火速赶回长安,那么他会落入我们的圈套之中,严重的话将会被我们一举歼灭。”
“嗯,嗯,我想听第二个结果。”
“第二嘛就是,如果咱们没有攻下长安,刘渊在被河洛地区的地方势力纠缠地久了,他就算过了河洛地区,他就是不死也已经被剥了一层皮了,等他再向前走,我们前边有王矩将军等着他。”
“可是皇上,河洛地区以东,也有司马颗的人,吕朗可不是吃素的。”“哈哈……吕朗?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能不有活着呢!”
司马衷笑了笑,拍拍梁达的肩膀,“将军可安心,朕早有了注意,你赶紧下去与王将军一起,一定给我守好通道,切不可让刘渊痛快地到达华阴。”
梁达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虽然他对吕朗的结局如何还没听懂,他从来都是相信司马衷的,听了命令之后立马返回了防守位置。
等他一走,司马衷这才将最后一个斥候召过来。
“这个时候,恐怕文将军已经与刘渊接触上了,你回去告诉他,无论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同时不要让对方知道是文将军作为主将,对外散布传言,就说是文将军的手下与羊篇将军的手下,在河洛一带换防,他们与刘渊的遭遇纯属巧合。”
至于郑先的人是如何散布传言,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让刘渊可以相信这些传言,那就是司马衷的事了,他相信郑先会做好这个工作的。
司马衷安排好郑先散布传言,他立马召来一个斥候,让他传信于羌族首领,最后他又交代道,“告诉韩将军和阿么丽,一定要让他们带领咱们的人,配合好羌人的守护,不得让杂胡的人向前半步。”
可是斥候刚走又返回来了,他的身后跟过来一个斥候。
司马衷一下子就紧张了,因为那个斥候也是派向羌族的。
“你,为何回来的这么快?”
那个斥候一下子就跪了,表情痛苦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杂胡在乞伏鲜卑人的配合下过了羌族防线,羌人死伤惨重!”
“啊——”
司马衷一听大惊,但他马上又冷静下来,立马将手一挥,“慌什么,快说韩将军他们怎么样了?”
斥候一听更急了,“皇上饶命,我临走之际差点没脱了身,还是韩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否则我再也回不来了。”
你,你,你这个废物。
司马衷真想骂斥候一顿。
可是这事与斥候没关系,他又不是喜欢骂人的主,他于是脸色一缓,“那韩将军现在如何?”
斥候摇了摇头,“我逃走之后,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司马衷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他直接就出了中军大帐。
“这可真是意料未到的,这可怎么办?”
他目光的及,正好看到了前方,梁达的队伍在移动,看来梁达重新做了军力部署。
咦?
难道说要让梁达前去帮助韩风?
这也万万使不得,否则此地只剩下王兴一人,兵力不足以抵挡刘渊一时半刻,那么这第二道防线就失去了作用了。
可是不去救韩风和羌人,那么杂胡和乞伏鲜卑就会从北边杀过来,那样的话自已的全盘计划就全乱套了。
司马衷不甘心,让一个横生枝节的乞伏鲜卑,将自已的计划全盘打乱,并且极有可能会导致自已完全失败。
“报!”
“渭河一带发现大量的羌人,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北羌部族。”
羌人?
不是北羌,那只能是南羌。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并没有接到南羌十八部的信息,南羌并没有派兵直接参加此次大战。
可是他正犹豫着,一个斥候飞马驰来,他还没有下马,便将一件八百里加急密函抛给前边一个太监。
那个年轻的小太监吓得立马飞也似地跑了回来,一把高举着递给了司马衷。
这又是什么意外?
司马衷的心快揪起来了,可千万不要再出差子了。
北羌一事不能解决,都将会导致全盘皆输,如果再横生枝节,恐怕就是输那么简单了。
他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将密函打开了。
哈哈……
原来如此……
他匆匆一看却转怒为喜,转悲为快,立马仰天长啸一声。
“时不我待,天公助我也!”
胡妍等人听太监回来说军情紧急,司马衷在外边焦急地乱转,她们几个女人在后帐也待不住了。
说起来,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娇娇小姐,就算是杜婉也是自幼吃苦受累长大的,而且她追随司马衷以来,也是跟着经历了颇多的事情,她也是习惯了这种军旅生活。
所以她们来到了司马衷身后安慰道,“陛下切不可生气动怒,凡事要冷静待之。”
司马衷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她们,他便拉过胡妍的手,“爱妃身子重,就要跑出来了,你们向个赶紧护着回营。”
随军的几个小宫女赶紧过来搀扶,胡妍却一脸轻松道,“陛下,你是了解我的,我可是打过仗行过军的,尤其是年幼之时游历过天下,大可不必担心于我,却是刘嫣妹妹要派人好生保护起来,她可是功臣之后不能有闪失。”
刘嫣听后将小嘴巴一嘟,“哼,姐姐这就小看我了吧,我自幼也是见识过的,我见过父亲出征打仗!”
司马衷听她一说,开心地将她搂过来,“你修华姐姐的意思,自然不是指这个,就像朕关心她,也不是指的这个一样。”
二女听后全乐了,围在司马衷身边一阵欢喜。
杜婉走了过来,“皇上,我看回到洛阳,就该给这小妮子个正式名份了吧?”
司马衷自然乐意,但他却是故意问道,“那不知两位爱妃,你们看朕应该册封她个什么身份?”
杜婉掩嘴一笑不说话了,胡妍却推了她一把,“姐姐真坏,你为老不尊,你都不说,却让妹妹来说。”
司马衷一把扯过她来,抚了她的肚子一把,“现在你是老大,怎么说她为老不尊?”
众人听后都笑,显然是听出意思来了,目光也全落在她那争气的肚皮之上。
胡妍一听只好作罢,于是道,“我看我和刘嫣妹子情投意合,年龄也相仿,不如与身份相同如何?”
她这一说,刘嫣却没什么,她对这个身份什么的还不熟悉,杜婉听后却是百味杂陈。
她只不才是一个淑仪,胡妍已经是修华了,如果让刘嫣也做修华,那差不多也是与自已身份相同了,只是自已等级高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