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想暗中搜查牛德仁的罪证,然后借助这次事务长下乡的机会把牛德仁送进去,没想到这老阴狗危机意识那么强,竟然提前偷偷溜了。
或许,这也可以是个机会,既然这老阴狗溜了,那就让他永远不得回来。
此时,秦朗已经有了个主意,那就是甭管这次中毒事件背后是谁所为,都把屎盆子扣在牛德仁头上去。
不是他手段有些埋汰,而是有些人就不能用明面上的方法制裁。
如果不能把牛德仁绳之以法,他老同学一大家子就死不瞑目了。
该怎么运作这件事呢?
想来想去,这事儿还得斟酌一番才行。
他打开电视,此时菠萝长城建筑工程现场乱糟糟的。虽然事务长曾志良在极力的主持现场,可明显效果不太理想。
上千人中毒,这可不是小事,有些担心他们吃的食物也被下了毒,有些则趁机漫天要价要求赔偿。
人性这种东西,从来都最复杂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心隔肚皮、居心否侧、人心险恶等等这种形容人性的形容词。
还好云城下来的团队中有各岗位的专业人员,比如法医什么的就在其中。
很快法医就查到了问题所在,他们在中毒者的呕吐物中提取到辛硫磷、灭多威、毒辛乳油等等有毒化学成分。
而这些化学成分一般都是用于玉米地除虫,况且这些中毒者呕吐物中还有没有消化的玉米。
“曾事务长,根源找到了,中毒者是吃了含有残留农药的玉米,所以导致中毒。”法医来到曾志良身旁,悄悄的告知结果。至于食物来源,以及如何选择性下毒,这不是她专业,还得由衙门去调查。
周剑锋知道根源后,马上开始审问采购,而采购是吴瘸子,他立即否认玉米是他购买的。他还带周剑锋去看了看临时搭建的仓库,仓库里的粮食很单一,几乎全是农家米,然后就是简单的猪肉、酱油、盐,其它的调味料都没有买。
毕竟这是体验生产队时期的大锅饭,那时候顿顿有猪油酱油都是奢侈的,所以太现代饮食水平的东西都没有。
既然食物来源没问题,那么那些中毒者中毒就不关吴瘸子的事。
于是,周剑锋询问了一下中毒比较轻的中毒者,问他们吃的玉米从哪里来的。
中毒者回应是
一个单只眼的人给他们的。
单只眼是谁,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杜德开。
而这时的杜德开已经失踪了,连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秦朗得知调查结果后,有些不是很相信,如果说杜德开偷看别人洗衣服,他会信。但是下毒毒害那么多人,肯定没这个胆子,也没有如此丧心病狂。
杜德开是果农之一,果农给游客下毒,这事对菠萝长城建筑工程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如果这事一旦坐实,以后谁还敢来石岩。
谁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天大的危险干这种事,谁就是傻子。
秦朗给周剑锋打电话过去,“锋叔,杜德开这时候恐怕是人间消失了,幕后之人动机可谓歹毒。一来,能够借助这事破坏石岩经济,二来,能让你们名声受到巨大的影响,在未来的仕途中起到扼杀的作用。
所以,这有可能会是无头之案。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拿着杜德开的照片先去游客中询问一番,看谁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这些都有可能会是重要线索。
如果能查到是谁指使杜德开下毒的,这个死局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难保那些中毒者无处撒气会把矛头指向你,毕竟你是整件事的牵头人。”周剑锋叮嘱了几句后便挂了线。
毫无头绪的秦朗,站在窗口望着人流浩大的街面。这些人攀头附耳,似乎都在议论这次的中毒事件。
无意间,一条大橘猫悠哉悠哉的在人群中穿过街面,好像一点也不惧人。
忽然,秦朗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这件事背后真凶是老猫。
老猫就是白术这件事,秦朗冷静下来想了很多次,虽然种种证据证实白术就是老猫,而且白术本人也承认了。
可秦朗总觉得老猫栽的太草率,于老猫纵横南方大区多年一直没被抓到的谨慎程度,上次好像有些太容易抓到了。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老猫下毒这事意在何为?
秦朗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老猫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断了他的后台。
猫戏老鼠,通常都是喜欢把老鼠慢慢玩耍致死。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开门进来的是冯招娣和她的那智障弟弟,而此时的秦朗已经躺回病床上了。
他眼睛眯开一点点,扫了扫招娣,就在看到那便宜智障小舅子的时候,秦朗差点着相了。
秦朗不是没见过冯家鼎,恰恰是见得多,以他超凡的记忆力,很清楚记得冯家鼎是什么样画风的人。
此时眼前的冯家鼎,无论样貌神情动作都跟冯家鼎几乎可以说做到了如假包换的地步。
但有一样正常人是做不来,也模仿不了的,那就是眼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冯家鼎虽然是小儿麻痹症,但却有着一双天真无邪清澈的眼睛。只有没被社会污染,不受外界影响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
而此刻面前的冯家鼎,给秦朗的感觉就是在刻意掩饰犀利的眼神。
“招娣,你来了。”秦朗声音虚弱,想伸出手,几次都显得没有力气而不得放下。
冯招娣瞬间就哭了,紧紧的握住秦朗的手。“大朗,你别说话。”
“杜德开,你怎敢来?”秦朗望着门口说道。
果然,假冒的冯家鼎心虚中计了,回头看向门口。
待他看到门口没人,立即意识到还是小瞧了秦朗。
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肋下的颤中茓上遭秦朗一铁拐杖击中,当即岔气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冷汗直冒。
“大朗你……”冯招娣被这突临的一幕惊了个措手不及,她咋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大朗怎么就对她弟出手呢?
秦朗从病床上下来,整个人气场跟平时病殃殃的样子判若两人。“说吧,你把他本人怎么着了?”
冯招娣更是云里雾绕了,大朗不会是失心疯了吧?问我弟把我弟怎么着了,如此不正常的话,恐怕正常人都回答不了,更何况她弟是弱智。
“招娣,你别说话,他不是你弟。”秦朗一拐杖把痛苦不已冷汗直冒的假冯家鼎撬翻过来,又是一拐杖捅在刚才同样的位置上,把假冯家鼎疼的牙齿打颤。
“如果你不出现,我以为老猫真的伏法了。直到你出现,我才明白了,老猫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说罢,秦朗全力一击狠狠的一拐杖捅在假冯家鼎的下腹,把对方的气门撞破。
这次,假冯家鼎忍不住了,发出嘶哑的惨叫声。
“知道我是怎么察觉你是假冒的吗?”秦朗再一重击对方气门,“如果是家鼎,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都会叫我姐夫,这是你第一处漏洞。第二处,你的眼神太犀利,这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该有的眼神。所以,你无论模仿的多像,都模仿不了眼神。说吧,家鼎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