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你要干什么……”
“啪！”
何明堂刚要开口，白皓论起护宝锤直接砸到花盆之上。
看到这一幕，何明堂惊呆了。
一言不合就砸自己的东西？这他嘛少说也是一百万啊！脑子有病吧！
咔啪……咔啪……
锤子落下，花盆并未崩碎，而是崩开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那缝隙之中，似有金光闪烁。
“咦……不对……”
何明堂瞳子一缩，直勾勾盯着那花盆。
哗啦……
表皮灰溜溜的釉子不断脱落，露出了玉脂一般富有光泽的彩色陶釉，其中金丝镶嵌，刻画花纹，炫彩而刺目。
“这……这是……”
何明堂长着嘴巴，一副见鬼一般的表情。
“唐三彩鎏金龙纹瓶！”
白皓目光灼灼：“五色彩釉，鎏金龙纹，乃大唐皇室祭祀礼器，国之重宝也！”
“这不可能？”
何明堂死死盯着眼前的鎏金瓶，眼中尽是不解之色：“它明明……”
“你想说他明明是真的，为何要在外面镀一层釉，做成假的是吧！”
白皓淡淡笑道：“《明史纪事本末》记载，天启十二年，异族攻破帝都，大肆搜刮重宝，时任鸿胪寺卿的大臣王业，为了防止重宝落入异族之手，奉命转移皇宫珍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王大人，便是用了这以真仿假的手段，骗过异族之人的！”
“以真放假，鱼目混珠！”
听到白皓的话，何明堂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口中喃喃自语。
“啪啪……啪啪……”
就在此时，一道掌声自身后响起。
韩青云拍着手，面带笑容缓缓走来。
“白少见识广博，慧眼如炬，让人佩服啊！”
“是你？”
白皓眉头微皱。
“韩先生……”
看到韩青云，何明堂神色一凛。
“你们认识？”
“呵呵，我跟白少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却是一见如故！”
听到韩青云的话，何明堂看向白皓目光多了一份凝重。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一次看来真是老夫打眼了！”
“何老，您现在还觉得这瓶子，两千万贵吗？”
白皓面带戏谑。
“这……”
何明堂捋着胡子，面色微微有些纠结。
“何老，这瓶子您若是不喜欢，不如割爱给晚辈吧，这等品相的宝贝可是世之少有！”
韩青云目光灼热：“白少，只要你愿意出手，价格好商量，我保证绝不会低于两千万！”
“这……这怎么可以？”
何明堂瞬间有些急了。
“韩先生，咱们古董圈子讲究先来后到，您现在突然插一脚不太好吧！”
“伯父，咱们似乎还未达成交易吧，这瓶子卖给谁，我决定！”
白皓沉吟一声。
“这……”
何明堂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他死死盯着那三彩鎏金瓶目光灼热，两千万的确不是小数目，但这瓶子无论是器型还是品质都是顶级的宝贝，若是拿去拍卖，轻轻松松赚个几百万都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何明堂一咬牙。
“贤侄啊，我是真喜欢你这瓶子，就两千万，你给我三天时间，算伯父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何明堂腆着脸笑道。
“一天！”
白皓不容置疑。
“这……”
何明堂攥了攥拐杖：“好，就一天！”
很快两人便办理好了交割手续。
何明堂抱着三彩瓶乐得合不拢嘴。
“贤侄，以后有好东西记得还来找伯父哦，伯父给你打折！”
“咳咳，有机会吧！”
白皓摸了摸鼻子，走出七宝阁。
“韩先生，刚才多谢了！”
白皓朝着韩青云一拱手。
两千万不是小数目，刚才若非韩青云插上一脚，何明堂那老狐狸也未必肯乖乖认账。
“呵呵，你打算怎么谢？”
“嗯？”
看着韩青云那灼热的目光，白皓脸皮一黑。
“这货……不会是个老兔子吧？”
“其实，我刚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韩青云眯眼一笑：“鬼市！”
“鬼市？”
白皓瞳子缩了缩。
身为五门之人，他自然听说过鬼市的大名，据说鬼市只在每月十四晚上才会开启，鬼市之中三教九流汇聚，各种宝物应有尽有，并且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交易。
当然想要进鬼市也没那么容易，需要引路人带领。
白皓虽然早就神往已久，却是从来没有去过。
“你去鬼市干嘛？”
“白老弟，可知此物的来历？”
韩青云笑着取出了一枚砚台。
“这是我卖给你那个！”
白皓目光狐疑。
“不错！”
韩青云解释道：“此砚，名曰黄公砚，乃是元末书画大家黄羊公所有，同这黄公砚配套的还有一枚青玉笔和一块紫檀墨，这三样物件单独来看，价值有限，但若是能集齐一套，价值就会攀升十倍不止！”
“十倍？”
白皓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他当初还觉得韩青云八十万买下砚台有些吃亏，现在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
若是这一套笔墨纸砚收集成功，价值绝对在两千万以上，也怪不得韩青云会如此慎重。
“前几日我已经找到青玉笔和紫檀墨的卖家，对方提出鬼市交易！”
韩青云沉声说道：“白少应该也清楚，鬼市之中多狡诈，我今日本来是打算请何老前去帮我掌眼呢，没想到竟有幸再次碰到白老弟！”
“怎么样，白老弟，可愿随我去一趟鬼市，无论成否，我定有重谢！”
“韩兄客气了，鬼市之名如雷贯耳，小弟早就想去领略一番了！”
白皓咧嘴一笑。
明天两千万就能到账，解决了四悔斋的危机，他自然多了几分闲情雅致，并且，他早就对鬼市十分感兴趣。
很快，夜色降临。
白皓跟着韩青云穿过曲曲折折的小道，来到一处古宅之前。
这古宅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灯笼，红绸随风，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时有带着兜帽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走进古宅之中。
“这就是鬼市所在吗？”
白皓兴致勃勃。
他刚想上前，韩青云抬手将一只面具递了过来。
“这是……”
“鬼市之中三教九流横行，很多人为了宝物不惜性命，所以在鬼市中暴露身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韩青云说完，同样带上了一只阴森的白面面具。
白皓点点头，收起了旅游的心思，看来这鬼市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白老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鬼市之中禁止打斗，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问题的，走吧！”
说完，两人走进古宅之中。
大门打开的瞬间，眼前一幕豁然开朗。
这古宅面积很大，道路两侧尽是卖货的摊子，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只不过无论是卖家还是过客，皆是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深浅。
“玲珑瓷，深海鲛珠，沉香岫玉盒……”
目之所及，白皓不由得双眼放光。
入眼所见，道道光晕五彩斑斓，在这夜色之中，平添了几分梦幻和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