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准一听脸都黑了,但眼珠子贼转一下,却是突然大笑起来,“好你一个大晋的皇帝,我今天落在你手里,你想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可是你觉得你说话滴水不露那就差了,我怎么会上当呢?”
司马衷深感意外,一巴掌猛地拍在了他的脸上,“哦?那你说我那里说错了?”
王兴一脚将他踹在地上,直接跪在了司马衷面前。
“你?”他怒极回头怒瞪王兴一眼。
“怎么,你想让我现在就杀了你吗?”王兴故意吓他。
“哼!凭你不敢!”靳准有持恐,他觉得司马衷不会杀自已,于是顿时来了精神。
司马衷却一把揪过靳月光来,从旁边的一个军士手里接过一把大刀抵在她的脸上,“杀了岂不可惜,我要毁了这张脸,省得他如果活下来,还会去祸国殃民。”
他说完,似是要猛地用力了,靳准终于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晋皇上,我承认我错了,你饶过我女儿一命,至于我你想怎么样都行。”
“还有你喜欢我的二女儿月华,如果你要灭我九族,难道会让她独善其身?”
司马衷一听就笑了,原来这条老狗在这里等着自已。
司马衷听出了靳准的意思。
原来他是依仗着自已喜欢他的二女儿靳月华,他便相当然地认为,自已就不会轻易地杀了他。
他走上前去,盯着靳准的脸,狂笑一声,“朕早已经视月华为自已家人,她不再是你靳家女儿,又怎么会受到灭族连坐之罪?”
靳准一听老脸由黑转绿了,气得差点吐了老血。
“朕暂时不杀你,那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如果你把解药交出来,我立马就放你回去。”
靳准一听就蒙了,迟疑地问道,“什么解药?”
司马衷便将古依农的病情一说。
靳准一听神色一动却是阴笑一声,“原来你是有求于我,那还不快快给我松绑?”
“求你?你想什么呢?你想屁吃呢吧?”司马衷一听顿时就乐了,抬脚直接就踹在了他的下腹部。
“啊——”靳准被踢了个正着,痛苦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起来。
他浑身痛出了冷汗直冒。
王兴就在近前,他当然看到了,司马衷这一脚正踢在靳准的命根上,可以说他从此以后不要再想替靳家添丁加口了。
“怎么样滋味如何?还要不要松绑了?还讨不讨价了?”他活动了一下腿脚,吓得靳准以为又要打他。
靳月光还是心痛的,毕竟那是她的父亲,她说是自私自利,可是面对父亲的生死,她的心仍觉得痛极了。
她于是跪在地上抱着司马衷的腿哭求起来,“陛下,你就饶了我父女二人吧,我们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不杀我们。”
司马衷一看她那个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了,抬脚将她踢开,“我说了,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你必须把解药乖乖地交出来。”
他令人将靳准扶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微型的电子折磨哭。
这玩意儿,前些日子刚刚在司马越身上使用过。
他当时没过足瘾,现在看着靳准,他就想刺激一把,于是便把折磨器绑到了他的身上。
“我交,我全交,你要什么解药都行,只是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司马衷听他一说,也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难道是自已误会他了。
先前,他就猜测到,靳准使用的毒,可能并不是毒,而是一种反向用毒,或者根本不是毒,也许连靳准自已都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
现在看来确实极有可能了,他于是道,“我使用你们这里的五种黑色药物治疗,可是那病症虽然减轻,但是却不能除根,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司马衷便把五种药物的名称一说,靳准当下就急了,惊道,“看来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我当时只是给在兵器上涂抹了一种可以令人麻丨醉丨的药物,现在想起来,你如果使用其他的解毒药物,恐怕正好将那麻丨醉丨药的药性转换了,据说那种麻丨醉丨药,平时里是普通的麻丨醉丨药,可是一旦遇到一些解毒药物,确实会……”
得了。
剩下的不用解释了。
司马衷真后悔了。
看来还真是自已害了古依农和东莫桑,如果当时不急于解药,二人的伤情缓慢地便会好转,因为但以麻丨醉丨药的药物,过一段时间药效自动尽失。
可是他使用的解毒之药,全是一些解剧毒的药,毒药如果剧毒,解药必然也是一种反向剧毒。
用现代人的科学观来解释,其实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比如说是强酸遇到强碱,强酸遇到重盐,二者发生剧烈反应的同时,必然也会产生一些剧毒气体和水份出来。
大根便是这个意思吧。
司马衷自然是明白了,虽然不懂后世科学的靳准,由于是用毒高手,他自然是用自已的方式理解了。
二人于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阵。
末了,司马衷叹息一声,“好吧,这个不是你的错,那我便不与算账了,可是此帐不算,咱们之间却要算一下大帐,朕来问你,你心里对大晋王朝的仇恨真有那么大吗?大到令你可以公然反叛中原,反叛汉人,然后投敌卖国求荣?”
靳准一听讲这个了,他心里自然是虚的。
那都是他的借口,是用来遮挡脸面的。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承认呢?
他不停地摇头道,“我没有卖国,我只是才尽其用,就像战国时期,各个诸候国的人才,不是都可以投靠赏识自已的国家吗?”
他这一说,似乎很有道理。
司马衷当然知道春秋战国的历史,那个时期的诸候国之间,确实由于百家争呜,当时社会上涌贱贱出大量的治世良才,他们也确实游走于列国之间。
他被靳准的话说笑了,没好气地拍了他那张粗陋难看的黑脸一下,“你确实是一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又处于大晋王朝的敌对方,你就是卖**,朕今天就要以你的人头来祭祀上苍,以保我大晋万年昌盛不衰。”
靳准看他目光凶猛,终于是害怕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愿意一死了之,以向天下谢罪。”
司马衷彻底没脾气了,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嘴硬,并不想反水投靠大晋。
说到底,他就是心存侥幸,也想保留一世名声。
他非常理解这种人的心态,但现在不是跟他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于是看了看靳月光,“你现在拟一封手书,我令人潜入长安,让我的人把靳月华带回来,我便放你回去。”
“放我回去?”
靳准目光一转,心思立马涌了上来,但他极不相信地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放虎?真是笑话,你就是一只臭虫,竟然自视甚高?”
王兴一把将他的头按下来,然后抓过他的手来,在一张纸上按了一个血红的手印。
纸上的内容,却是司马衷依着靳准的笔迹写的。
既然他不想要机会,那就不给了,司马衷决定要等靳月华被救回来后,他立马就杀了这父女二人。
靳月光吓坏了,她当然知道最后的机会没了,她拼命地摇晃着靳准,“父亲,你低一下头就那么难吗?”
靳准怒斥道,“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见过不要脸的,比如说他自已就已经不要脸的极致,却没有见过靳月光这般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