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和慕星月离开后，办公室内一时间变得格外的安静，张云清提了根凳子坐在桌前仔细研究赵琳的口供，与此同时脑中也在不停回忆赵琳在供述时的情形，还包括她的表情、语气、肢体语言等等。

一直到王羽佳回来，张云清也没有抬头看她一次，王羽佳也只能无奈地坐在一旁等待。

好一会儿张云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却是抬手阻止了想要开口跟他说话王羽佳，他将赵琳的口供交给王羽佳示意王羽佳先看看供词，自己则是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张云清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笑容，对着通话口说道：“呵呵是老霍吗？我是张云清啊，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也顺便给你拜个晚年，祝你晚年幸福！”

“张云清，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绕弯子。什么晚年幸福，我还没老呢！”电话那头传来了霍东的笑骂道声，霍东心里也纳闷，之前跟张云清工作时张云清那气场、那办事的手段连他也有些忌惮，怎么转过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呵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张云清含笑说道，“不知道上次让你们帮忙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就是关于血刀佣兵团当时那个团长的详细资料。”

“血刀佣兵团的团长……就是那个叫卡西利亚斯的人吧？”

“没错。”

电话那头的霍东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云清，你能告诉我你查这个人是为了什么吗？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血刀佣兵团已经覆灭很多年了，再加上血刀的成员很多都是外军的退伍军人，要调查难免会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事情。

我之前给你的资料已经是我们能力范围内能够查到的全部东西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让人帮你们单独调查过卡西利亚斯的资料，但是效果不太好，再者现在又是过年期间……”

听着霍东的解释，张云清的脸色也渐渐暗了下去，霍东提到的这些难处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也一直没有给霍东那边太多的压力。

只是现在这个血刀团长直接关系到他们对蝰蛇真实身份的调查，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等霍东的话音刚落，张云清便道：“老霍，我知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要查起来很难，但是还要请你们继续帮我们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对我们这边的案子真的很重要。

这样吧你们帮我再查三天，三天之后我来一趟云南，当然不是去你们宝山，而是去边境区域调查这件事。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引荐几个能够帮助我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人，程序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让王局帮我处理好，我先谢了。”

“云清，你要来云南吗？”

“嗯，得过来一趟……”

等张云清跟霍东交涉完，王羽佳也刚好看完了赵琳的口供，她放下供词有些意外道：“云清，你要出差？”

“是啊，我这两天把碎尸案的收尾工作做完就打算过去一趟，也是临时决定的，你别怪我事先没跟你商量。”张云清走到王羽佳身旁坐下，解释道。

“打算去多久？带谁去？”王羽佳关心道，如果她没记错这还是张云清回国后第二次出差。

第一次张云清去的临山镇虽然远好歹还是天枫市的管辖范围内，这一次却是要去云南那么远的地方，王羽佳要说一点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过她会支持张云清的决定。

“短则两三天，长则一星期我一定回来，我打算把肖青带身边，有他在你们也放心一点。”见王羽佳不吭声，张云清又笑着说道，“别闷闷不乐的了，只要王局那边能帮我打通一些关节，我很快就能回来。做我们这行出差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吗。”

王羽佳睨了张云清一眼，说道：“我很好奇，你放心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吗？就不怕我跟莫妮卡不对付？”

“你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怎么会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家里的事情我离开之前会安排好的，放心吧。”

“那……好吧……”王羽佳也不是喜欢粘着男朋友的女孩，只是一想到张云清要离开几天，她的眉宇间还是流露出了一些不舍的情绪，“不过你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办完事早点回来别跟老霍在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没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看我像那种不正经的人吗？至于老霍……我会盯着他的。”张云清玩笑道。

“老霍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说不定会把你掐死。”王羽佳笑道。

“开玩笑罢了，还不是你起的头。”张云清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次过去只要王局把事情给我安排好，当地的警方又配合我的工作，我相信只要短短两三天时间就有可能查到蝰蛇的真实身份了。

首先，蝰蛇加入血刀佣兵团的时间必然是在卡西利亚斯成立血刀之后，蝰蛇在国外第一次出现犯罪记录之前；其次，蝰蛇又是我们国家的人，以她当时的年纪会加入到国际雇佣兵组织，我怀疑她可能牵涉到当年的一些跨国人口走私案；

再次，如果查清楚了卡西利亚斯当年在境外的一些生活、犯罪经历，我们也有机会从中发现和蝰蛇有关的蛛丝马迹。老霍他们不清楚这个案子的细节，可能在调查时遗漏掉一些重要的线索，我带人过去一趟更好一点。所以我很快就能回来，别担心。”

见张云清已经有了调查这件事情的计划，王羽佳也缓缓地舒了口气：“那好吧，早去早回，调查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平安回来。”

“嗯。”张云清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赵琳的供词都看完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这份供词看得我心情有些沉重。感性的说一个被犯罪分子掌控了七八年的女孩本生就值得人同情，现在还背上了命案，我也不知道最后法院会如何裁决。然而从理性方面来说我又觉得赵琳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王羽佳说到这里侧过身看着张云清认真地说道：“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赵琳在描述如何处理陈楠的尸体时，她说除了蝰蛇安排她做的事情之外，她用她觉得最合适的方式处理了陈楠的其他尸块。

我们再看后面抛尸现场反映出来的结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赵琳自己的心理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她在蝰蛇的长期影响下是不是也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问题，毕竟从抛尸现场反映出来的情况犯罪分子处理尸块的手法是极其残忍的……”

“我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没等王羽佳说完，张云清便点头说道，“其实赵琳的情况有两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她有极其严重的厌世心理，在蝰蛇控制她的初期，她的身心备受折磨，这也容易让她产生一些心理问题，她会想脱离她的生活；

然而我们结合赵琳最近这几年的生活经历再看，不可否认的是赵琳最近这两年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