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讲来,他觉得自己功劳有点打折扣,虽查清了凶手身份,也将其“捉拿”,但半路就死了……
挺遗憾的反正是。
“是。”齐平应声,心中,升起些许好奇。
他还没见过自家司首呢。
京都地图第一个案子写完了。
有必要做个阶段性总结。
从故事本身来看,自我评价,比河宴剧情好一些,这里的“好”,并非指案件伏笔铺设、或者反转什么的,而是在全书结构上的。
事实上,因为网文连载的特性,以及写作能力的局限,我也很难像实体书,几十万字中篇那样,设计特别漂亮的悬疑桥段。
除非故意隐藏部分关键信息,误导读者,来达到反转效果,但没选择那样做。
对比两段剧情。
河宴部分篇幅短,且在开头,所以,处理的相对精巧。
复仇案篇幅拉长,涉及的人、势力更多,复杂度更高,与之对应的,瑕疵也更多。
为什么要设计这个案子?很大程度,是因为进入了主地图。
是的,在这本书里,京都是前两卷的主地图,所以,如何描绘它,是个大问题。
思来想去,我选择了“以小见大”的写法。
即,用一个小案子,逐步扩大,卷起整个京都的轮廓。
起初,只是陈年被杀的小案,然后,牵扯到勋贵,再引出十五年前旧案,“士科之争”,再到现今,朝堂上的“黄”、“张”党争……皇帝的中庸之道。
桃川河畔,下流之地的低,与金銮殿上,上流之地的高,也相得益彰。
这样一来,京都地图纵向的轮廓就有了。
京都有诡(鬼)的章节名,揭开了本书核心矛盾的一角,首辅黄镛最后那句话,同样暗指这个。
对了,还有徐士升……昨天还看到,有读者在京都卷开头,客栈蛮子杀人,徐府家丁搭救那段留言,说徐府胆子太大,其实是有原因的,徐府与蛮商的交易,并不只是为主角装逼而设计的桥段,同样关乎主线。
准确来说,是关乎下一段大剧情。
当齐平抵达京都,一脚踩进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踏进了这个漩涡,但他一无所知。
以上是剧情的意义,下面,说说缺陷。
在收尾部分,有两段我不满意,其一,是齐平第一次施展“封”字符,没达到预期。
预想中,应该是个小高丨潮丨,但实际上,完全没写出效果。
事后总结原因,主要在于,这段戏的重心不在齐平,而在林武,主要是林武与老伯爵的矛盾。
齐平只是看客,且缺乏足够的铺垫,让剧情重心完成转移。
所以,当写到林武劈出温柔一刀时,我的内心是很爽的。
当写到主角打出“封”字符时……内心毫无波动。
在意识到这点后,无奈,只好延长篇幅,所以那章有四千字……不是勤奋,主要是掩盖剧情力度的疲软。
第二,是揭秘阶段,这块,是与御书房并行去写的,想象的很好,两个场景互补,用顶针的写法,肯定很好看,但实际上手……就是个坑。
剧情逻辑复杂,涉及多方心理,写揭秘那两章时,大纲阶段,没想到的bug,集体井喷,焦头烂额,闷头修补。
这里就要感慨下,有个“回档”的金手指真棒,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不过,撑过那段,就顺了,比如最近这两章,质量就很好嘛(自吹自擂)
而在案件之外,缺陷同样存在。
为了保持换地图后的张力,以及在新书阶段,不掉追订,入京都后的几十章,节奏很紧凑。
前面还好,有张有弛。但最近这十章,全程紧绷,喘不过气,而且整个剧情,案件占比过大。
同样的,因为追求节奏,所以,人物啊、细节啊,都不太好,配角戏份过少。
接下来,会尝试解决这方面。
如果说,京都是一棵树。
那枝干部分勾勒了大半,却没几片叶子……短期还好,但长期会导致故事很“干”。
所以,接下来,案件的频率会放缓,会点亮部分新地图,出现一些新人物,发生一些,稍微轻松点的剧情。
这个决定不容易做,因为一旦如此,很可能导致追订下滑……这书如今也二十多万字了,距离上架不远,书的成绩……很忐忑。
对于接下来的剧情,我是捏了一把汗的。
希望能写好吧……
传说中的镇抚使是个怎样的人?齐平对其缺乏概念,所听闻的,大都是市井传言。
且多是些不大美好的想象。
也不意外,作为满朝文武公敌,自然少不了抹黑。
相比之下,齐平更在意,这位大领导找自己的原因,当他跟随余庆,踏入后衙院落,沿着青石小路,来到那座春风亭外。
终于看到了亭中低头品茶的中年男人。
与预想中的凶神恶煞,城府深刻迥异。
黑红锦衣,玉带金线衬托下的,是一股有别于官宦的气质,对方大概还不到四十岁,头发乌黑,眉眼间,自有一股磊落洒脱。
许是错觉,这一刻,齐平有种感觉。
仿佛,对方不属于庙堂,更适合江湖。
“大人,齐平带到了。”余庆止步,抱拳拱手。
同时,用脚轻轻踢了下他,齐平一愣之下,才醒悟失礼,忙垂下头:
“卑职齐平,参见镇抚大人。”
亭内,杜元春放下茶盏,抬起头来,略带好奇地审视这个少年。
他的眼神中正平和,却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
“果然如他们说的一般年少。”杜元春轻笑道:“这段日子,听闻你立了不少功勋。”
“先是帮了莫小穷,处理了诏狱的事。”
“又在仇杀案里,居功甚伟,唔,听余庆说,你修为增长的不错,昨夜,还对武功伯施展了神符术法,是个‘封’字?”
齐平低眉顺眼:
“是。前些日子,在书院求学,得了这法门,本来还未掌握,许是心急,没成想,竟意外地成了。”
杜元春扬眉,赞叹道:
“修行一月,便能做到这地步,长公主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大人谬赞。”齐平谦逊道。
余庆杵在旁边,有些意外于齐平的宠辱不惊。
他很清楚,这少年出身荒僻小县,初次面见司首,竟毫无紧张局促,实在难得。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在河宴县衙,曾与长公主促膝长谈,似乎便也不意外了。
杜元春又问了两句,也都并非要紧话题,诸如与同僚相处是否融洽,可有困难等等……听得齐平直纳闷,心想,这真的只是“看看而已”啊。
他还以为,会有好处来着。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杜元春轻笑一声,说:
“此案中,你做的很好,衙门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恩,这个拿去吧。”
说着,挥手弹出一枚白色丹丸。
这是啥……连包装都没有……齐平双手接过,就见旁边余庆露出牙酸的表情。
好东西?齐平扬眉:“多谢大人赏赐!”
“下去吧。”杜元春重新端起茶盏,这就是送客了。
等两人出了后衙,离开杜元春的视线,齐平看向余庆:
“头儿,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