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旅途中,大家的食物吃光,那时候就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了,不得不说确实足够高明。
这点倒是没有难倒我们,实际上面对这一变故,我们的很多物物资自然都不可能带上了,毕竟能够现在还有空闲开车的,也就只有周坤的妹妹周晓了。
原本计划由我来开的悍马则是交给了她,至于周坤的那辆改装车自然也只能被迫抛弃了。
而两辆车子的物资,是一辆悍马怎么样也装不下的,多余出来的交给赵亚龙他们倒也无妨。
经过这么一番调整,之前聚集在箭道馆中的二十多人,连同各自的家属一起,一同而来的二十四辆车子,顿时就只剩下了十一辆,可谓是精兵简政到了极致。
对于我们悍马之中有枪的事情,周晓也是知道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的叮嘱了她一句:“任何心怀不轨,想要靠近车子的人,你都不要客气,出了事情,由我们来担着。”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完了她又对着郭大国嫣然一笑,说道:“大国哥就守在我旁边,我想他一定也会保护我们的。”
郭大国赶紧就乐呵呵地表了态。
看着他那轻松地神态,我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周坤去了后面。
在城市零星的灯火之中,我们这一行四十余人,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之中,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我回来的时候,南安市好相对的有些平稳,没想到形势这么快就急转直下,尤其是这两天,这个城市的日夜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没有半点声响。
或许是还没有到那种生人死绝的地步,因此这个城市依然还有着一定的秩序,所以虽然已经有了道路上车辆乱停的现象,但是还不至于让达到我们寸步难行的地步。
这个城市的电力供应并未停下,所以即使大家都关着灯往前面行进,仍不至于到两眼摸黑的程度。
当然之所以不开灯并不是我们为了节约能量,而是活尸的眼睛虽然没有常人那么灵敏,但是明晃晃的车灯仍旧可以把它们吸引过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如把车子开得慢一点,以保证最大程度地杜绝意外。
其实赵亚龙之所以决定在夜晚前行,也并不完全都是临时决定的。
实际上活尸还有个属性就是夜晚也白天,它们的活跃程度是并不相同的。
具体原因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依照观察来看,它们在夜晚更趋向于“休息”,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与人的生物钟相当的雷同。
我甚至在猜测这会不会只是因为它们当活尸的时间还太短,一时间还适应不了新的身份,所以还延续着人类时候的习俗。
此刻和我坐在同一座车子中的除了周坤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名叫丁鸣桐,不过他觉得叫名字显得太过生疏了,所以让我们叫他丁子就行了;至于另一个人,则是一个名叫陈寒的青年,他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模样上看起来也没有丁子身上那股少年的活性,而是多了几分书生味的沉稳。
他的话不多,看起来性格也比较冷淡,倒是挺符合他名字中带着的那个寒字。
我们这四个人便是断后的两组成员之一。
当然,要我们做事,自然不可能让我们空手去和那些活尸搏斗,在赵亚龙分配好我们的任务后,就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张弓箭。
可能是我下午的出色表现,他非常大方地给了我一张极为精致的折叠弓。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我对于他的大方非常意外,本来想问问他怎么这么优待我,不过他却没有给我机会,把弓交到我手上后,就又开始继续给别人派发弓箭了。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他的珍藏品。
至少周坤和郭大国都表示在箭道馆混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它。而且相当明显的一点就是除了齐彬和他自己手中的弓都同样不凡之外,就只有给我派发的弓箭特别的出众。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我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
倒是周坤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他可能是想收买你。”
“开玩笑,我有那么便宜吗?”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要是被一张弓就给买了过去,那我也太廉价了,不过赵亚龙此举倒是让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对于弓箭,周坤自然也是喜爱的,在车子启动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要求我把那张折叠弓拿出来给他欣赏了。
我看着他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坤子,在弓和枪之间,你更喜欢哪种呢?”
“当然是枪了。”周坤还没回答,丁子就已经回答了出来。
尽管答案如此,但是仍旧不妨碍丁子在说话的时候,都死死定盯着周坤手中的折叠弓,看到出来,他对于这张堪称艺术品的弓也是相当的迷恋的。
周坤抬头望了一眼从副座上回过头来了丁子一眼,颇感为难地说道:“在看到这张弓之前,我还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现在嘛,我倒是有点不确定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我略感意外。
不客气点地说,这张弓确实连我都有点爱不释手,不过对于一个当过兵的人来说,竟然也是有如此魅力,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这可能只能说是他确实是个爱弓之人。
把玩了一会,他就把弓还给了我,在我收好之后,丁子也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静夜之中,就这么默默地前行了一段路。
前面还很遥远,为了保持好精力,除了开车的陈寒之外,我们都眯着眼睛打起盹来了。正在恍恍惚惚之间,忽然被一声凄厉的警报声给惊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丁子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警惕地叫喊了起来。
陈寒往右边指了指,说道:“别紧张,是那边那个小区有人拉响了警报,隔着我们还有段距离呢。”
陈寒慢悠悠的语调让丁子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然后悄悄地松了口气。
对于这场虚惊,我和周坤则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心想在这么大晚上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个小区恐怕是有人情况不妙了。
虽然不是我们遭遇到了活尸,但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车子里静默了片刻,然后丁子回过头来望着我说道:“杜哥,你说是我们守在车队前面的危险,还是守在后面的危险?”
丁子忽然间问出这个问题,顿时就让我意识到他是害怕了。
毕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啊!
“当然是后面了,前面开路的总是最快认清形势的,能够逃跑的机会总是多一些,但是我们后面就不一样了,因为是断后,一般等前面的走完了的时候,留给我们脱离险境的余地也就不多了。”开车的陈寒平静地回答了原本该我回答的问题。
丁子一怔,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点惊慌起来了。
在丁子问这个问题之前,周坤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经过他们俩的一问一答,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我倒是没有想到陈寒竟然会有这种见识,大感诧异地透过反光镜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