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鹰目光微变,旋即躬身
告退,离开了皇宫。
翌日,宁北等人就收到了妖皇的旨意,要他们在六天之后跟随鱼鹰去往围场,说是在那里发现了妖尸的源头,只要将围场的妖尸全都解决,他们就可以离开妖国回到神朝。
至于源头如何处置,自然会有鱼鹰接手。
算算时间,从神朝出发,再到抵达妖国直到现在,总共加起来也只不过才十几日的功夫,和最开始预想的麻烦程度和时间耗费程度比起来要少上很多。
一大早,接下了旨意后宁北就去找到了监寺,他对于往生咒的了解只流于表面,想要更加精深,还是要去请教一番才行。
“监寺。”
宁北上前行了一礼,论起声望和地位,这位监寺在佛修一脉当中基本上就等同于儒修的颜先生。
所以对其秉持尊敬,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两天白马寺的僧人与宁北几人都是分别住在两座宫殿当中,因为宁北与白马寺的关系算不上亲近,双方也少有交谈。
不过这件事情直到现在也是宁北想不通也不明白的,为何当初年殊会直接找上他,而且言语间没有一点退让。
他那时候刚刚离开青坪镇来到朝歌城,除了应天府的那位和尚教习之外在也没有见到过一位白马寺僧人。
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应该有仇怨存在的。
可年殊偏偏十分仇视他,哪怕这位是白马寺的佛子,精通佛法,本该懂得无欲无求无争斗之心的道理。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对方既然找上他,宁北当然要打回去。
一来二去,关系也就越来越冷。
不过说到底宁北还只是一个小辈,监寺根本就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小侯爷。”
监寺看着突然出现的宁北,微微颔首,道。
年殊坐在一旁,身上还有着祥和气息没有消散干净,一看就是刚刚才从参悟佛法的境界中走出来。
旁边的四位大修行僧也是对着宁北微微点头。
“小侯爷到此
,可是有事?”监寺看着他,那张冷厉的面容之上带着平静,让得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息稍稍减弱了一些。
宁北点了点头,也不避讳,在他的面前盘膝坐下,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我对于佛法也有些研究,往生咒也曾背的纯熟,自问使用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但却总感觉过于的流于表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有些研究?
听到这话,佛子年殊转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其余的四位大修行僧也是就目光凝了凝。
监寺微微摇头,道:“能写出那等四句偈的人,如果只是对佛法有些研究的话,那我等这些年的修行,岂不是全都还与了青灯烛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当初重伤昏迷的年殊带着这四句偈回到白马寺的时候,差点让白马寺掀开了锅,寺院当中几乎所有僧人全都在仔细钻研着这几句话,可以说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便是他监寺自己,都是为之感慨,并且对于写出这四句偈的宁北很感兴趣。
宁北看了一眼年殊,没有说话。
当初要不是年殊不识好歹逼迫的太紧,他也不想锋芒太露。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把年殊看的眼皮一抖。
监寺看着宁北,解释着他刚刚的疑惑:“众所周知,所谓往生咒就只是超度亡魂的一种经文,能够起到多深的效果,与修为并没有太大关系,要看的是对往生咒的参悟和运用程度。”
“你之所以会觉得往生咒流于表面,并非是自身造诣不够,恰恰相反,而是你的造诣太深。”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有过你这种感觉的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我,包括年殊和其他僧人全都有着这样的感觉,只是有的人依然卡在这里无法精进,而有的人却可以看破层层迷雾,将往生咒用往更深处。”
没来得及检查,有错字大家记得帮我捉虫,么么哒
“其实将一切用更通俗的语言来讲,往生咒就只是针对精神识海的一种手段,只要可以让得识海残存的力量消散,那么所有的手段都可以被称之为往生咒。”
监寺的语气平静,丝毫不在意自己所说的话对于佛门来说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只是世间本就没有专修精神力的法子,这种手段也就极为罕见,所以能够比得上往生咒的基本没有。”
宁北似懂非懂:“只要是能够起到作用,那么都可以被称之为往生咒。”
监寺淡淡道:“天地万物,诸多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其他手段起到的作用,还是以往生咒为媒介增添其他手段在其中从而将作用放大到比往生咒更高的程度,这都是方法,你所谓拘泥于表面,只是没有看清楚往生咒的本质罢了。”
以往生咒为基础,增加其他手段,从而提高威力。
宁北之前倒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尝试过融入灵气乃至于剑气等等,却都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做得到吗?”他看着监寺,问道,又或者是在问监寺等人做到了吗?
监寺说道:“做得到,但并不容易,这并非是单纯的将两个不同招数糅合到一起那么简单,往生咒毁灭精神识海,所用的同样也是精神力量,而这种力量无形,你没办法将其他手段依附在上面,就像是往空气当中扔石子,石子注定会落地,因为空气并没有可以托住石子的能力。”
“监寺大人做到了吗?”
“我做到了,白马寺当中也就只有我做到了。”
说着,监寺开始诵念往生咒,此处并没有什么妖尸存在,但他依旧可以将往生咒完美的展现出来。
一片片金色莲花将宁北的身躯包裹,他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这当中的不同。
和寻常的往生咒比较起来,在这股柔和玄妙的力量当中,仿佛多了一丝冷厉,就像是绵里藏针,看似不经意,却能够将往生咒的威力提升不止一
个档次。
“我知道了。”
往生咒诵念结束,宁北睁开双眼,起身对着监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告退。
“这位小侯爷为何会忽然想起要修行往生咒?”有大修行僧不解开口,往生咒这东西虽然有些作用,但实际作用其实并没有多大,属于是可有可无的那种,即便是白马寺当中的僧人也只是单纯的将其学会就好,没必要去如同监寺那般钻研更深。
宁北堂堂的小侯爷,对往生咒起了兴趣,让人费解。
“或许,也是想要在围场出些力气吧。”
几位大修行僧相互交谈,虽说宁北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往生咒想要跨过表面走向更深,可不是听听理论就能够做得到的。
否则的话,白马寺这么多年也不会就只有监寺一人方才能够做得到了。
“年殊,你心中有何想法?”
监寺偏头看着始终没有说过话的佛子年殊,淡声问道。
年殊接连几次在与宁北的交锋当中全部都是以失败告终,要是说没有受到影响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