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也说他不会反。”尚飞丢了根烟过去,“秦朗跟我说了个故事,刘邦跟韩信的故事,他问我韩信会不会反,我说不会,你猜秦朗怎么说?”
尚喜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抽了几口烟。“那坑比肯定会说会。”
“不,他说韩信也不会。可刘邦敢赌吗?他赌得起吗?”尚飞呵呵一笑,“同样,我也赌不起。如果我赌输了,那就是全家跟着我一块下地狱。秦朗说,刘邦只是用韩信的一条命,换了大汉很多年的百姓安居乐业。
他不杀韩信,万一他死后,韩信真的反了,这又是一场灾难的开始。不是吗?”
尚喜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想牺牲我一人,换来你全家后半生的高枕无忧。可你就不想想,秦朗可以放过你,其他人呢?要知道,你可是制冰者,这是死罪。”
“秦朗说,有个地方可以保我全家性命。”尚飞道:“喜子,要不你把老猫咬出来,然后我跟秦朗商量商量,也让你跑路。”
“天真。”尚喜道:“以炎夏当今地位,想在任何地方引渡罪犯回来,无非是几句话的事。当今世上,还有可以苟着的地方?反正我不相信。”
说着,尚喜站了起来。“行,你想让我扛雷,我扛雷就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保重。今晚之前,我一定会把老猫送到姓秦的面前。”
尚喜离去后,尚飞陷入沉思中。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相信喜子的话。
“秦……大师,我来找你,不是要按摩的,是跟你打商量的。我侄子的那事,能不能私下协商?”被强行摁在床上的薛东风郁闷无比,特么的按摩也有来硬的,真是活久见。
几十秒后,他全身舒坦无比,暗道如果天天能享受到这种按摩技术,花多少钱都值了。
秦朗笑道:“我又不是受害人,找我协商什么?”
“我能来找你,肯定有做足功课的,以那姚瑶跟二彪的头脑,根本整不出这事来。我会归还那一千万,另外在赔偿一千万作为姚瑶的精神损失费。如何?”
“你这一千万太多了,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去找当事人吧!”
“……”薛东风暗骂娘,一千万还嫌少,胃口真不小,难道就不怕撑死?
他咬了咬牙,“两千万,不能再多了。如果这个金额还不满意,那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样才对嘛,犯了事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个个用都用钱来洗脱罪名,这社会还不乱套是不。”秦朗话锋一转,“听说现在世面上有一种新型的冰,这种冰如果掺进酒水里,短时间没有什么效果,但喝多几次就会上瘾。薛老板,你家旗下的那些夜场,没售卖这样的酒吧?”
薛东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坑比怎么突然拿酒来说事呢?道:“没听过世面上也这种酒,我旗下的夜场进的酒都是正途渠道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没有就好,如果有的话,呵呵!”秦朗道:“现在各方缉冰组都涌到羊城来了,因为据说羊城有个很大的制冰场,通过造假酒的形式把那些冰运出去。薛老板,你常年跟酒打交道,有没有觉得可疑的地方?”
这下,薛东风躺不住了,屁滚尿流的从床上摔了下来。“秦……秦大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朗洗了把手,“也没什么,只是初步锁定了那个地下造假酒的工厂在哪里,现在还要进一步调查那造假酒厂是否就是制冰场。薛老板,咋滚下床了呢?”
“血口……”薛东风差点就要骂血口喷人了,他家的造假酒厂就是单纯的造假酒,可要是定上制冰的标签,他全家人都不够死。
他秒跪,“冤枉啊秦特捕,我承认我家是有造假酒厂,而且这造假酒厂也有二十几年历史了。可我敢拿性命保证,我家的造假酒厂造的酒跟那些正规酒厂的酒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相关认证,没有交税,仅此而已。”
秦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悠悠的道:“这种话跟我说没用,你去跟你酒厂外围的那些陌生人说,他们才是对这方面专业的。”
“秦特捕,求求你指条明路。”薛东风脑子转的很快,知道对方能跟他私下说这种事,肯定会有婉转的余地,就看自己上不上道而已。
“这种事情我可说不上话。”秦朗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明路就是去自首,说你压根没有制冰,是你侄子背着你们悄悄制冰,你们完全不知情。死一个好过死全家,不是吗?”
“我大哥就一个儿子。”
“他绝后又不是你绝后,不是吗?”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要控告你。”
“控告我公报私仇?我怎么公报私仇了?”秦朗打开手机录音,播放了那晚跟薛明的谈话内容。“纵容员工强肩顾客,还拍照威逼顾客不得报衙门,否则把被轮肩的照片公布出去。
薛老板,就单单这一项,你侄子都起码十年打底。
再加一项勒索受害人高达上千万金额,又得是十五年打底。
而且,这还不包括在明知我是特捕情况下,还敢聚众袭特捕。
你自己斟酌斟酌,一个起码要做三十年牢的人,再多加一条制冰罪,有什么所谓,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嘛!
哦对了,差点没跟你说,目前省城的专案组已经到达,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心里要有底。
不然,别最后人没被咬到,反而遭来灭顶之灾。”
“你……你是特捕吗,为什么你说话办事比混子还混?”薛东风就没有见过秦朗这种特捕,踏马的说话办事不按着套路出牌。
秦朗办事方式就是这么邪性,云城特捕头领林勇敢也跟事务长汇报了这现象。但曾事务长却说: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没跳出规则圈,还是可以包容一下的。
“薛老板你这句话已经构成诽谤了,造假酒卖假酒,就单单这两样,能把你薛家推进万丈深渊。虽然你身后有人,可这些人,敢在这种风头浪尖的时候站出来替你们说话求情吗?
你的侄子牢是肯定坐定了,既然改变不了的事实,何不再揽多几宗罪呢?
路,我已经给你指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壁虎尚知断尾保命,难道你连壮士断腕的觉悟都没有?
通融不代表纵容,记得把这二十多年来偷税漏税的钱补上。”
“我补尼玛!”薛东风还就不信这家伙能把他家怎么着,那么多年来,拿过他家好处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家要是出事,那些拿过他家好处的人会更慌。
秦朗叹了一声,“古往今来,多少人死于话多。正次这种东西远远可你想象的还阔怕,不信咱们打给赌,我赌你要是敢乱咬人,你损失的就不是一个侄子和偷税漏税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