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然看他们不说话了,于是吩咐道,“二位将军且带兵士们下去休息,就安营在白云山外口,且等明日我的消息。”
王兴和梁达便不说话了,各自带队下去了。
法然看他们走后,于是带上一队随从又上了白云山。
他来到了主峰之上,通过云雾之下,俯身看到山下,发现司马越的人马旌旗烈烈,声势似比从前更大。
其中夹杂着若干匈奴和杂胡军队。
法然的目光眯了起来。
他确实是在等,在等一个天赐良机。
他知道洛阳之兵不能倾巢出动救主,那如果想要救下司马衷和羊献容,则只有依靠天意。
而这个天意,似乎也早就安排好了。
此人,此时。
正在东郡和四川郡交界。
先前那个救了司马越的人,显然就是石勒。
他本来是与司马越合兵一处的,共同押解着司马衷等人返回东海。
可是走了一会,他接了一处情报,于是带人前往与匈奴人汇合,并在后边暗中跟踪。
也幸好他没有暴露目标,这才让他成了一只突袭力量,并且在关键时刻救了司马越。
司马越率军逃出白云山,走到东郡东部,这一路他仍是心有余悸。
石勒看出他的心思,狂笑一声,“王爷,你何必长他人这志,这次也是他们钻了空子,否则以司马衷的人,就算他全体出去,也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
司马越听他一说,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他有些雄心重燃,捋着胡须幽然道,“不过这也给本王敲了一记警钟,司马衷隐藏极深,他欺骗了所有人,所有的藩王都以为他是傻笨蠢,可是世人却皆不知他是又精又明,看来他是借各方势力,让我们相互攻击,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石勒听后大吃一惊,不过却赞成道,“哎呀,王爷,你能认识到这一点,石某是深感捣欣喜啊!”
“我家主子早就说了,司马衷此人不可上视,所以他才没有冒然急进,否则早就打下洛阳了。”
司马越听后也有深意道,“是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洛阳三翻五次易主,却每每都会回到司马衷之手,看来他这个皇帝是有一些手段。”
石勒的脸色却是又一变,转换语气道,“王爷,不过也不能长他人之志,司马衷毕竟只不过是一介小霄,他依仗的是武帝留下的基业,其实根本没什么本事,虽然他不疯不傻是真,但他真要想跟诸王板一下手腕,恐怕他还真不行。”
司马越听他一说,雄心彻底复燃,点头称道,“嗯,不错,确实是本王大意了,又让那牛鼻才道钻了空子,借了不知什么力量,装神弄鬼地吓唬了我的手下。”
石勒大笑道,“哈哈,现在不必怕了,我看咱们抓了他回东海之后,你就以皇帝诏令天下,然后在东海建都如何?”
司马越深以为然,高兴地捋须道,“嗯,孤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大喜,吩咐手下军士埋锅做饭,然后在东郡与四川郡交界处扎营。
他们以为这里虽在东郡,这里是孙氏的地盘,东边又接泰山羊氏地盘,但是再向东南一带,从四川郡开始,却马上就要到达司马越的地盘,再向南并有其他藩王的支撑。
二人于是安心扎营后,便在大帐内安排酒席,二人便彻夜畅饮。
等酒过三巡之后。
石勒返回营帐睡觉,司马越压抑已久的邪火,再次大下腹部燃烧起来。
他举着酒壶,歪歪扭扭地来到了看押羊献容等人的营帐。
诸女全部被五花大绑,重者双脚也用铁链绑着。
此时。
石勒刚回到营帐,外边却进来一个女人。
他回头一看正是绿蒂。
“你来干嘛?”
石勒冷声怒道。
绿蒂轻笑一声,“将军何必动怒,没有你的命令,奴婢不敢擅自动手,可是这一次奴婢却是得了大单干的旨意。”
“大单于?”
石勒疑惑地看着她。
“是了,刘元海被逼退了汉王位,匈奴诸部现在全部归顺于刘渊大人,他已经被推为诸部大单于。”
“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哦不……是助大单于是也……”
石勒的目光闪动,其实他是在替自已高兴。
刘渊混得越好,他以为可借之势便是越大。
他也距离自已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可是一个不会满足之人,他更不是一个甘心居于人下之人。
他目光贼贼地看了绿蒂一眼,顺手将她搂了过来,然后根本不带前凑地将她压在了……
过后。
绿蒂收拾一下,满足地眉开眼笑地戮了他一下,“你可比司马越那老东西强多了,你真够味儿,属下喜欢地要死了……”
石勒狂笑一声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放心吧,今天仓促了一些,我还有重要事的考虑,下次你来,我一定要让你死去活来……”
绿蒂一扭身,贱笑一声,“嘻嘻,大人可不要失言哦,我等着你以后娶我作妾,我可不想再伺候那老东西了,他已经不中用了……”
石勒一把搂过她来,“本将不会失言,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替我完成任务……”
绿蒂在他脸上弄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扭着腰身出了大帐,然后来到外边打了一个呼啸。
树林之中,立马涌出来一队人马,这些人全是一些秘探。
但是令人好奇的是,这些人里边却有两个女孩,而且是异族女孩。
如果司马衷在这里,他肯定一眼便可以认出她们来……
绿蒂抓了两个意外之人,如果司马衷在这里,他自然是会认出来的。
因为这两个女孩,正是大食国的那两个公主。
那么她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们是被绿蒂抓来的吗?
答案,是的。
说起此事,那就真是无巧不巧了。
前边司马衷返回洛阳之前和之后,似乎都把二女给忘记了。
其实她们是跟着回了洛阳的,只是司马衷忙于处理朝政,在让密使唤出使大食之后,便将二女抛于脑后。
甚至连许诺让她们进宫入妃都忘记了。
后来,二女在城里待的烦了,他们不适用中原王朝的京城生活,感觉太拘束,于是便出了城来到了城北的黄河岸边,他们想看看这一带的山景美色,并想在黄河里捉鲤鱼。
她们听说鲤鱼跃龙门的故事,故此有这个想法。
但说来更巧的是,司马越走后,刘渊派人直接联系了绿蒂,因为石勒随司马越也来了洛阳。
绿蒂受了刚当上大单于的刘渊之令,进入洛阳安插眼线之后,此时正带人要返回东海,他是听说司马越和石勒正在返回的途中,她以为只要速度快一些,她可以在三两天之内追上石勒,趁机向他传达一些消息。
可是就在她夜宿黄河岸边时,却发现了赫拉迪亚姐妹二人。
她多方打探,最后竟让她知道二人与司马衷的关系。
当然这种关系,由于司马衷返回洛阳的原因,已经不是秘密,因为他总不能将异国公主藏起来,毕竟以后是要收纳入宫的,并且要做给大食国的密使看的。
绿蒂知道后立马将姐妹二人抓了起来。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
绿蒂令人将绑好的姐妹二人推着前去见司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