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担心蝰蛇会对文倩不利？”王羽佳打断道。

“事已至此，担心已经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是迫使蝰蛇做出我们希望看到的决定。第一，通过天枫市的各大媒体大肆宣扬苏建国失踪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文倩再出事，那么苏氏国际又将再一次陷入动荡之中，蝰蛇如果对苏氏国际还有念想，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文倩；

第二，我们要全力调查苏氏国际的情况，包括公司的财务和人事，迫使蝰蛇作出弃军保帅的决定。

想必这些年蝰蛇已经通过苏氏国际赚了不少钱了，这个女人虽然生性狡诈但也懂得取舍，如果风险远远大于收益，我相信蝰蛇会选择独善其身作出放弃苏氏国际的决定的，就像她当初舍弃血刀佣兵团独自逃亡那样。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也只需要当心蝰蛇会秋后算账对文倩进行报复，就算有那一天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蝰蛇说不定早已经被我们抓获了。

回头你让文倩多多注意股市的情况，如果蝰蛇选择放弃苏氏国际，那么她会尽快撇清她跟苏氏国际的关系。

她手中的那些股份就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被她全部抛出，文倩到时候也可以吸纳这些股份让她最后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也能让她进一步坐稳现在的位置，算是我们对她做了好事的报答了。”

“好主意。”王羽佳轻轻点头，又问，“生态园那边我们还有必要往下深入调查吗？”

“查还是要查的，至少也要找当日晚上守门的保安问清楚情况。但我还是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就算让你知道神秘人一号或者神秘人二号在刘思媛几人中又能证明什么呢？

如果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人和蝰蛇有联系，那么对方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我们说得哑口无言。”张云清说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羽佳，那个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哪个案子？”王羽佳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张云清郁闷道。

“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王羽佳顿了一下，又坏笑着说道，“不逗你了，伯母的案子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还没有锁定出嫌疑人，要把这案子查清楚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今天回来就看见你们都把抽屉上了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呢。”张云清郁闷道。

“这不也是当初你要求我们这么做的吗？”

“羽佳，在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矛盾的？分明为了这个案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准备，到头来却把案子交给你们来处理。现在我有点改变主意了想把案子接过来查，你怎么看？”

王羽佳闻言嘴角的笑容缓缓收敛，就听她若有所思道：“你还能给我们多久时间？”

“不超过三天。”张云清想了想说道，“情况你也看见了。莫妮卡这一闹把水都给搅混了。我们能多掌握一些和医生有关的信息对我们后面的工作也更有利一些。”

“那行，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不管我们这边调查的结果如何案子都交还给你。只不过……”王羽佳话锋一转，“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让你接受刘教授的心理治疗。刘振华的情况我之前在电话里也跟你提到过，莫妮卡出事那天我们还见了一面，之前是想让他协助我们治疗赵琳的心理病，好让赵琳尽快回忆起蝰蛇现在的容貌，现在赵琳出事了恐怕也用不上他了。”

“人怎么样？”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完全颠覆了我对一些教授的刻板印象，我暂时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还记得他跟我们见面后张嘴就问晚晴要劳务费，当时差点没把晚晴气死。

不过我看出他这样做是不想跟我们警方有太深的接触，我们请他帮忙、他拿钱办事，这是生意。完事之后大家一拍两散、互不相欠，也算是一种生活态度吧。”王羽佳顿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们可以用私人的名义花钱请他帮你治疗你的ptsd，你如果能想起什么对侦破伯母的案子也有帮助。

云清，我知道这事会让你很难做，心理治疗势必会再一次撕开你心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但我不想你一辈子也拖着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你的心理健康也是我们大家都很在意的事情，怎么样云清，试试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国外不是没有找人看过我的病，要治好我这病的难点我也告诉过你。所以我不是放不下犯罪心理学家的面子，自己有了心理病也怕别人笑话不愿意接受治疗。

既然你觉得这个刘振华可以，那我让他试试也无妨。不过我需要考虑的是现在是不是我治病的最佳时机，尽快侦破这个系列案才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治病的事情反而不急于这一时。”张云清神情严肃道，“羽佳，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

“莫妮卡？林芳？医生还是蝰蛇？”王羽佳一口气说了几个答案都被张云清摇头否定了。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对蝰蛇的侧写吗？赵琳对蝰蛇最大的意义不是蝰蛇这些年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在赵琳身上，而是赵琳能够让蝰蛇实现她犯罪心理的蜕变。”张云清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现在赵琳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蝰蛇的犯罪心理会蜕变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犯罪计划，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所以治病这事你也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考虑，三日之后我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没问题，三日之后我们互交答卷。”

就在张云清和王羽佳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工作的时候，身处牢笼的莫妮卡却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当她睁开稀松的睡眼时就见几个小时前见到的蝰蛇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莫妮卡揉了揉眼睛，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他们几个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以后谁给我送吃的，我要是饿了怎么办？”

“他们都见你们的上帝去了，回不来了。”蝰蛇顿了一下，又问，“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莫妮卡闻言目光流转缓缓地摇了摇头：“有的事情我会有自己的判断，知道得太清楚我会死。”

“呵呵，莫妮卡，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我现在的确有些纠结该怎么处置你，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不杀你的理由但你还是知道不能越过我心底的红线。”蝰蛇浅笑道，“既然你不问，那我就替你说几句吧，你也听听我说得对不对。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医生和苏建国要通过你借助警方的手除掉山猫，于是苏建国跟你在生态园里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