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明天我自己就把场子都关门了,免得受气。然后咱兄弟俩就去趟这鸿门宴,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我回到酒吧,这时大家匆忙忙的围上来,前段时间听从韩丽的建议,开的奶茶店与鸡排店子,突然被卫生部的突击检查,说卫生质量不过关,我们就问哪里不过关,卫生检查员说一堆我们莫须有的指标,然后走了。
我因为被以前打过
预防针,所以还算平静,可是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气愤非常。
岳成义告诉我,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也就是与工商,税务局的有点关系,可是魏蟒竟然能在二十天之内,让消防,卫生检疫,环保,地税,国税,工商,园林等所有领域的高官在工会挂名,这种手段,他闻所未闻。
我思来想去,对所有人说:“把机器都卖了。”
“什么,怎么说卖就卖,我们才干大半年。”傅栋天第一个不同意。
“对啊,怎么突然就放弃了?”王菲儿也不解。
可是我想到,这家酒吧不是王菲儿为她自己开的,是她为我开的,从经济上考虑,卖掉肯定是最能止损的,但是从情理上出发,这无疑会让她伤心。
之前是我太过理性了,没有考虑王菲儿的感受。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就当我没说。”我突然改口。
众人奇怪的看着我。我对他们说,几天后我会和岳成义一起出息海帮联合商会,看看海帮能怎么样,有岳成义照顾我,不用担心。
当扳倒祖万代后,我以为能就此平静的生活,没想到再次掀起更大的波浪。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非要跟我过不去呢?就因为我喜欢平淡的生活吗。
要是我喜欢激烈刺激的生活,我估计会乐在其中的吧。可是我的女人们不喜欢,所以,我自然也不喜欢了。
虽然不变卖酒吧的桌椅器具,但是过几天就要搬走了,这里,有着大家接近一年的心血,满载这众人们的回忆,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却不得不接受,明天,机器就搬走了,所以今天是大家最后一次齐聚在这酒吧里的一天。晚上,我们停业,其实最近也没有再进货了。和墨团的兄弟们都把酒言欢。大家说起海帮时,都是同仇敌忾,我能看到,大家眼睛里都有着一股劲,一股将这枷锁狠狠摔碎的冲进。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带领着兄弟,冲出这牢牢封锁,让他们一展
宏图。
我和王菲儿都喝了酒,不好开车,而且酒吧离家不远,天气又凉快,王菲儿挽着我,我搂着她的腰两人漫步在江边,一起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时是晚上十二点了,我认为樊继应该睡了,可是樊继笑呵呵的抽着烟看着电视,吃惊的看着我和一个大美女回家。
他知道之前的肖倩和陈雪,可是我还没替她介绍王菲儿。
“伯父好。我是阿力的女朋友,王菲儿,伯父以后叫我菲儿就好了。”王菲儿主动对着樊继介绍自己。
王菲儿谈过无数场生意,接触过各种人,可是我明显感觉,他在见我伯伯时,竟然格外的紧张,而且,我也很紧张,虽然知道我们已经不会在分开了,但是心里还是很期望伯伯能接受她,祝福我们。
“这,好好好。来,坐坐,坐。”樊继竟然也很紧张,连忙熄灭烟,然后又马上点着根烟,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的,站起来说:“你看我,年级大了,茶都忘了倒,来来来,还站着干嘛。”他一把拉住王菲儿,非要王菲儿坐着。
王菲儿一把站起来,拦住樊继:“伯父,你这是什么话,哪能要您去倒茶,这种事交给我们就行了。”然后接过杯子,跑去厨房倒了三杯茶出来。
趁这时,樊继拉住我,一个劲的问长问短,我突然一阵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我与陈雪、王菲儿三人之间的关系。正在为难时,王菲儿出来了。
到了深夜,我点起根烟,走进卫生间淋雨,我一边淋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住的房子是岳成义借我住的,说是借,其实就是他送给我了。可是自己的房子还没还完贷款,自己怎么真正的给王菲儿与陈雪一个安稳的生活。
而我刚见起色的事业,就算再辉煌也很难赶上陈雪的家业,可是不仅如此,我刚刚起步的事业竟然再次垮了。
陈雪离开之时,我扣扣声声的说,自己要证明给她看。
如今证明了什么?证明了我在寄人篱下嘛?
从韩霸开始,到李远南的复仇,其实我的脚步就步入巨浪风涛之中,一切都不是我所控制的,人生中出现的两位女人,是我的避风港口,可是我对她们的付出太少了,是我没努力嘛?不,是我没本事。
其实我就该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大学生,像室友一样,平静的享受这四年生活,然后结婚,到白头。
可是生活没有回头路,人生不是轻松的事情,我必须不断的前行。
我发现,烟头早就被淋湿了。
这几件事,是我凭本事嘛?
我只是一件一件的收集证据,可是我真的提高了自己的能力嘛?没有,我只是像个不要命的侦探罢了。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阿力,怎么了。”
王菲儿走进来,替我关掉水龙头,把我嘴里全湿的烟蒂拿了出来,丢进垃圾桶,从边上拿过浴巾,替我擦拭身体。
“菲儿。”我捧起她的脸。
但是我后一秒才反应过来,我没穿衣服。
“喂喂喂,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连忙拿过浴巾,挡住自己下身。
她一把又把浴巾抢过去:“我还不能看啊?哼,你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我来催你不行啊。”
可是我们都没想到,厕所的门没关。
这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樊继,估计是被我们吵醒了,起来上厕所,正好看见我光着身子捧着王菲儿的脸。
“呀!”我叫了出来。
樊继看到这一幕,瞬间醒了瞌睡,跑进房里去了。
嘻嘻的笑声,王菲儿的脸上瞬间也红了起来。她被樊继看到,也不好意思再在厕所里待着了,扑噔扑蹬的跑回房里去了。
我穿好睡衣,睡到了沙发上,心里本来巨大的压力,在见到王菲儿的一刻,全部得到了释放。
剩下的几天,我们再次通过讨论,如今海帮得势,必然会针对我,酒吧就算再找到场地,也会被他们打砸,这些机器放的越久,越容易贬值,我们只好忍痛一件一件的将他们变卖。
不到十天,我们将酒吧、鸡排、奶茶店等变卖的一干二净。
一年的心血,一夜之间消散全无。盐帮给我们留下的,就是最初的茶厅,他们没有动,我觉得他是想给我传达一个信息:我有本事,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到了海帮宴会的日子,我以为墨团的弟兄会劝我别去,可是没人这样说,大家都知道去了会是一场羞辱,可是他们知道我代表了他们。他们不愿意服输,因为不去,则代表的是彻底对海帮低头。
所有人都坚定的对着我和岳成义点点头。
我和岳成义义无反顾的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