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两支烟,又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和狗子就来到了万豪酒店。阿
坤带着人早就已经到了,二十多个人,看到我和狗子进来,急忙的站起身,同时的叫了一声:“鑫哥,狗哥。”
旁边的服务员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和狗子,仿佛我们是***在聚会一样。
我摸着鼻子无奈的笑了笑:“都坐吧。”随即我招唤过来了服务员,交代了一声,可以上菜了。
阿坤站起身,给我和狗子把酒倒满,端着酒杯说道;“鑫哥,狗哥,敬你俩一杯。”
拿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口就让我把酒喝了进去。辛辣的白酒顺着我的喉咙一直蔓延到了胃部,宛如一团火焰燃烧在了此刻。
想了想,我交代了一句:“有一个叫乐心衣服批发的门脸,金鹏曾经在哪里出现过?”
“我马上找人去看看。”阿坤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用,把那个批发店给我找人看起来。”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相信金鹏早晚都会再次出现的。”
“我明白了,鑫哥。”阿坤恭敬的说了一句。
狗子站起身,端起酒杯大大咧咧的说着:“那个,兄弟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狗哥,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四周的人同时喧嚣了起来,对着狗子举起了酒杯。
那些人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是随着酒精的催动,一个个的也就放开了自己,对我和狗子不停的敬酒,喝了多少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恐怕在我内心深处是期待着自己喝醉,然后闭上眼睛睡过去,就可以什么也不想了。
就连怎么回到的酒店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摸过电话接听了起来:“喂。”
阿振的声音有些凝重的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大鹏死了。”
瞬间我坐起身,脑袋带着宿醉的疼,我摇了摇头;“优然动的手吗?”
“不知道。”阿振说道:“是被车撞死的。”
我眼神动了动,恐怕这样的意外绝对是优然动的
手,毕竟大鹏哪里的一切差不多都已经落到了优然的手里了,她不可能在留着大鹏了。
其实在心里我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切,但是发生的这么快依然还是让我感觉到了有些意外。
想不到大鹏英雄了一世,竟然会在这样凄然的状态下落寞。也不知道将死的那一瞬间,他回想的又是怎样的光景?
“应该是优然动的手。”我皱着眉头说道:“孙敏呢?”
“不知道。”
“她应该回到优然的身边了。”我喃喃了一句,优然的城府真的比我想象中更要可怕,她可以不动声色的用赵婷来买通孙敏,还可以让汪磊心甘情愿的反叛小熊,并且还把他留在小熊的身边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单单轮城府心计,我根本比不过优然。在我认识的人中,也许只有李明媚才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优然还在医院呢吗?”我接着问道。
“嗯,还在医院呢。”
沉默了一下,我低着头,有些痛苦的开口;“找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了。”阿振的声音也苦涩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侧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顺着窗帘的缝隙映照在了我的眼眸上,宛如幽夜过后最璀璨的光亮,照耀了我的前方。
如同永夜一般的前方其实也是有光亮的,无数人为之努力奋斗追逐着的一切,不就是想要看到黑暗过后的光亮吗?
狗子咬牙打呼噜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手放在裤衩子里,偶尔还挠一下子,看着他,我不由的笑了笑。
随便的吃了点饭,我拿起车钥匙对狗子说道:“你在这里留意着金鹏的消息。”我眺望着远处模糊的村庄,我的声音也苦涩了下来:“我要回家一趟。”
“嗯,行,去吧,去吧。”狗子叼着烟,懒洋洋的对我挥了挥手。
坐在这里,我许久都没有动,依靠在车座上,仰起头,茫然的看着车顶。
在心里漠然一叹,将车子启动,向着家的方向开去了。
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好像有六年了吧。久远的我都要记不清了,六年的时间经历的沧海桑田,将我从一个稚嫩的少年磨砺到了现在。
远处熟悉的村庄渐渐出现在了眼前,我不由的把车速慢了下来,仿佛在努力的追逐着过去那一段熟悉的时光。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但是我记忆中是什么样子,我又有些记不清了。
似乎一切都伴随着六年流淌而过的光阴模糊了下去。
旁边大门口坐着几个老太太,在有些无聊的唠着家常。门口倒立的那根电线杆子一如往昔。曾经在这根电线杆子上走过了少年的时光。
在家门口,我把车停了下来。由于院子里的雪没有人收拾,已经堆积的老高了,甚至挡住了半边门。
向着四周巡视了一眼,我踏着雪慢慢的走了进去,在仓房拿出一把铁锹,对着挡在门口的雪挖了片刻,才将门的轮廓彻底的显露出来,门上巨大的锁头已经锈迹斑斑了,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拿过熟悉的钥匙打了几下,我没有打开,最后只好用锤子一下子削开了。
咯吱,门被我一把推开,宛如推开了一扇在岁月中隐藏的往事,里面的灰烬瞬间扑面而来,呛的我不停的咳嗽了两声。
站在门口向着里面望去,一进屋是厨房的后面就是我的那个熟悉的小屋了,越过厨房就是父母的大屋了。
我走的很慢很慢,仿佛在时光中我踏上的河流,伴随着昔日的少年同时的迈动着脚步。
仿佛我一进屋就可以看到,我爸光着膀子嘴里叼着烟和他们在打着麻将,而妈妈坐在炕上看着电视,偶尔手里拿着毛线,在织着什么。
膝盖一弯,我跪在了砖地上,凹凸不平的砖咯的我膝盖生疼,我呆呆的望着屋里的一切,嘴唇颤抖了许久,才沙哑的说了一句:“爸,妈,我们到家了。”伴随着话的出口,我眼泪瞬间划破了脸颊。
屋里
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轻微一动,便灰尘了然,在半空中轻轻的飘舞着,一点点落到了我的身上。
“爸,妈……”我仰起头,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我的脸颊,坠落在地。
抽了抽鼻子,我把眼泪擦干净,站起身,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满满的一下衣服,从里面我抽出来了一个相册,慢慢的翻阅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的轻微声响,我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脱口而出:“爸……”看清来人,我眼中的欣喜渐渐的暗淡了下去。
竟然是我们村子的周宝子,他仔细的注视了我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吴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