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些让陈北伐摸不到头脑,他挠了挠头过了有一会才想明白,白玉仙这是在谢自己能陪她前往三圣庙此等凶地。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半晌,陈北伐跟她讲了讲自己前些日子前往司徒家府宅参加艺术品鉴会一事。
等说起让那盗贼逃脱,司徒老爷子发觉自己囤积了大半生的艺术品几乎全被自己的儿子换成赝品之时,却发觉白玉仙单手掩嘴,似乎相当震惊。
陈北伐还以为她是在惊愕世上竟然当真有如此‘坑爹’之人,可他接着便见白玉仙用手机查了些事情递交给了自己。
“这是什么?……司徒家的两位公子在刚刚意外身亡?”
陈北伐拿着白玉仙的手机看了良久,他随后也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司徒老爷子似乎是问了那被擒获的雇佣兵是否能为自己服务,难道这一切都是老爷子一人操手?
他差人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这……这不大可能吧?”
陈北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司徒老爷子固然再怎么阴狠,也不至于对自己亲儿子下手吧?
可白玉仙此时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我之前便听说过,司徒越这人将自己的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此举应该是为了防止自己死后,两个儿子败坏他所积攒下来的家业与声望,因此才忍痛下了杀手,这事情以我道听途说来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干得出来的……”
白玉仙话音刚落,她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陈北伐与其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二人在云仙村面对那赤虬山蚺之时,都没感觉到这种彻骨的寒意,世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毒蛇猛兽,而是人心。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两日,这期间陈北伐的生活复归平静,他要么回到自己别墅修心养性,要么便前去宋老那边二人围绕着古玩种种胡吹乱侃。
就在这一日,一个让白玉仙与陈北伐期盼已久的人来了。
南宫林是在当日正午下的火车,他刚刚从车厢中走出后便骂了一句。
“他奶奶的……这人也忒多了……”
火车站的人流十分密集,毕竟秋水不同于常年没几个人的丽努村,南宫林废了好一番力气才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
他站在火车站门口拨通了陈北伐的电话,可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见到一辆宝马suv的车窗处探出了一张看着十分眼熟的脸。
正是陈北伐。
“我说……你们这破地方也真够怪的,屁大点地方,人却这么多,这叫什么?叫人流畸形!”
南宫林本就是个糙汉子,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把随身携带的行礼丢上了陈北伐的车,随后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这一进到车中,南宫林才发觉车前座不仅有陈北伐一个人,副驾驶处还有一位看上去仙气十足的美丽女子。
“南宫大哥,幸会幸会。”
白玉仙拢了拢耳边的一缕秀发眉目含笑道了一声,南宫林闻言却显得十分不自在的挥了挥手。
“别,你还是说些白话吧,什么幸会,直接说你好便成……嗯……我要是没猜错,你就是那位陈北伐此前提过的发丘中郎将吧?”
陈北伐含笑踩了脚油门,这车他虽然刚刚盘下,却对其爱不释手,等车缓缓驶向了一侧的大路上时,白玉仙才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大哥身上似乎有一种十分特别的香气……这味道闻起来让人心神内敛,原来您还是一位喜好焚香的雅士……”
没成想白玉仙话刚说到一半,陈北伐便险些笑出了声。
“你可别捧他了……什么雅士,玉仙我跟你讲,他身上的香气乃是传说中的南海紫鲸香,凝魂摄魄,给将死之人续命用的。”
白玉仙闻言本还有几分笑意的脸立刻变了两变,南宫林此时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坐在陈北伐车座后蹬腿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开口道。
“怎么着?我焚南海紫鲸香犯法了不成?要不是为了我妹妹,我至于将那别墅搞得那么乌烟瘴气得吗?”
不过南宫林对自己妹妹的心意当真让陈北伐有些敬畏,这南海紫鲸香方寸之间既值万金,这些年南宫林不知道为了求这些许香油踏足过了多少古墓,历经了多少艰险。
“你特么别踢我车座,新的,踢脏了你给我舔干净!”
陈北伐天生对搬山道人没什么好感,此时自己被南宫林从后方踢了一脚,立刻出声骂了一句。
“诶……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可就在此时,白玉仙却忽的拍了拍巴掌,她一双美目从倒视镜看了眼南宫林,随后又移到了陈北伐身上出声询问道。
“陈哥,你还记得那云仙村的虫医吗?我要是记得不错,你曾经和我说过,那害了虫医弟弟的人似乎就是搬山道人,不知道他和这位南宫大哥有什么关系吗?”
提到此事,陈北伐面色也忽的一沉,他一边驾车一边沉声说道。
“南宫林,我要是没有记错,你师傅的名字应该是孙长南吗?他左侧嘴唇边上有一颗痦子。”
南宫林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我早先便和你说过,我师傅的确是孙长南,不过这小丫头刚刚说搬山道人害了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和我师傅有所关联?”
白玉仙和陈北伐交换了一下眼神,她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我此前和陈哥前往云仙村时,曾经遇到过一位当地十分有名的虫医,他说自己有一个弟弟,当年便是与你师傅一同入斗,可在出斗之时被你师傅暗算身陷墓穴当中身死道消……”
白玉仙的话刚刚说完,南宫林便已眯起双眼想了了一会。
“我似乎有些印象……等会,我想想……”
“哦!对了!”
南宫林闭目思索了片刻,他随后猛地睁开双眼开口说道。
“你们所说的那虫医弟弟,是不是配有一枚摸金符,乃是散户出身的摸金校尉?”
一听南宫林说起这个,白玉仙与陈北伐皆是点了点头。
“虫医的弟弟当年的确是摸金校尉……南宫大哥,你既然知道如此细节,莫非当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哈哈!”
南宫林见白玉仙追问不由得笑了两声,他随后一边拍着自己大腿一边解释道。
“说什么被我师傅暗算,简直黑白颠倒……哼,当年之事,分明是我师傅与他一同摸出了数只古物,他见这些古物价值颇丰,因此心生歹念,试图用摸金校尉当中‘弹指分金’的手法暗算我师傅,再趁机将古物盗走。”
“可我师傅棋高一招,那人的弹指分金又练得并不到家,这才从他手中逃了下来,可饶是如此,我师傅当年脱离之时也抬手打了对方两枪,想来现在这人的尸骨都得烂在古墓里了。”
陈北伐和白玉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对当年那云仙村中所发生的的事情只感觉分外扑朔迷离。
虫医与如今的南宫林各执一词,他们口中所还原的事情真相大相径庭,陈北伐和白玉仙无法轻言究竟谁对谁错,这事情至此也只能暂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