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原本的世界,总之不要再留在浮光界,甚至,不要去往鲛人族,你斗不过他们。”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的心咯噔一跳,迟疑了半晌,最终也不打算再跟他遮掩,坚定的望着他。
“你是否一早就清楚我体内的那股力量,其实并非是浮沉珠,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那就是老鸦婆的,我偷了她的内丹,正因如此,我才能在那几场浩劫之中,活下来,可你却并没有告知我实情,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还不打算开口吗?”
我咄咄相逼,他似乎有些震惊,许久之后才懊恼的说,“你是来找我算账的,我早该想到你说吧,你想要如何?”
“我已经和沉青签订了血契,想必你也知晓。”
我清楚,从我进来之时他便已察觉到了,只是一直隐忍不发,我步步紧逼,看他有多沉得住气。
他懊恼不已,愤然瞪向我,许久之后,才终于叹息道,“我早就告诫过你,这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路,你执意要走,我拦不住你,但是,却还得跟你说一句,鲛人族之危也并非不能解。”
我的眼皮骤然跳了一下,我之前就察觉出了什么,可一直不确定,如今他开口了,我才发觉我一直所忽略的事。
那就是他之前对于鲛人族一直都避而不谈,可现在,竟然能够主动跟我提及。
而且,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若非不是有之前的事,恐怕我会信他,可现在在他说出这话后,我迟疑半晌,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见我如此,冷笑一声。
“看样子你是另有心事,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若信我便去,你若不信,也不必再去。”
“为何?您到底想说明什么?”
我艰难的看向他。
刹那间,感受到体内一股浑厚清润的力量在涌动着,好似随时都要冲破我的体内。
我愕然的看向他。
他则勾唇一笑,“怎么?感受到了?这个就是属于你的力量,如果你能够将其驯化为己用,想必日后你一定会前途无量。”
我试着抬起手,此时,我能感受到指尖一丝灵力跃动,与之前不同,这股力量亦正亦邪,而且,蕴藏在我体内之时是冰寒之力,可出来后,却灼热无比仿佛是熔浆烈焰。
“您刚才说对了,那个地方倒确实是个有去无回之地,但是,他们跟我出生入死,对我极其重要,我不能拉他们下水,所以,还请您看看如今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够相助于他们。”
郑云飞因为在此地留了三天,便有了预测吉凶的本领,思语虽然并未说什么,可我看得出,她另有心思,尤其到了乌龟跟前,几次都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大概是不想被我们认为是别有居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要去鲛人族,也并非没有办法,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
他的眼皮微抬,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什么。
“你是说思语?不行,她虽有鲛人族的血统,可是却一直被他们所忌惮威胁,若她跟着去,万一出事……”
“你太小瞧她了,鲛人族各有所长,况且,如今鲛皇之危并未解决,他们不敢乱来。”
“您说什么?”
我有些懵懂,鲛皇要诞生的事谁都清楚,可他却说这是鲛人族的一场劫难。
“你想知道那段历史吗?”他面色严肃的望着我。
事已至此,我别无他法,点了点头。
“您知道什么?千百年前,鲛皇确实存在,只是后来为了封印这旷世之劫,甘愿粉身碎骨,后世会不会出现鲛皇我不清楚,但是这其中必然掺杂了点水分。”
我思索再三,察觉不妙,震惊的上前。
“您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浑水摸鱼?故意放出了这个消息,来引得鲛人族大乱,可他为何如此?”
我打了个寒颤,若真是这样,那阿水此行凶险艰难。
我更不能等了,必须得尽快找到她她。
“我只是有所猜测,但算不得真,具体如何,还得去一堂鲛人族才清楚,不过,那鲛人族如今的掌舵者是迟枫,你斗不过他,他的实力在你之上,甚至连我都得给几分薄面,你强行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没想到,我这一脚又踢到了铁板上,但我明知如此,却并未放弃,反倒引起了心头挑战的心思。
“你直说无妨,我既已来了,就绝不后退,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艰难的看向他。
他迟疑半晌,才忽而一笑。
“你这小子,我真不知该如何说得好,我处处为你着想,替你铺路,你只需将河图洛书的残页集齐,打败老鼠怪,一切便自会消停,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他说的语重心长,可我却知晓我的任务不仅是要收集河图洛书的残页这么简单。
“乌龟,此地没有外人,你不用瞒着我,你跟我说实话,如今,不仅是这人间遭难,更是危及到了其他种族,比如说浮光界,死的正义之士越来越多,天下戾气弥漫,经久不散,您不觉得有些奇怪?”
他虽然久居不出,可对于这天下之事却是了如指掌。
我不相信,他在此地盘旋百年,会不清楚这天下之危是因何而起?
“不错,乱世动荡必出英雄,只是不周山的秘密一日不解开,还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到时候你又该如何?你现在要做的是顾好自己,别再横冲直撞。”
他严肃地望着我,我却并没有听。
我知晓他是为我着想,可事已至此,我没有退路。
我坚定上前,“若真如你这般,那这浮沉珠我不要也罢,只是灵珠有灵,它已经认准了我,您不觉得这就是一道启示吗?”
他眉眼低沉,手指静静的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似乎是在思索。
半晌之后,他才叹息道,“是又如何?有人是想搅动这天下乱局,让这世间越来越乱死的人越多,怨气也就越重,看样子,江湖上必然有一番腥风血雨,鲛人族的事,就是一个开端。”
“他们存活百年却一直避世不出,可如今这般莽撞,你觉得是为何?”
“你我都清楚,从一开始这便是个阴谋,有人想请君入瓮,你又何必再自投罗网,那个人不该是你。”
他是想助我离去,不想把我卷进这场乱世纷争之中。
可是,我身上有河图洛书,必然不可能躲得过去。
一味的避世,只会换来更糟的结局。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
“你别再劝我了,事情如何我自有分寸论断,我不会后退,只要我还未死,便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我郑重的看向他。
他盯紧了我,忽然朝我伸手。
我有些不解,但还是伸手过去。
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恍惚间,我感到一股热流,自我的掌心缓
我听得半知不解,他为何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还有,思语忽然接近又是否有别的目的。
我不得而知,但出来之后心绪繁杂,始终有些想不清楚,直到张老八伸手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惊醒,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