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释放系的净化使者,看来早已练习过能力的配合,陈淑卿就此中招,身体变得如巨石般沉重,将身下的土地压出一个凹陷来。
随后,彭四姨拍了拍手,对身后的树荫喊道:“庞季同,这个狐妖和苏三娘不同,断无招募价值,我提议,杀了她!”
随着孙小树被带走,祝元亮和陈淑卿先后倒下,战局愈发朝着不利于蒲子轩一方的局势发展,而除了这几处之外,还有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也在上演着激烈的争夺。
斗母宫的房顶上,由于蒲子轩将欧阳志国拖在了空中,一时除了被捆住的沙达利和松松之外,再无他人。
沙达利和松松一直在焦虑地关注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只恨自己被活活束缚住,那木柱又是小叶紫檀材质,无法以任何方式施以援手。
不过,解救两人正是蒲子轩一行来泰山作战的主要目的,断无可能放着他们不管。
其实,早有一人埋伏在了斗母宫附近,只待时机成熟时,便偷偷溜上房顶,替两人解开绳子。
这个人,便是一直未露脸的咕噜。
咕噜身为太岁系妖怪,并无蒲子轩等人那般强大的作战能力,但身体能自由改变形态的特点,倒是十分适合完成一些特殊任务。
于是,早在整个战场打得难解难分时,咕噜手持一把三尺剑,已悄悄溜到了斗母宫后方,随后,将身子变得细长,如小蛇一般沿着后墙攀爬而上。
就在祝元亮击败赵宏才的时候,咕噜已经来到了房顶,二话不说,率先替松松隔开了他的绳索。
松松迅即恢复了自由,忙不迭地伸爪子将自己口中的方巾给扯出来扔掉,又跃至咕噜的肩头,抱着他的脖子,激动得眼泪飞溅,“咕噜,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谢谢!”
咕噜满脸的羞涩,低语道:“我们是好朋友嘛,应该的……”
随后,松松又激动得开始亲吻咕噜。一旁的沙达利见状,赶紧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提醒他们别忘了自己的存在。
松松这才反应过来,吩咐咕噜道:“快,去把沙达利也救出来,她一旦获救,比咱俩加起来还有用啊!”
咕噜却没有立即行动,反倒皱起了眉头来。
见状,松松一头雾水,“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咕噜看了看自己的脚下道:“我好像走不动了,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啊?什么?”松松低头一看,果然,此时咕噜的脚下,并不是房顶的瓦片,而是有一块青绿色的胶状物,将咕噜的双脚给粘了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松松赶紧从咕噜肩上跳下,埋头端详起这团胶状物来。
研究了片刻,松松理不出个头绪,便伸右爪去摸。身后,沙达利发出的“呜呜”声更加强烈,似乎在竭力劝阻松松的行动。
然而,这番劝阻并未起到作用,松松的右爪在触碰到胶状物的一瞬间,也被牢牢地粘了起来!
“哇——我的手也被粘住了,天啊!”松松心中顿时一阵恐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来。
这团胶状物并非普通的粘连物,其粘性强大无比,无论松松此刻如何卖力,也无法挣脱它的束缚。
“这……这难道是哪个净化使者的能力吗?”松松扭头看向沙达利,寻求她的回应。
沙达利急促地点了点头,而且,她的表情,比松松还要惶恐。
她太清楚不过,到目前为止,包衣卫的七个成员,只露面六个,还有一个排行末尾的破军星张星文,一直没有现身,而这团青绿色胶状物,正是其物化出的圣物——“叹息之徒”!
此物并不能直接对对手造成伤害,但是一旦被其粘住,若没有足够强大的法力,根本无法挣脱,唯一能做的,只剩摇头叹息!
而咕噜和松松的妖力,正是属于无法挣脱的范围,那么,唯一能离开叹息之徒的方式,只能是切断身体被粘住的那一部分!
松松已明白了两人的处境,一时也顾不得自己,对咕噜大喊道:“你快伸出手去,先将沙达利给救下来再说!”
“好!”咕噜二话不说,立即将握着三尺剑的右手伸长出去,绕到沙达利身后,准备替沙达利隔断绳索。
然而,就在他的手到达木柱的一瞬间,又是一团青绿色胶状物从远处飞来,将咕噜的手和木柱牢牢粘在了一起!
随后,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跃来到房顶上,看了几人一眼,冷笑道:“沙达利,过去你常常嘲笑我的能力太土,没有你的绚丽,现在,我想用事实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上,能力从没有美丑之分,只有实用不实用一说。我说得对吧?”
来人,正是一直暗中注视着房顶,那些胶状物的主人——张星文。
情况最糟糕的,还得属劳家人那一带的战场。
本来,那些失去了孙小树治疗的村民对付野妖就已经无比吃力,而更糟糕的是,那些从山上冲下来的野妖,在轻松突破了祝元亮那一关之后,也从另一侧冲到了劳家人一带,导致劳家人腹背受敌,苦不堪言。
看着越来越多的战士倒下,就连劳正业也坐立不安了,一个没忍住,竟然停止了弹奏,握起三尺剑,要亲自前往一线与野妖作战。
劳嘉梅见琴声停下,趁着自己刚杀掉一只鹿妖的间隙,朝劳正业方向看去,见他是主动停止弹奏,便大喊道:“正业,你别停下啊!”
劳正业绝望道:“事已至此,我方战败已成定局,只能杀一个算一个了!”
劳嘉梅看了看陈淑卿所在的方向道:“不,只要我们双人合奏,替淑卿姑娘解围,一切还会有转机!”
劳正业迟疑道:“可是,若是你和我一起弹琴,村民们岂不是更少了一个主要战力?有你在,至少一个顶十个啊!”
正说着,又是一个村民惨死于野妖口中。劳嘉梅看着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甘道:“可惜,真是可惜,若我们再多一些战士,或是劳家后人没有荒废武学……”
此时,在两姐妹的心目中,村民的全军覆没,似乎已只是时间问题,无论作何选择也已无力回天,一时间,仿佛日月无光,只需等待那宿命一刻的到来。
就在这无比灰暗的时刻,突然,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那最外围的几只妖兽,在中枪之后,纷纷倒下……
劳家人中并没有使火器之人,而蒲子轩等人也断无开枪可能,姐弟俩一时间没搞明白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哈哈哈,劳家姐妹,你们也有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啊?”正茫然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山上远远传来。
姐弟俩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大群包着红头巾的汉子,正从那边一条山路上走下。
领头的男人身材圆滚,手中握着一把手枪。那不是别人,正是多日前曾到永宁村骚扰村民却碰了一鼻子灰的捻党头子——邱庆生。
“邱庆生,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劳嘉梅望着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