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席问:

“为啥？”

孟东军说:

“为了骗医疗费，没有感染，也说你感染了。”

老席说:

“那就坐车到梅林医院，我知道，那个不是私人的。”

孟东军说:

“行，走。”

到了梅林医院，孟东军对老席说:

“老席你一个人去吧。我不想进去，闻不惯医院那个味。”

老席说:

“行，唉，我挂哪个科呢？”

孟东军说:

“传染科和皮肤科都可以。”

老席问孟东军:

“出来，我跟你一起去吃饭。”

孟东军说:

“不吃，我回去再吃。那你就检查吧，我也不等你了，我现在直接回家了。”

老席说:

“行，明天你有空就过来，帮我招呼招呼。”

孟东军说:

“明天再看吧，你都是轻车熟路的，我来也给你帮不上什么忙。”

老席说:

“你明天到罗湖的那个天虹商场旁边去看一下，原来不是在那个地方买过吗？我觉得那个地方生意挺好的。你看那能不能租个地方，到那边去卖。”

孟东军说:

“好吧。我明天去看一下，可以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孟东军在公交车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打开一听，一个银铃般的女孩子声音传了过来:

“哥哥，是我，”

孟东军极力回忆。声音这么熟，是谁呢？却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又接着说:

“我是你表妹，还是堂妹啊？”

孟东军一下想起来了:

“刘艳啊，怎么啦？没有上班吗？”

刘艳说:

“在上班啊，我想参加明年的高考，考丨警丨察学校。”

孟东军说:

“我觉着你还是考一个师范类的学校好，最好是那种不收学费的。”

刘艳说:

“免费师范大学太少了。只有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华北师范大学，西南大学，这六所大学，太难了，考不上的。”

孟东军说:

“警校也不好考，现在的警校，也不像我们那个时候，毕业以后包分配，现在毕业以后，还要重新考公务员才能上岗，很难的。”

刘艳说:

“看吧，到时候再说。所里的领导，让我考警校，考不上了。就在这里混呗。”

孟东军说:

“现在考个学校，上个大学还是很容易的，主要是收费太高了，而且毕业以后也不一定找到好的工作。”

刘艳说:

“我觉得也是，毕业以后，也找不到工作，还不如不念呢，找个工作攒点钱。再找个疼我的男人一嫁算了。”

孟东军说:

“你这丫头要求到不高，找个疼你的男人一嫁算了。呵呵，你报个深圳警官学校吧。”

刘艳说:

“如果考上了学费怎么办？家里没钱啊，反正是出不起学费。”

孟东军说:

“你考都没考呢，考上以后，再说学费的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边可以帮一下你。”

刘艳说:

“好吧，拜拜。”

挂断电话，孟东军也很迷茫，自己是学会计毕业的，从学校出来，就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就这样，在社会上游荡着。

第二天，孟东军并没有听老席的，去罗湖天虹商场，看有没有地方卖老北京布鞋。

而是拉着一车从韩林那里进的皮鞋，到布吉街，想去看一下能不能有地方卖。

到了布吉街，无论是新一佳超市门前，还是公园，医院前面，或者是新华书店门前，这些经常有人摆摊的地方，竟然连一个商贩都不见。

就在他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发现有三辆城管的汽车，在街道上疾驰着。其中一辆，车厢里坐着二十多个城管。

这些车速度很快，从他身边驰过，而一辆130皮卡的车厢上，扔着小贩的独轮车，上面有甘蔗，菠萝，还有一些衣服散落在上面。。

车从孟东军身边过时，孟东军拉长声调喊了一声“流——氓!”

车上几个城管诧异看着他。

孟东军用眼睛余光扫视着他们，如果车停下来，他就赶紧跑。

还好车没有减速，继续向前，一直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外。

看这个情况，布吉街是绝对摆不了的。

孟东军决定上坂田市场，那个地方过去卖过，也卖了四百多块钱。不过那次卖货，有王志华和简石平给自己做托，带有欺骗性质。今天能不能卖出去，还真是没有把握。

孟东军坐上车，到了坂田市场。他显然来迟了。里面能摆货的地方，基本上都有人摆。

只有一个卖神药水的，他旁边空的地方较大。

孟东军知道，这些卖神药水的郎中一旦开卖，人们都是把他围的严严实实，所以他们周围转圈三四米的地方，商贩们都是远远避开的，当然，市场管理部门收费，也是收他们30~50块之间。不像收其他小贩只收十块钱。。

孟东军正犹豫着往哪里摆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卖小百货的。居然收摊子走人了。

因为市场管理人员，还没有开始收钱，这个小贩觉着自己在这里没有生意挣不到钱，干脆就不卖了。

孟东军赶紧过去，在两边的小贩要合拢，把那个地方占尽的时候，他过去把自己那些鞋车放到了那，他对两边的摊贩说:

“哎，老板，老板，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卖鞋的，挺干净的，要是卖水果，卖菠萝的进来。就惨了。”

两个商贩，便主动把他们的摊子，又拉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孟东军的鞋摊便算是摆开了。

这一次孟东军老老实实的开价，想着一双卖40块钱。因为要赶紧把货清完。否则的话，剩下的货，基本上就成了破烂要扔掉了。这是很多小商贩总结出来的经验。

摆下来不久，一对夫妻就过来问他的鞋，那个男的还说:

“来了几次，都没找到你。”

孟东军说:

“在东门市场，我的店里面卖。”

那人挑了两双鞋，问孟东军:

“老板，拿你两双多少钱？”

孟东军说:

“上次给你多少钱的？”

那人倒是挺老实，他说:

“100块钱。”

孟东军说:

“我这是清货，价钱就不少啦，还是100块钱。”

那夫妻两人失望的摇摇头，从兜里掏钱。

孟东军接着说:

“你们两个挺老实的，也不还价，你是我今天开张的第一个顾客，100块钱，买一双，送一双。”

男顾客有些激动:

“是不是啊？我再多拿几双，也这个价吗？”

孟东军说:

“你都拿走，也是这个价钱。”

那人对那个女的说:

“你弟弟穿多大的鞋？”

女的说:

“25半还是26啊？我打电话问一下。”

女的打电话，问他弟弟，穿多大的鞋？他弟弟告诉她是25半的。这夫妻两个人。又掏100块钱，买了两双鞋。

周围站着几个顾客，他们认为这对男女，是和孟东军一起的，买鞋的并不怎么热情。终于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顾客，蹲下来以后，拿起一双鞋，左看右看，起身后问孟东军，这鞋多少钱？

孟东军说5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