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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背后,究竟还站着哪些人,藏了哪些鬼,这京都还是太大了些,藏污纳垢,总有些人,耐不住寂寞啊。”

杜元春沉默不语。

有些事,他不好说,但这对君臣皆明白,这朝堂中潜藏着某些暗流,或许潜伏已久,但直到这两年,才渐渐露出苗头。

世人皆以为镇抚司乃皇帝走狗、尖刀,为肃清官场,查贪禁腐而设,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皇帝陛下,在意的从不是这些啊。

“黄镛有日子没上朝了吧。”良久,皇帝突然说。

杜元春回禀:“黄首辅年迈,自年后染了风寒,便一直未愈。陛下要他来见?”

沉默了阵。

“罢了。”

六角巷,小院里。

当熬夜肆无忌惮看话本的齐姝,被叫门声惊动,慌乱披着小衣,卸下门栓,拉开门扇时,看到的,便是牵马伫立的齐平。

“你不是说今晚当值,不回来了么?”齐姝悲愤。

齐平纳闷,咋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啊。

“你又熬夜看小说了?”

“……才没有!”

齐平回之以呵呵。

寅时初,京都内城,一些官员府邸便亮起灯来,朝官们打着哈欠,穿上官服,乘坐车马,朝皇宫方向行去。

准备上早朝。

大凉的早朝在卯时召开,对应现代,也才凌晨五点,而有资格上朝的官员们,三点左右,便要出发。

苦的一逼。

但也不是谁都能上的,前朝规定,四品以上方可,本朝宽松些,诸如六部给事中、都察院御史等“小官”,也能入殿。

加上,也并非必须参加,故而,平素早朝,参与的臣子,也不过几十人。

类似杜元春这种特殊部门的,一般来说,只在有事奏报时,方会上朝。

因而,当众官员抵达午门外,看到伫立于晨光中的杜元春时,心头皆是“咯噔”一下。

ptsd了属于是……

“他怎么来了。”

“又是哪个触了霉头?没听说,近来哪位落在镇抚司手里啊。”

“冯侍郎的事,才过去多久?”

朝臣们议论纷纷,朝着远处指指点点。

穿黑红锦袍的镇抚使目不斜视,周围十米内,无人敢于靠近,恰如海中沉默而坚硬的礁石,任何浪潮皆要退避。

御史李琦也在晨曦薄雾中等待,见状,迈步走至身旁,笑道:

“杜镇抚一来,满朝文武都怕的紧啊。”

镇抚司与都察院职能相近,一个偏武力,一个偏嘴炮。

勉强算同阵营战友。

杜元春眉眼舒展,微笑道:“民间有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登门。”

李琦笑呵呵,双手陇在袖子里,身旁是青冥雾气,低声诉苦:

“杜镇抚手下的‘鬼’太过勤快,我都察院都清闲了起来。”

“李御史可不闲。”

“呵呵,没法子,朝廷不养闲人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毫无营养的话,李琦也没问,心中多少猜到几分。

这时候,吏部尚书张谏之也抵达广场,隔着薄雾,与杜元春对视了眼。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朝臣们正待悉心揣摩。

午门城楼上,钟鼓敲响。

群臣肃穆,立时排起队列,文臣在左,武臣在右,在太监引领下,一路行入太和殿。

又等了会,皇帝抵达,群臣行礼。

凉国不兴三叩九拜,除非隆重大事,寻常情况,无须跪拜,深躬即可。

朝会开启,照常奏对。

老太监喊了开场白后,却一时无人出列,群臣目光,齐刷刷投向杜元春。

后者不负众望,迈步出列,高声道:

“禀陛下,昨夜京中盛传之血仇案凶徒夜袭武功伯府,盗取府内密信,被蹲守校尉擒拿,意外引出旧案……”

“经查证,昔年林国忠通敌案另有隐情,实乃武功伯爵串通陈、王、郑三人,勾结蛮人,欺瞒先帝,构陷忠良,镇抚司已将伯爵父子缉拿,后者供认不讳,请陛下发落!”

哗……群臣震动,难掩惊色。

他们已做好了吃大瓜的准备,却没想到,竟是这般。

翻案?

十五年前的林国忠案竟要反转?

殿中,一阵骚乱,有人惊愕,有人不解,只有张谏之、李琦等少数人并无异色。

“肃静!”老太监甩鞭。

龙椅上,皇帝平静道:“武功伯爵私通敌国,诬陷忠良,罪无可赦,即刻剥夺爵位,押入诏狱,不日问斩。”

群臣愕然,意识到,这是早通过气了,想来,是拿到了铁证?

没等缓过神来,御史李琦出列,奏道:

“陛下!武功伯爵昔年乃张尚书举荐回朝,竟犯下如此大罪,张尚书应受连责!请陛下降罪!”

群臣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心说都察院的疯狗果然一贯的恶心,这都十几年前的旧账了,都要翻?

下一刻,皇帝颔首,沉声道:

“卿此言有理,吏部尚书张谏之先于属下失察,致侍郎贪腐。又于昔年误判,致忠良含恨……剥夺翰林院大学士之职,罚俸一年。”

张谏之躬身垂首:

“臣,领罪。”

下朝后,群臣散去,与此同时,朝会上发生的事,也由官署制成邸报,准备抄送京中各级官员。

而消息灵通的,则早通过打探,获知信息。

内城,一名吏员快步奔行,来到“黄府”外。

此处,正是当朝老首辅,黄镛宅邸。

按说,内阁首辅权力极大,仅次于皇帝才是,只是今朝却不同,黄镛虽挂着显赫头衔,存在感却连年下降。

去岁时,便以年迈为由,减少上朝次数,待到今年,更近一步,告病在家,以致,以其为首的“黄”党也陷入低迷。

今晨阳光极好。

鬓角斑白,穿着随意的老首辅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食,拎起锄头,悠然地在园中侍弄花草。

脸色红润,哪里看得出染病的迹象?

当府内管家,攥着吏员送来的消息走来,老首辅平淡道:“如何?”

管家道:“武功伯诬告忠良,不日问斩,张谏之剥夺大学士职。”

老首辅并不意外,拄着锄头,眯着眼睛想了想,笑道:

“理应如此,咱们这位皇帝岂会容许一党独大?

你看,我这一病,冯侍郎就倒了霉,张谏之也要挨板子,没了这事,也会有别的,何谓中庸?这便是了。”

管家垂首,惋惜道:“可惜,姓张的未伤筋动骨。”

老首辅摇头:“人呐,不能太贪心。”

管家心说,这可不是您会说的话……再者,若不贪,这次何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并非没有准备,牵扯不到这边。

“对了,徐士升那边,情况如何?”黄镛忽然问。

管家道:“前些日子,出了些岔子,与蛮商打交道的徐府大管事给镇抚司捉了。不过,也已经处理好了。”

“哼,徐士升这几年是过的太滋润了,手底下人也不像话。”黄镛冷哼一声,道:

“传话给他,蛮子的商道不能出意外,起码,这个夏天不能。”

“是。”

等管家走了,老首辅拄着锄头,望着园中含苞待放的花草,眼神飘忽。

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六角巷,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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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中的黑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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