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这两位圣人打破规矩,强行插手皇位传承的事情,但那样做势必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毕竟这天地之间可不单单就只有这两位圣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宁瑶,这位公主殿下,上一届的神龙榜第一,未来二十年必定可成圣人。
在这位公主殿下的面前,任何人都要低下一头,她已经拥有了身为一位帝王该有的全部威望和素质,唯一的差别就是她没有坐在那个椅子上。
面对这位足以让三大派不敢直视锋芒的公主殿下,任何人的胜算都不大。
宋之问点了点头:“一个人的出生就决定了他这一生所需要背负的责任,可惜了。”
他拿着茶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争夺皇位就没有好下场,赢的一方高坐在上面,输的一方身陨道消。
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离开青坪镇后,有什么打算?”宋之问没有说自己对于宁北的看法,而是问起了林九渊之后的打算。
“胜了,去找陆海棠。”
二十几年没有下山,如今第一次下山,浑身上下的精气神全都凝聚在巅峰,就连现在的宋之问都没有把握敢说自己可以赢得过他。
而一旦借着这股潜龙出渊的气势胜过了陈尘,那么自身气势将会再度突破,所以他才说要去找陆海棠,因为林九渊很清楚,唯有借着这股不败的,难以阻挡的气势,才有可能赢得过陆海棠。
宋之问再度挑了挑眉:“败了呢?”
林九渊的目光平淡却明亮:“败了,去南境。”
宋之问的目光也是微微变化,南境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到了那里的人,一个不小心都会丢了性命。
就连当年的裴旻也是几次险象环生。
“那你去之前可得来找我再喝杯茶,否则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宋之问调侃道。
林九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踏上小桥走到了门外。
“我不会输。”
林九渊下山已经快到一个月,听说现在已经到了西岐,最多再有一个月的功夫就可以到青坪镇,这还是他走的不急不缓的缘故,如果是快马加鞭的赶路,估计都已经到了。
整个神朝的人都在关注着两件事。
快要结束的青铜树,还有就是林九渊走出空洞山去青坪镇挑战陈尘。
对于天下人来说,目前来讲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两件事还要更加重要的,每一天都会有人一睁开眼睛就四处打探消息,然后满心期待着最新状况的到来。
神龙榜上天骄的交手,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据说要不是因为敬畏国师大人的话,只怕青坪镇里不知道要钻进去多少人争先恐后要亲眼目睹这场对决。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日夜等候消息,准备随时蹲在清平镇外,哪怕不能近距离观看,远远的瞧上那么一眼,看到个三招两式,那也是不虚此行。
但就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却忽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整个天下震动的不知所措的大事,听说就连神皇都是摔碎了一个茶杯。
普陀山死了两位白马寺的看守长老,九层佛塔被打碎了两层,其中存放的舍利子被取走了三十六枚。
和万年以来白马寺高僧圆寂的舍利数量比较起来,三十六枚只是较少一部分,但那是白马寺的圣地,是脸面和尊严。
神朝有死者为大的说法,更何况还是存放着高僧舍利子的圣地。
最关键的是,出手抢走舍利的是寇长秋,那位神隐的领导者之一,之前意图水淹淮海的缔造者。
他抢夺舍利子要做什么?
没有人猜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每个人都清楚,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这段时间神隐的动作太多了些。
寇长秋的动作迅速,而且之前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动起手来雷厉风行,从打碎九层佛塔,抢夺三十六枚舍利,再到斩杀两位大修行者级别的五境长老后扬长而去,整个过程都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在天下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颍川的时候,这位神隐的领导者之一于悄然间完成了自己想要的。
白马寺上下震怒,有数位执法院长老离开寺院意欲将舍利追回来。
分布天下行走的白马寺弟子也是尽全力调查着身边有关于神隐和魔教的踪迹,对于他们来说,九层佛塔被毁,舍利被抢走,这种信仰被侵犯的感觉无异于杀人父母。
只是让不少人还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白马寺的那位圣人住持,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白马寺能够接受的底线,神隐做的太过火,如果拿神朝来举例子的话,就相当于是把锦绣阁给拆了。
虽说圣人超然于外,但面对这件事也能心如止水,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吧?
不过圣人的想法没人能够猜的清楚,寇长秋在离开普陀山之后也没人能够找得到,除了一直追在他身后的张悬壶。
没错,张悬壶依旧在追杀寇长秋,从来都没有停下过,但很可惜,二人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个时辰。
张悬壶追不上。
这位实力排在神朝前三,甚至也可能是天下前三的人,有着足够的能力始终锁定着寇长秋的位置,但却因为神隐功法的诡异而一直慢人一步。
但可以肯定的是寇长秋过得很不舒服,他只用了半个时辰解决在普陀山的事情并非是因为实力绝强,而是因为时间太紧,不敢耽搁。
一旦被张悬壶堵在了普陀山,再配合上守候在那里的白马寺镇守长老,那基本上就可以说出不去了。
九层佛塔里不会多一个舍利,但九层佛塔下方一定会掩埋一具尸体。
“寇长秋最近的动作,太多了一些。”秦府当中,书房之内,赵三金站在窗户之前看着小门之外已经染红了三分之二的青铜树,开口说道。
他一直觉得寇长秋做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足以惊天的大秘密,只是自始至终都遮掩的很好,没有流露半点的蛛丝马迹。
哪怕你知道他正要做什么,但是却没办法阻止。
秦牧淡淡道:“死心不改,长秋一直要做的事情太极端,表面是热的,心里却比石头还要更冷。”
赵三金眉头微皱:“你一直不肯说你们以前的事情。”
秦牧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他正在为自己的理想和这片天地在努力着,我也在为自己的坚持而坚持着,他认为他是对的,我认为我是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信念相左是注定会分道扬镳的。”
秦牧的语气很平静,明明是传了出去就能够惊天动地的内幕到了他的嘴里就仿佛是喝茶倒水这样的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