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先天下同辈修士一步。
要知道就连七录斋的俞子期,虽说距离第四境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到现在还没有跨出去。
“十三郡守地位特殊,权柄极重,如果不是有绝对把握的话,无论是我们还是宁瑶那一头的人都不会轻易试探。”秦长鱼道:“当初十三郡丞当中有数位上书请陛下恢复你的宁远侯爵位,徐凡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刚刚徐凡主动出手替你拦下了无牙儿,看样子他们的确是站在咱们这一头。”
在场来的都是各家的小辈,秦长鱼开口一一为宁北分析着那些人各自背后的势力立场。
宁北道:“十三郡丞的影响力虽然不小,但对于京城的影响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他们的立场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最后的底牌。”
什么是最后的底牌,那就是到最后拥有掀桌子的能力。
宁北和宁瑶之间的博弈虽说都在尽可能争取整个神朝范围内的势力倾斜,但说到底众人都明白,最终如何要看的还是京城。
作为神朝的权力中枢,朝歌城拥有着辐射天下的能力。
可以说,朝歌的胜负,就是二人的胜负。
如果要动用朝歌之外的势力,那就不再只是争斗,而会变成兵变。
那样的结果并不是双方都想要看到的,最起码,不是现在的双方想要看到的。
十三郡丞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除了隐晦的表明立场之外,基本上都不会真正派人下场参与到这些博弈当中。
就算是支持宁瑶的郡丞大人遇见了宁北依旧会正常接见,甚至会提供帮助。
反之亦然,徐择予虽然支持宁北,但如果是和右相等人碰上,依旧还是会笑眯眯的继续充当老好人。
从徐凡的身上收回目光,对方显然并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立场这东西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白纸,你我站在烛火之后,能够看清楚白纸对面的模糊模样就好,没必要将这层纸撕开。
政治就是如此,太白,是万万不行的。
“张悬壶还没有回儒院吗?”宁北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一场寿宴已经能够看出很多问题,他偏头看着洛留,开口询问。
洛留正在与姜白柳说话,上次在京城没有接触,这次在宁北的牵引下两个人结识,倒也算得上是相见恨晚。
姜白柳是神主教会的人,而且还是下一任的教皇,自身学识极深,再加上神主教会传承无数年来的底蕴和见识,总是能够随意说出很多让人眼前一亮的话。
而洛留身为儒院这一代的代表,那位荀圣人的弟子,读过的书了解过的事情同样不少,两个人谈论起来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师兄上次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洛留拿起了一个玉虚果咬了一半,警惕的看着二人,他还记得他们三个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面。
简单的几盘子剩菜,这两个人趁着自己说话感慨的时候全都吃光了,到最后自己就着一杯酒吃完了一碗饭。
“师兄以前与杨师兄的关系最好,只是后来杨师兄要回淮海,师兄则是开始闭关修行,现在杨师兄身陨,死在了神隐手上,师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洛留倒是并不担心张悬壶的安危,神朝诸多大修行者当中,张悬壶被誉为是站在前三的人。
这样的实力自然要在寇长秋之上,即便是遇到了神隐的诸多大修行者,也可以全身而退。
洛留的脸上带着遗憾,还有落寞。
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张悬壶。
他很了解自己的师兄,外冷,内里也冷,修行这么多年身边全部都是师兄弟,而在这些师兄弟当中,唯一一个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杨春来一个。
而现在,杨春来死了。
他没办法体会到张悬壶的心情,或许师兄还是那张雷打不动的死人脸,但他能够想象得到,那感觉大概就相当于师父他老人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洛留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上一刻还在一起吃饭喝酒的两个人,下一刻或许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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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悬壶在追杀寇长秋,可神隐行踪向来隐秘,寇长秋身为神隐当中的领导者,行事隐秘,手段诡异,可以说只要他没有愚蠢到和张悬壶死战不退,那就不会死。
而张悬壶真的只是为了追杀寇长秋吗?
一部分原因是,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要限制神隐,只要他永远跟在寇长秋的屁股后面,那么留给寇长秋动手做事的时间就很短。
如果再度发生和上次淮海县一样的情况,寇长秋绝不会再像上次那么惬意,只要敢出现,不超过一个半时辰,张悬壶就会赶到。
也就是说,张悬壶的出现将寇长秋从今往后所有的谋划和行动,全部都压制在了这一个半时辰当中。
这时间太短,平常或许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很可能会对一些事情产生影响。
“读书,修行,明理,以前就觉得枯燥,一句话常常要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才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最舒心,什么都不用想,只是满足口腹之欲就好。”洛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回忆,儒院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地位超然,底蕴深厚,门内氛围极好,号称就连大门的门槛都被浩然气蕴养的百邪不侵。
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成长,是天下人都为之向往的事情。
可凡事就是这样,有人想要挤破头往里进,有人想要削尖脑袋往外出。
“那你现在不觉得枯燥了?”秦长鱼挑眉问道。
洛留将手上剩下的半个果子塞进嘴里,满口留香,汁水四溢,不去谈论玉虚果的功效,单单就是这个口感,就足以让人为之享受了。
“当然还是枯燥,你是武修,不知道读书的折磨,从小到大每天不停的看书,背诵,蕴养浩然气,偷个懒就要打手板,严重了还要去面壁思过。”洛留撕下了一个饼,长出一口气接着道:“小时候不懂为什么要读书,长大了虽然懂了,但懂了和枯燥是两码事,就像我不爱吃这大饼,可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得吃下去。”
秦长鱼没有在意他的感慨,只是听到了洛留在嫌弃自家大饼。
而且这也不是大饼,哪有人会在晚宴上用大饼招呼客人的?
洛留是喜欢读书的,无论他口中说的多么枯燥,多么抱怨,可他的确是喜欢读书的,这一点改变不了。
因为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没办法有这样的成就,没办法看完儒院里所有的藏书,没办法蕴养出如此精纯的浩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