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飞上枝头的事情。”杨辰偏头努了努嘴道:“老头亲自出马找了大人物,捧出来的。”
“这样啊。”顾伊灵看向一旁的乐器,若有所思道:“辛姨说这里大部分的乐器都是师傅买来送给聂馨的,不过听辛姨话里的意思,聂辛好像不太待见师傅,貌似接受不了师傅和她妈在一起,离开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顶多是偶尔通个电话,师傅送给她的乐器一样都没带走,全部留在了这里。”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东西扯不清的,轮不到我们操心,老头自己会拿主意。”杨辰推开她,问道:“这么快就把水给烧好了?那咱们就快洗洗上床办正事吧,试试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走一起洗鸳鸯浴去。”
“去!”顾伊灵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地捶了他一拳,又伸摸进了他装烟的口袋里,道:“找不到火,来找你这个烟鬼借打火机呢。”摸出打火机转身就走。
‘啪’杨辰顺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算是对她捶的那一拳的回报。
“流氓!”顾伊灵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脚步是轻松欢快的。
杨辰再次环视屋里一眼,正准备离开时,目光陡然一怔,被桌上角落里的一只口琴给吸引了。
目光渐渐有些涣散地盯着那只口琴呆了许久,他伸手拿到了手中抚摸,一丝酸涩的神情浮上面庞。
把玩着那只口琴,他慢慢走到了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星空默然无语许久,厨房的烟囱里已经升腾起了滚滚浓烟,如淡淡乌云拂过星空,又被微风给吹散。
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大门口,也不怕脏,看着远处山野间的零星灯火比远方天空的星星还闪亮,依稀间像极了某人的一双明眸正对着自己笑意盈盈俏皮地眨眼睛,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刻骨铭心。
神情迷茫间,双手捧着那只口琴慢慢放在唇边,‘呜呜’吹响,又是那首旋律忧伤的‘天空之城’,在夜色下忧伤地回荡,丝丝缕缕地随风潜入夜,悠扬,缠绵,刻骨,透人心扉。
正坐在厨房矮凳上烧着柴火的顾伊灵微微一怔,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慢慢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倚靠在门框边看着独自坐在院门口的杨辰,正堂门口昏暗灯光照射的背影显得异常寂寞。
顾伊灵从忧伤的曲子里听出了无尽的思念之情,那婉转悲伤的旋律似乎在向某个女人倾诉,她银牙微微咬唇,神情显得很复杂......
山腰背手站在山缘边仰忘无尽苍穹的杨卫,同样微微偏头看向了山脚的院子,隐隐看到了厨房门口灯光下的女人身段,也隐隐看到了坐在院门口的男人,同样听见了断断续续随风飘来的忧伤。
“老杨,热水烧好了,快去洗澡。”辛未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走到他身边时,也忍不住‘咦’了声看向山脚,奇怪道:“是谁在吹口琴吗?”她对这声音不陌生,因为她女儿以前就经常吹。
杨卫回头看向星空,叹息道:“江山万里,最风流不过侠骨柔情,好儿郎就怕难过美人关,痛过也好。”
辛未狐疑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杨卫突然转身,大胳膊拦腰夹起惊呼挣扎的辛未就走,呵呵大笑道:“我说咱们一起去洗澡。”
察觉到身后慢慢逼近的脚步声,口琴声戛然而止,杨辰手握口琴试图遮掩性地放下,微微偏头,看到一双脚站在了一旁。
熟悉的体香味袭来,顾伊灵慢慢坐在了他身边,依偎着低声问道:“很好听,为什么不吹了,是我打扰了你吗?”
之前拿的打火机伸手递了过来,杨辰刚将打火机抓在手里,顾伊灵伸手抓住了他另一只手里的口琴,抽到手中翻看了一下,然后放在嘴边用力吹响了一下‘呜’,随即轻笑道:“我不会吹。”
“想学?我可以教你。”杨辰笑了笑,随手摸出根烟点上了,深吸一口,抬头对着夜空长吐出一条烟龙。
顾伊灵摇了摇头,翻动着手中的口琴,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杨辰摇头,嘴里叼上了烟,笑眯眯看着远方夜空最闪亮的那颗星星。
有些事情真的没那么容易忘记,他曾经以为可以忘记,于是世界各地的女人瞎搞了不少。
后来又以为投入另一段感情可以忘记,结果发现自己不是喜新忘旧的人,反而弄得更纠结。
现在结婚了,有了明媒正娶的老婆,可仍免不了触景伤情......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刻骨铭心’。
“那…”顾伊灵咬唇道:“你心情好像不好,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杨辰顺手弹飞烟蒂,吐出口烟,伸手抓住了顾伊灵的下巴,把她脑袋扭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他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到这只口琴想起了一个‘好朋友’,她曾经送了一只口琴给我,可是后来却因为救我…死了!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们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
顾伊灵目光闪了闪,问道:“是个女人?”
杨辰点头笑道:“而且还是个美女,怎么,你吃醋了?”
“嗯,吃醋了。”顾伊灵认真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吃醋了。
两人凝视了一会儿,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杨辰突然笑着岔开话题道:“你不是在烧水吗?水烧好了?”
“在烧。”顾伊灵回道。
杨辰摇着她下巴笑道:“良辰美景,来,叫声老公应应景。”
顾伊灵毫不犹豫地喊道:“老公,好老公,亲爱的老公,应景吗?”
杨辰呵呵一笑,“走,老婆,去看看你水烧得怎么样了。”拉着顾伊灵的手站了起来,牵着进了厨房。
结果两人坐在灶膛边的板凳上后,发现土灶里的火都快灭了,杨辰立刻用火钳夹了点干柴扔进去,重新把火给弄旺了。
放下火钳一回头,只见闪烁的火光照耀下,顾伊灵仍在低头翻弄手里的口琴。
杨辰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口琴,放在了灶台上,又捏起了她的下巴,再次四目相对道:“你真的吃醋了?”
顾伊灵眨了眨眼睛,眼神亮晶晶不说话,换了哪个女人刚结婚就知道老公在想别的女人,只怕心里都高兴不起来。
同样,杨辰也不想刚结婚就让她不高兴,突然搂住了她,强行扒拉她的衣服。
顾伊灵惊呼遮挡道:“你干什么,还没有关门,不要这样。”
然而杨辰根本不理会,顾伊灵拼命合住双臂挡。
杨辰抓住了她的双臂分开。
顾伊灵的气力哪有他的大,羞得顾伊灵有点脸红,在那低声着急道:“快放开我,万一有人闯进来,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山中的夜晚,哪怕坐在火坑边,也能让人感觉到阵阵凉意,她有点瑟瑟发抖。
杨辰强行张开着她的双臂不放,盯着她笑道:“我看你胸怀也挺宽广的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吃醋?所以,我要慢慢研究一下,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顾伊灵红着脸瑟瑟发抖道:“有点冷。”
杨辰见她肌肤上渐渐起了鸡皮疙瘩,轻轻一笑,终于松手放开了她。
谁知一转头,顾伊灵突然张开双臂搂进了他的脖子,咬耳朵道:“混蛋,不能欺负了我就不管,我要你抱我回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