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思媛她们几个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却要派人调查她们我想想都觉得挺难过的。”

“没办法，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性，试想一下如果思媛她们之中有蝰蛇的人，那么蝰蛇今晚的行动无异于将这个人的身份暴露了出来，那么这个人将如何自处？她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和决定呢？

她会继续忠于蝰蛇还是会倒戈配合我们警方查案呢？这都是我们侧写师需要考虑的东西。而且我们派人盯着她们也是正规程序，相信她们也想尽快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吧。”

“嗯，明白。”

“还有晚晴那边……今晚的事情让她对我的意见挺大的，你跟她关系好多帮我解释几句。”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王羽佳顿了一下，又道，“听刑警队的人说芳芳被一个神秘女人带走了，你觉得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应该不是蝰蛇。回头想想蝰蛇的这几次露面都把自己隐藏得极好，就连弑影里的人都摸不清她的底细更何况是外人了，就算她的性别在我们丨警丨察这边不算什么秘密，但我不觉得她会膨胀到以自己的真容随随便便在人前现身。”

“有道理……”王羽佳正要往下说，就见张昊带着慕星月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眨眼的功夫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和张云清的跟前。

“云……云清哥、羽佳姐，重大发现！”张昊扬了扬手中的一个文件夹，喘了好几口气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们平复一下慢慢说，什么重大发现？”王羽佳皱起眉头问道，张云清则是将张昊手中的文件夹不动声色地接了过去。

“我来说吧。弑影犯罪集团有一个圣地，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蝰蛇和唐超两个人。据唐超供述，当发现团伙成员遏制不在自己犯罪欲望或是犯罪冷却期到了蝰蛇有时候会主动为团伙成员提供猎物，而唐超正是为团伙成员寻找猎物的人。

他加入弑影这几年时间先后为黑鬼和魔术师几人提供了五个猎物。团伙成员将人杀死之后蝰蛇会将尸体带走统一埋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蝰蛇口中的圣地。”慕星月连吞了几下口水喘着粗气说道。

张云清翻动了几下也没有翻到唐超的这段供词，索性将手中的资料一合，问道：“地址问到了吗？”

“问到了！就在天枫市东面五公里外的一个山坡上，供词里有唐超对这个地方的详细描述。”张昊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羽佳，你马上跟晚晴联系，让她派人跟我们过去。你们两个联系晓宇和杨涛，叫晓宇把找到的u盘送回来交给技术部门解码，另外让杨涛跟着我们去现场，有什么话我们路上再说，走！”张云清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上车后张云清就开始翻看张昊和慕星月对唐超的审讯记录，张昊开着车朝着天枫市东面的方向匀速行驶。

这一次唐超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中有不少重要的情况，张云清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原来苏建国的老婆是被山猫害死的，不仅如此山猫还剁掉了苏建国的两根脚趾头。另外医生一直都夹在苏建国和蝰蛇之间充当一个联络人的角色，这也是蝰蛇监管苏建国的措施……

这些年来蝰蛇用尽了手段摧残和折磨苏建国，如今苏建国命不久矣，他一个将死之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次与莫妮卡的合作，苏建国也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他失踪前给文倩打那通电话不仅仅是担心文倩的安全，他希望那个凝聚了他半辈子心血的公司能够在文倩的手上真正摆脱蝰蛇掌控走向正轨……

现在看来苏建国在决定反抗蝰蛇后没有找我合作多少和马斌有点关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这个间接害死他养子的丨警丨察。当医生决定背叛蝰蛇后就与苏建国一拍即合了……

从唐超的口供来看，他这几年还真帮蝰蛇做了不少的坏事呢，这是个替团队做脏活的人。”

“蝰蛇管理团队的方式也有她自己的一套，这和当初的李承辉完全不同，蝰蛇是真正将这些罪犯凝聚在了一起。

连环杀手的团伙式犯罪中外罕见，蝰蛇却做到了这一点，她用赚来的钱为成员的犯罪提供犯罪资源，还帮成员物色满足成员犯罪心理的受害者，再利用这些受害者将团伙成员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上。

唐超供词上提到的所谓的圣地其实就是蝰蛇掌握的团伙成员的犯罪证据，如果医生也知道这个圣地，那么他当初选择从山猫下手而没有立即对蝰蛇下手也就不仅仅因为他不清楚黑鬼和魔术师的情况了，想必他也有犯罪证据掌握在蝰蛇的手中。

蝰蛇与医生也是相互猜忌、相互忌惮的。

在这层关系中医生吃亏的地方在于蝰蛇知道他的全部，而他虽然了解蝰蛇性格秉性，却始终没有摸清蝰蛇的底牌，这底牌也不仅仅是什么人，而是蝰蛇的犯罪心理，那才是蝰蛇真正的弱点……”

“蝰蛇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嘴里永远没有一句真话，虚虚实实，没有人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情，这也是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有弄清楚蝰蛇的犯罪心理才能准确地掌握到蝰蛇的心理和行为动向……

我们这次去云南出差虽然查清楚了蝰蛇的真实身份，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当年蝰蛇在边境国家制造了一起大宗杀人案，她加入血刀后就将她当初做**那个地方的人都杀光了，这案子死了三十几人，唯独放跑了一个外国女孩。

可惜我们没有找到这个外国女孩，不然对蝰蛇的了解会更多一些。幸运的是湄公河大案后我们与边境诸国的警务往来更紧密更方便了一些，现在国外的丨警丨察正在帮我们找人，希望他们能尽快将这个女孩找到吧……”

“今晚魔眼夜袭度假山庄的事情我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抛开之前我跟羽佳分析的哪几种可能性不说，蝰蛇有必要这么做吗？

举个例子，就算思媛或者月如是蝰蛇的人，蝰蛇从莫妮卡口中得知这个人在文倩手上，她通过调查发现文倩把人藏在了度假山庄。

蝰蛇即便担心这个人的安全也没必要让魔眼佣兵团全体出动去救人吧，杀鸡焉用牛刀？而她前不久把魔眼佣兵团从境外请来的初衷又是什么呢……呼呼呼呼……”

“云清哥睡着了？”张昊开着车瞄了一眼后视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