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觉得玩笑开的差不多了，于是说：“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当然回基辅迪纳摩是很不错的选择，中国有句话——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德国是好，但是如果让我选，还不如去欧洲二流国家的顶级豪门，毕竟他们有欧冠或者联盟杯的参赛资格”。

斯坦想的跟李乔想的差不多，其实球员和演员一样，曝光率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高度商业化的今天。

“另外你岳父可对你真好，1800万欧元，可以说算****身价了”，

“如果不考虑通货膨胀的话”，斯坦补充了一句。

“别老是岳父，岳父的，搞的我好像是走后门的样子”，李乔说。

斯坦哈哈大笑，“乔，这次我不得不说你是走后门了”。

李乔当然要反驳，可斯坦做了个stop的手势，示意李乔先让他把话说完，“乔，我不否认你的水平很高，但是你现在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荣誉，比如参加世界杯，比如亚洲最佳新人什么的”。

斯坦的话很对，只是李乔不想承认罢了，因为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走后门了。

“卡卡刚登陆欧洲的时候，虽然已经很有名气了，但也只有1000万欧元的身价，后来卡卡天皇巨星的身价也是靠欧冠冠军奖杯堆出来的，乔，足球世界，有荣誉才有身价，而洛巴罗夫在你没有荣誉的时候，就愿意相信你，让我都挺感慨的”。

“你感慨什么啊”？李乔问。

“感慨我当年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岳父呢”？斯坦坏笑着说。

“斯坦，你这人现在太坏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言归正传了，我也有件事情跟你说”，

李乔已经猜到一点了，球队江河日下，人心不稳不是一天两天了，斯坦的离去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我将在下周正式辞去广州天宝主教练的职务”，

李乔点点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平静。

“怎么，你提前知道了”？斯坦问。

“不，我猜的”，李乔说。

“那你会不舍得我吗”？

“当然了，我们去年多辉煌啊，阵容齐整，大家齐心协力，拿下亚冠冠军”。

“我原本想一心二用，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没办法了，好在俱乐部找的新教练很棒，是里皮”。

这个从去年开始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也不算什么新闻了。

“你终于还是被里皮给顶替了”，李乔说。

“哈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李乔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说：“一切都变了，普拉希米走了，你走了，我也要走了”。

李乔说的有一点点伤感，斯坦说：“起码我们辉煌过了，我们对得起这座城市了”。

“是的，我对得起那一身广州天宝的球衣，也对得起广州城了”，李乔说。

*****

一周后，斯坦正式召开新闻发布会，卸去了俱乐部主教练的职务，斯坦表示是自己主动辞职的，所以没有分手费，他表示国家队的工作比他想象中的繁重，他实在不能一心二用，接下去他会专心干好国家队的工作。

另外斯坦同时公布了俱乐部的几笔转会，普拉希米，加布里埃尔的转会得到确认，但是转会费保密，虽然斯坦知道即将到来的李乔的转会会是重磅新闻，可因为俱乐部官方还没有接到正式的报价，所以斯坦不能说什么。

新闻发布会的氛围是有点伤感的，斯坦到最后语气也哽咽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很难跟斯坦说再见。

“祝广州天宝的新任主教练还能带队拿亚冠冠军，然后去世俱杯”，斯坦最后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

一周以来，李乔拒绝了所有球队的邀请，一心等着基辅迪纳摩官方的报价，可是等来等去，还是没有消息，李乔知道洛巴罗夫是一言九鼎的人，应该是转会过程太复杂了，很难搞好，另外1800万欧元也确实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

但是在某一天的凌晨，李乔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电话之后，只听电话那头是斯坦急急忙忙的声音，“乔，不好了，快看新闻”。

斯坦的语气让李乔感到了一丝不安，李乔知道斯坦的性格是最沉稳的，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斯坦很少会这样着急的。

李乔打开电脑，点开了斯坦发来的链接，随着网页慢慢加载打开，李乔的心凉透了，如同跌入冰窖一般，这是基辅迪纳摩的官方网站，而那熟悉的蓝色背景变成了黑色。

网页中间几个大大的乌克兰语，熟悉乌克兰语的李乔知道那是“讣告”的意思，而大字下面是一张黑白照片，是的，也许你猜到了，那是洛巴罗夫的照片，他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李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但是周围的灯光让李乔明白，自己是醒着的，可他还是不相信，李乔快速冲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在确定自己真的清醒了以后，他冲回了自己房间，再看自己的电脑。

可一切还是一样，这不是梦，不是幻觉！

李乔还是不相信，会不会是工作人员搞错了，抑或是基辅迪纳摩的官方网站被人黑了，这些事情之前就有新闻报道过，这年头网站被人黑也是常见的事情。

李乔想到的就是赶紧给狄安娜打电话，李乔颤抖的手已经拿不稳手机了，他只能用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这样才暂时拿稳了手机。

可是拨了好几次，那头传来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联系不到狄安娜，李乔的心更慌了，他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了，李乔没有哭，也没有伤心，因为他已经麻木了，这是人在极度悲伤时的应激反应，也就是逃避，不相信事情发生了。

几分钟后斯坦又****。

“乔，你怎么样，别太难过了”，

可李乔始终没有说话。

“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受，我爸爸去世的那年..。。”，

李乔打断了斯坦的话，“斯坦，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几天前才跟洛巴罗夫先生通过电话，他那时还好好的，洛巴罗夫虽然平时爱喝酒，心脏也有一点不好，但是他有私人医生，怎么会..。。”，

听到李乔的说话的语气，斯坦很担心，如果李乔是哭着说的，那么斯坦会比较放心，起码李乔已经接受了事实，可现在李乔还在逃避，这不是好事情。

“乔，你等一会，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我要马上去上海找狄安娜”，李乔说。

斯坦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那也好吧，现在她确实需要你的陪伴”。

挂了电话，李乔立刻订了机票，只带着少量的衣物就赶往上海，到达上海的时候是清晨，李乔一刻不停，马上搭车到了狄安娜就读的学校，然后敲开了她宿舍的房门。

可开门的不是狄安娜，是一个陌生女孩。

“你好，我找狄安娜”，

“狄安娜昨天回乌克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傍晚”，

“一定是狄安娜得到噩耗就马不停蹄赶回去了，可怎么也不告诉我，等我一起走”，李乔心想。

*****

走下宿舍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太阳已经升起，李乔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哭了。

李乔哭的很伤心，来来往往的同学都不知道李乔怎么了，也没人敢上去问一问，最后有一个好心的女孩上去询问李乔怎么了，李乔没有回答，依然是伤心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