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欲念战胜了恐惧,我忽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妈的,来就来吧!你要是敢咬我,我他妈也咬你!
愤恨的扫了一眼周围,算是给自己壮胆。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清理能带回去的生存物资。
伸手从死羊尸体上拨拉出了几块硬骨头,然后忍着恶心,把羊的膀胱掏了出来。
还好,膀胱虽然干干憋憋,但没破。
这玩意和骨头都可以拿走,以后有用。
弄完这个,我用骨头片划开了芭蕉树皮。
裂口流淌出晶莹的汁水,我赶紧贴上去,用力吮·吸。
芭蕉树汁是涩的。
但此刻,我只觉得嘴里的水如同乳汁一般甘美无比。
自己喝了个痛快,也不能不管营地里那两个妹子。
我扒拉开芭蕉树皮,折了几段芭蕉树心。
树芯子也含有大量水分,嚼着吃就能解渴。
最后,我摘了几把没熟的芭蕉,
这玩意又苦又涩,可现在不是考虑口感的时候,能吃就行。
将物资用棕榈须子捆成一团,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没有发现异动,我才敢走。
路上,我嚼着芭蕉树心,把汁液吐到手上,不停的清洗。
刚刚碰过动物尸体,最好洗干净,要不然细菌和毒素就够我喝一壶。
满载而归的回到营地。
我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救命!快来救命啊!方宇!”
慕容雪脸色惨白的朝我招手。
“怎么回事?”
“林妙儿,她,她被蝎子咬了!”
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冲了过去。
林妙儿躺在棕榈叶上,整个人脸色发白。
“咬到哪了?”
慕容雪听到我的问题,红着脸没说话。
“人命关天,你,倒是说话啊!”
我左右查看林妙儿的身体,都没找到伤口。
林妙儿颤颤巍巍。
“屁,屁股。”
我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那地方出现个小洞。
“你,你把袜子脱了,我看一下伤口。”
慕容雪愣了愣没说话,她估计下意识想骂我臭流氓。
林妙儿羞涩的点点头。
我专注地看着。
被蝎子叮咬的部位,已经开始红肿冒水泡。
不知道是什么蝎子咬的她,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现在什么感觉?”
“好麻......”
伤口已经开始麻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处理毒虫咬伤,必须要清创,同时挤出毒液。
可我手里那点骨片还没来得及打磨,没有刀,怎么清创?
只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嘴巴对准林妙儿脚上的伤口。
“辛苦方宇小哥哥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林妙儿羞涩的声音传来。
对她来说,被占便宜,似乎不是什么要紧事。
我拼命吮·吸,带着苦味的血液流进了我嘴里。
我马上将毒血吐出来。
一般是不推荐嘴吸丨毒丨血的,很危险。
很多毒素都能顺着口腔粘膜直接进入人体。
但现在也是没办法。
吸完一口毒血,我马上就吐了出来。
反反复复几次,直到血液里的异味感消失,我才赶紧起身,嚼了几口芭蕉心漱口。
“你,你现在怎么样?”慕容雪紧张的看着林妙儿。
之前她还巴不得林妙儿滚蛋来着。
可一旦生死关头,她又害怕林妙儿真的死了。
“还好,就是,现在脚上还有点麻,还有点痛。”林妙儿小心翼翼的将裤袜拉上,随后求助的看向我。
“应该没事了吧?”
我吐了一口芭蕉水,笑了笑。
“问题不大,毒素多少有点残余,过一阵就好了,热带雨林的蝎子没那么毒。”
听到这蝎子不要命,两人才算舒了口气。
危机解除,慕容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赶紧扭头瞪着林妙儿道:“你,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关心你,我就是怕你死了,到时候不好跟我那个混蛋二叔交待。”
慕容雪这傲娇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明明就是关心人家的生命安全,直说不就完了。
林妙儿也笑了笑:“谢谢你,小雪。”
她转头又看向我,眼里泛着桃花:“方宇小哥哥,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她说报答的时候,特意重重的咬了这两个字。
还朝我若有若无的挑了一眼,媚意入骨。
“没,没没,没事!大家都是同伴,相互救助应该的。”
我紧张的摆摆手,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期待。
她会怎么报答我?
真是羡慕慕容雪那位二叔的艳福啊。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忽然察觉到旁边的慕容雪正用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方宇,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能有什么歪主意哈,嘿嘿......那个,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以后咱们的水源有着落了!”
心虚的我赶紧转移话题。
随后,我将之前找到的芭蕉树心搬了过来,整整一大捆。
“这是?甘蔗?”慕容雪认真的看了过来。
“芭蕉树的树心,里面汁水充裕,嚼着吃可以解渴。”
我递过去一根,慕容雪皱着绣眉,反复的擦来擦去。
“别擦了,再擦都让你擦没了,放心,无毒。”我忍不住道。
她皱着眉啃了一口。
“好涩......”
慕容雪忍着没吐出来,俏脸皱成一团。
“将就一下。”我看了看她。
“除了这一片芭蕉树,附近没有干净卫生的水源。”
她白了我一眼,倒也把我的话听了进去,将芭蕉树心的汁液咽了进去,才把渣滓吐出嘴里。
“要是咱们能找到河流小溪就好了。”慕容雪舔了舔嘴唇。
“我也想啊。”我一边说,一边递过一根树心给林妙儿。
“但可惜,芭蕉树心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优质的的水源了。”
“我倒觉得挺好吃的,有股甜味。”林妙儿咬了一口,笑盈盈的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慕容雪白了她一眼,对她那讨好的姿态不屑一顾。
我将树心抱到了临时搭建的避难所旁边,用棕榈叶包起来,防止虫咬。
在热带高温区,东西不能久放,当天采摘当天就得吃掉,这一捆只够今天吃,明天还得另跑一趟。
不过,一想到芭蕉树林可能有大型掠食动物出没,每次过去都得冒着生命危险,我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
慕容雪忍着苦涩,龇牙咧嘴的啃着芭蕉树心,想吐又不能吐。
林妙儿不想让我看到难吃的表情,但她嚼的比慕容雪还艰难吃力。
“这东西虽然不好吃,但千万别浪费。”我没有告诉她们芭蕉林的危险,只是劝她们多吃一点。
随后,我拿出之前从山羊尸体里扒拉出来的骨头和膀胱。
我嚼了几口芭蕉树心,开始清洗骨头和膀胱袋。
“哇这是什么,好臭!”慕容雪闻着这味,差点吐出来。
旁边的林妙儿也掩着琼鼻,侧过头去。
“人类迈入文明的第一步,工具!”我晃了晃手里的骨片。
上面还有几只循着腐臭味的苍蝇转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