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夺了院落中的一把锄头,就朝着我们砍来。
张老八冷笑一声,反手将其镇压在地,一脚踏在脊背上,那人疼的直接哀声嚎叫。
“疼……你赶紧放了我!”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旁侧屋子里的两个人,他们赶紧出来,看到这副情景,当即惊呼一声,直接扑了过来,要把张老八推开。
“造孽!你怎么回来了,一回来就对贵客动手,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非得把我们置于死地吗?”
赵强把赵斌给拖了起来,一巴掌招呼上去,竟是下了死手。
一瞬间,他的脸颊肿得老高。
“老头子,你打我干什么?打他们呀!他们把咱家房子给拆了。”
赵斌不服气,捂着脸,一脸的倔强,少年痞气显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刚才张老八将他一招制敌,他也很不服气,甚至在想等他练出来了,或者长到他这个年纪,两个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混账!你造孽惹祸也就算了,如今不分青红皂白,还要对人家下手,也幸亏你没伤着他,否则老子干脆跟你同归于尽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跑了之后,咱们家都是怎么过的?处处受人白眼不说,还得到处筹钱!你爹我每天跑十几里的山路,就为了去采点药,卖点钱,前阵子还把腿给摔伤了,也不见你这个白眼狼回来看看!”
赵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阿芬也在一旁暗自抹眼泪。
“孩子回来就好,你说他干什么?回来就别走了,咱们家确实遇到点事儿,但是,这次请了两个高人来相信一切的祸事都会解决的。”
阿芬欣喜的走上前来,感慨的说道。
说到高人,他有些不屑。
“现在外面神棍可多了,随便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东西都敢来自称高人,你们有看过他们的营业执照吗?又或者知道他们的口碑如何吗?”
张老八嗤之以鼻,“瞧你这儿子性子,以后的祸事未必会少,还是缺少毒打!”
赵斌一听,当即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就要朝他砸过去。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眼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赵强冲了过去,横挡在两人跟前。
“都闹够了没有?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何时!”
我无意看他们争吵,继续在残垣断壁中查找着我要找的东西,很快有了线索。
我敲了下面前的石头,夯实坚硬,但是,发出的声响却不同,里面应该是空心的,我一手按住,掌下施力,表面的石头炸裂,里面显现出了一个黑色袋子。
这声脆响很快就引来他们的注意,几个人忙不迭的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好臭啊!”
“这是黑心砖吗?”赵强也犯起了疑惑,他让我将袋子解开。
没有解开,我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你们确定要看吗?”
几人点了点头,赵斌也不闹了,好奇的看着我。
当我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味道弥漫开来,里面的东西更是让人瞠目结舌,赵斌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他的脸色铁青,几乎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这什么鬼?竟然这么恶臭,这好像是一具尸
“貘婴?不是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如果不是尸气太重,怨气极深,更不可能会出现。”
看着我们两人一惊一乍,赵强也犯起了迷糊,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两位,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们家的地基底下,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肯定清楚,这就是个邪物!”
“不错,这就是会让你们家破人亡的东西,貘婴,非人非鬼,是由婴儿的怨气所化,一两只还化不成,除非有千百只,长在煞气集中之地,修行百年方可成为貘婴,和古曼童差不多,但这个东西更为阴损邪气,一旦沾染上,非死不得逃脱,所以你问我他是怎么来的,我还得问你,你的手上可曾沾满鲜血,可曾误杀过人,甚至可曾丢过刚出生的婴儿!”
轰!
又是一阵狂风呼啸,将阵法吹得呼呼作响。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青白交映,完全不敢看我,只一个劲的打着寒颤。
“都是造孽!”
此时,阿芬忽然惊恐绝望地叫了一声。
她对着那堆东西跪了下来,垂首痛哭。
“妈!你这是干什么?哭什么?咱们家老实了一辈子,从未做过恶,你可别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这东西没准就是他们放的想要涨价。”
阿芬没有理会他,哭得更大声了。
“你说对了,二十年前,我的确杀过一个孩子,那是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的,只是那个时候农村都重男轻女,又处于他爷爷分房子的关键时候,他爷爷说了,谁家先生了长孙,谁家就能继承他的房子。”
赵斌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
“我们日夜祈祷,结果还是生了个女娃子,他爷爷的意思是女娃子不中用,完全是给婆家养孩子,而且他还找人算过,说这女娃子挡了他孙子的道,提前出生了,不吉利,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扔去藏阴山,向山神求一个儿子,一切才可以化解。”
我和张老八都已听不下去,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迂腐不化,狼心狗肺。
“真看不出,你们看这人模狗样,却是如此阴险狡诈之人,老子就不该帮你们!那孩子多可怜无辜,你们就真的把她扔到山上去了?”
“我们也没办法,那孩子天生六指,一直被传不吉利会给人带来灾难。”
赵强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在民间的确有这样的传言,天生六指者,要么是神佛转世,要么是恶鬼托生,但大部分都更趋向于后者。
所以,在那个并不发达的年代,人们遇到了这种情况,都会选择极端的处理方式,要么是砍掉多出来的一根指头,那就丢弃。
“我没办法,那个时候夫家就是天,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敢跟天斗,我只能把她丢到了藏阴山,反正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传统,都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我也不在害怕什么,只可惜那个孩子跟我实在没缘,但是第三年春,我又怀孕了,生下了赵斌,或许这一切都是天命!”
她感慨的叹息一声,看向赵斌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跟关怀。
可赵斌不敢认同,他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混蛋狼狈了一些,可却也没有坏到骨子里,他知晓对错。
“够了!你们配为人父母吗?那么小的孩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如此惨无人道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