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再多管闲事。
可这一次,他还是坚定的问了我的想法。
“你们是否预测到了什么,这个能力在这里都还管用?”
“强词夺理。”
她翻了一个白眼,正当我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一言不发之时,他淡漠的开口了。
“如果我说,我有鲛人族的血统呢?《海的女儿》的故事都听过吧?美人鱼跟老巫婆做了交易,要用自己全部的灵力换一双腿。”
这个消息着实震惊到了我们。
我们面面相觑,郑云飞却早已见怪不怪。
“此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再去鲛人族时,我本来就想跟你说明,我并没有魂力,我从生下来开始便是一个异类,没有半丝的灵力,没有动听的歌喉,甚至没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她自顾自的说着,这对他而言极难启齿的事情,在现在她也可以淡漠的开口了。
“做人有什么不好,只要光明正大不偷不抢,谁也不能说你什么,况且你还有一项特殊的能力能够预知到未来的事,光是这一点就比许多人要强。”
郑云飞嗤之以鼻,对于她的经历他不是很了解,和这几日的相处,他不愿意看她再自暴自弃。
思语笑了一声,大概是在感谢他替自己解围。
“但你想错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当个正常人,我不想再知道那些灵异鬼怪的事。”
她严肃的看着我,“但我无法进入鲛人族,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鲛人一族有极强的排外意识。”
确实,甚至在此之前,我们并不知道鲛人的存在。
据说,他们的文明高度发达,每个人都有一己所长,只是繁衍,至今也不过数百人。
只要鲛皇诞生,便可以引领,他们向上破除魔咒。
种族强大的途径之一便是基数。
鲛人族即便再强,只有数百人,即便真的战斗起来,也未必能够抢占先机,说不定这还会成为一道枷锁。
只有种族繁衍,人多力量大,才能够破除一切桎梏。
“为什么?如果真的解除不了,你是否想过将其收为己用?”
我有些不解,我自己也是个社畜,为了买更高级的装备,一直在拼死累活的赚钱,但是却总比不过人家的一个噱头赚得多。
她有这项能力,若加以发展,必定能够保她衣食无忧。
“你想错了,这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什么便会拿走什么,你看我眼下风光,可是却不知道鲛人族寿命极短,探听到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一把双刃剑。”
她无奈的开口道。
似乎想起了极久远的事,他的神色沧桑,透着一丝凄凉痛苦。
“抱歉,是我僭越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你个人的选择,我无权插手,只是希望你别后悔,凡事三思而后行。”
我郑重的看向她,她则点了点头。
“先行离去吧,不过要进入鲛人族,可没那么简单,还得拥有通行令,我虽然有鲛人族的血脉,但却一直受着血统压制,我们去找老龟。”
提及这个,我有些不悦,甚至不想前去。
“就没别的办法?”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的预知时间大概是在三天左右,画上的事情也许会在这两日发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的心当即咯噔一跳,不敢多说什么,急忙收拾了下东西来到了那座破旧的茅草屋。
门是打开的,甚至我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十分浅淡的血腥味。
进去的时候,橘猫也不在了,一切都静谧的诡异。
我与他们对视一眼,存了心思,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间。
我已经到了壮寿境,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我还未走近便察觉到了一丝凌厉的杀意忽然向我袭来。
我心头一惊,立马先下手为强,那人蒙着面,身形敏捷,在我出手瞬间向上一跃扔出了一颗飞弹,飞弹炸开,烟雾缭绕,极为呛鼻,我预感不妙,本想要追出去,却又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痛呼。
再看那个黑影,他已经跑远,这一次又落了空。
我气恼的捏紧拳头,有些不甘心,但没有再追过去,免得是调虎离山。
我们进了房中,看到满地狼藉,橘猫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旁边则是一脸着急找药的老龟。
“到底怎么回事?”
我担忧的问他,虽然他隐瞒了我,可是,他之前却几番相助,我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几个跳梁小丑罢了,你已经获得了河图洛书,也大概知道我骗了你的事情,如今又何必过来。”
他早就察觉到了我身上的气息,有些不悦。
“老头,你怎么这么小气,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发制人,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个人实力很强,不是一般人,而且我在他们身上察觉到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估计这只橘猫是为了救他才身受重伤。
可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感激,反倒破口大骂,这乌龟的脾性当真奇怪,
见我杵在那里,他有些不悦,“你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做什么,我给你浮沉珠不是为了让你当摆饰的,还不赶紧过来,你想知道什么,等把他救了之后,我会告诉你,可不是现在。”
我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来到它跟前,伸手抚摸在它的伤口之上,温润的灵力缓缓地渡入进它的体内,我看到它的血止住了,并且,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这何时有疗伤治病的本事?”
张老八见我如此,当即惊奇的问道。
我却早已知晓,浮沉珠有着治愈的力量,而且在我们进入瘴气地带的时候,它还有静心明目,祛除邪气之功效。
这绝不是偶然。
所以这一次我才斗胆尝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橘猫缓缓苏醒,他身子尚虚,却依旧强撑着站起来,警惕的看向周遭。
“我去杀了他,我不会再让他过来。”
乌龟连忙拉住他,“你不必再去,他们已经逃走了,你就先留在此地。”
他有些迷惑,又转头看向我们。
“你都告知他了吗?”
他心虚的呛咳两句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他,既然已经好了,就赶紧退下养伤,随后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他方才所言,你别放在心上,这次多亏了你。”
我并未当回事,只是看他三缄其口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我眼眸微眯,上前打算跟他摊牌。
“您到底在思索什么?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鲛人族的事以及阴成门你必然清楚,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我有些懊恼,我原以为他是处处替我着想才会如此,可如今对方都找上门来了,他却始终讳莫如深,难道要真的等到一切无可挽回之时,他才愿意说实话。
我愤然上前,他见我如此,沉默半晌,才终于叹息了一声。
“阴成门此次前来是为了河图洛书,那东西在你身上我放心,但此地不宜久留,你得速速离去。”
我能去哪儿?
我不甘心,他不告知我实情,却还总是把我推来推去,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