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笑了笑,将马转了一个圈,那蟠龙棍就打空了。
其实梁达也不是真打,二人只是玩笑了一会,便一同骑马过来了。
“末将见过陛下,万岁……”
“行了,你快起来吧,朕想你都想疯了。”
郑先这才敢站起来。
“不过朕也要罚你。”
“啊!皇上,我……”
梁达在旁边逗他,“我说郑大将军,你好厉害,自从上次洛阳一别,这少说也有小半年了吧,你连影子都见不到就不说了,竟然连消息也闭塞了,你让皇上好着急啊!”
郑先用腿踢了他一下,“少说几句你会死啊!”
二人是一同被司马衷最早提拔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向来极是亲密,司马衷当然知道,此时也不再端着脸,脸上涌起笑容,“好你个郑先,就说这次司马越要挟朕东归,你怎么提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皇上啊,末将冤枉啊,我派了三五拔斥候过来,可是没有一路回转消息,其实我也郁闷呢!”
“哦?”
司马衷听后就愣了。
原来是冤枉这小子了。
可是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
他说派了三五拔,那至少有一拔人会见到我,难道说郑先每派一次人,这些斥候身后便有人跟踪,然后被人在身后下了黑手。
嗯。
有这种可能。
可是这样的话,那又是谁在背后作怪呢?
司马衷的心里转起了圈圈。
他算计了一会之后,突然又想起了靳月光说的那个意外。
司马衷通过郑先的讲述,顿时便回想起靳月光说的那件事。
当时,他就怀疑过张方,以为是张方回去把钱带走了。
现在看来这事更是蹊跷,他便觉得张方有被冤枉的可能。
张方?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不会是他。
司马衷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他觉得系统的攻伐令很严密,征服的人肯定不会再叛逃。
远的不说。
就说金墉城。
系统产了永久性占领,那就是永久性占领,你看打了多少次仗。
敌人莫说是占领,就是想占领,每一次连金墉城的边都挨不到就失败了。
还有韩风的那座巩县城。
到了现在,他都没听说有人前去攻打过。
嗯,这件事确实有蹊跷。
难道说这都是一伙人干的?
可是这伙人是什么人呢?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掠过一个人影。
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不会是他吧?
哎呀!
上次他前往洛阳,留下一条线索之后,便消失地不见踪影。
司马衷突然地便想起了阮平。
不过他也疑惑不已,阮平没有理由这样做,他可是自已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如果说有怀疑的话,那就是自从司马冏死后,阮平本来是给自已和司马颖牵线搭桥进行交易,可是最后也不了了之。
打那以后,他便失踪了。
司马衷越想越后怕,他担心的是阮平成为自已的劲敌。
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他本来就对其有所疑惑,如果真的是敌人,那可真不好办了。
他现在甚至怀疑阮平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
郑先看他神色变来变去,他可是吓坏了,赶紧跪地求饶,“陛下啊,郑先一心向主,可从来不敢欺骗皇上,如果我有不忠之心,可请陛下灭我郑氏九族。”
司马衷被他一说,从神思中回转心神,面容一沉,“起来吧,朕什么时候说要怪你了,我是要想一件事,现在你便替朕去查个明白。”
他于是便把前边的事一讲。
郑先听后愣了一会,这才道,“皇上,前次我打探到阮先生的踪迹,可是后来我去查司马颖的事,便把他给忘记了。”
司马衷指了指他,没好气地摔了一下马鞭,“你,以后要是再这样,那朕可真不饶你了。”
郑先吓得赶紧答应。
那知司马衷的马鞭摔得过重,他的战马吃痛,便撒起欢来在山岭上一阵狂奔。
他这马一跑,正好冲到了南羌四美的战马。
那个少女本就吓坏了,她看到了山下的军队,马上就要大战起来。
现在距离虽远,但他已经看到了那个阵仗,发现郑先等人的行礼仪式,又看到了郑先身后也带来了若干军队。
那可不只是斥候队,还有一些是梁达的人。
这些人现在已经将此人包围起来,生怕司马衷在这里有个闪失。
结果,这小妮子还看明白,司马衷的战马一冲,阿么丽和东莫桑的战马便失控了,跟着他的马在身后也飞奔起来。
这马儿受惊之后,表现出来的反应非常惊人,除非用特殊手段才能让它们平静下来。
少女吓得紧紧地搂着阿么丽的腰。
于是这三马四人,便一路狂奔,直冲下了这道山脊。
司马衷也吓坏了,他向前一看,等下了山脊,再向前冲就进入了两军交战的山谷了。
哎呀!
这可如何是好?
他着急之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阿么丽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她正在用力地勒着马缰绳,想要让战马停下来。
可是她又如何能做呢?
她做不到,那东莫桑更做不到了。
于是她们的战马紧紧地跟着司马衷的战马,这可是一路狂奔啊。
不一会。
战马便冲到了山下。
梁达等人在山上急坏了,赶紧率领属下的军队从山的另一侧向这边绕过来。
他们护主心切。
王兴虽慌但却不乱。
他指挥着自已的属下,将周边的数条出入口给封闭起来,以防备敌人突袭。
谁知道公师璠也好,还是冯熊也罢,他们的手下看到了司马衷会做出何种反应。
他只有控制要道,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敌人暂时阻拦在山谷的另一侧。
只要司马衷不出山谷,他就是安全的。
王兴的安排慎密周全。
司马衷如果知道了,不由地会挑大拇指的。
不亏是后宫禁卫军的当家首领。
梁这看王兴挡了后路,他便也有持无恐地率军在后边直追司马衷。
好吧。
他这边追,司马衷那边却还没停下来。
眼看着就要冲入交战的山谷了。
唉!
前边的山谷出了岔路口。
这一出,还是个五岔口。
司马衷都看眼花了,他也忘记了那一条是冲向交战山谷的。
反正那战马失惊也乱了分寸,它是有路便跑。
幸好前边的岔口之处,有两条入口前边有巨石挡路,战马当然也不傻,于是拐了个弯便冲向了另一个山口。
这一拐弯算是救了众人,阿么丽和东莫桑跟在他身后也冲了进去。
好嘛!
这又是一路狂奔。
直到再向前,看看再也无路了。
他们也是又冲了将近一个时辰。
战马似乎也累坏了,这才在一处水潭前方停了下来。
战马累坏了,司马衷刚刚从马上下来,那马儿便冲进了水潭狂饮起来。
司马衷想要阻拦已经不可能了。
这战马跑得久了,心脏的血液狂热,刚停下来不能喝大量的凉水。
说的也是。
他没拦住,阿么丽和东莫桑更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