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了一下，云清给的资料很详尽，还有照片，我们天枫市虽然外国人也不少，但要找安东尼的问题不大。只是这个赵琳就不容易找了，她失踪这么多年，电脑模拟图也只能作为参考，天枫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想很快找到赵琳恐怕不容易……”

“是的，云清现在去见田兰了，想从田兰口里再问一点东西出来。”王羽佳点头道。

“你下午跟我们出去吗？”

“我留在局里给你们传递消息，肖青他们几个会跟着你们，怎么了？”王羽佳反问道。

“有件事我本来打算等云清回来再说的，既然你不出去就帮我告诉那小子好了。是这样，我们这段时间调查了许波所在的营销团队，发现这个团队和很多整形医院都有合作，不止是华美一家。

这个团队采取的是传销的运营方式，上下线分明，他们利用微信一类的社交软件进行沟通，然后将有需求的客户带去整容医院做手术，收取手术报酬。医院有时还会给这个团队的新人组织教学培训，方便新人招揽顾客。

我们顺着许波这条线往上调查，人倒是查出了不少，但却没有查到团队背后的老板。这个团队的一个负责人叫周扬，据团队成员交代只有他知道大老板的身份，但我们现在还没有抓到周扬，另外医院的账目记录上也只查到周扬几人的信息。”

“华美医院的监控查了没有，有没有找出那日许波带陈楠去医院就诊后陈楠神情变化的原因？”王羽佳接着问道。

“也查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线索。这家整容医院只有大门口有两个监控，其中一个还是坏的，我们把监控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也没有找到线索。

另外我们也找医院的工作人员询问过陈楠当日在医院的行踪，还问过陈楠的主治医生，暂时没有发可疑的地方。这条线眼看就要断了所以我想等云清回来听听他的意思。”

王羽佳听完慕晚晴的解释，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把情况告诉云清。还没吃饭吧？走、吃饭去。”

“行，正好我也看看这个安东尼的资料。”慕晚晴顿了一下，对肖青和几个刑警队员说道，“你们几个也去吃点东西，十二点半跟我出去。”

房间的窗台边，张云清久久地矗立，五分钟前他就将这次绝密行动的所有事情都安排下去了，现在他的手机上不时有“嘀嘀嘀”的声音响起，是这次行动人员的信息反馈。

张云清在心里将整个行动的细节都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将手机调成静音，重新拉上了身前的窗帘，接着他就对身后一个负责看押田兰的特警队员说道：“把人带出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特警将田兰从房间里带了出来，田兰的身上带着手铐和脚镣，行径间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她的脸色倒还不错，比上次见面红润了许多身上的伤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在张云清目光的示意下，两个特警解开了田兰身上的手铐和脚镣，将她按在了张云清身前的沙发上。

“怎么样，这里住得还习惯吧？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再找医生。”张云清面带微笑，问道。

田兰扫视了整个客厅一眼，她平时都被关在小屋里，除了洗澡、上厕所都出不来，别看这个安全屋跟普通百姓家没什么区别，被关在这里可能还比不上看守所，最让田兰头疼的是张云清安排了两个男丨警丨察看着她，有很多事她都不方便做。

“张警官，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我就不明白了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不是应该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吗？”田兰郁闷道。

“没办法，局里虽然安全但人多眼杂，如无必要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你在我们警方手里，毕竟我们这次的对手是蝰蛇，小心一点总没错。

不信你问问你身后的两个特警，你以为他们愿意陪你待在这里？等时机成熟我会送你离开的，暂时先委屈你一下了。”

“得了，说正事吧？这次过来找我什么事？”田兰有些不耐烦道。

张云清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开场白上，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赵琳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用多少时间能够判断出她是赵琳而不是陌生人？”

“赵琳？赵琳没死吗？”

“回答问题，其他的事不用你考虑。”张云清淡淡地说道。

“呵呵。”田兰轻笑一声，说道，“如果那小贱人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一眼把她认出来。她的左边耳朵下面有颗黑痣，牙齿是地包天，我还记得她念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带牙套了，高中的时候因为同学老笑话她她就摘了。

另外她的左臂内侧有一个圆形的红色胎记，以前上体育课她都不爱穿运动衫，怕同学见了笑话。怎么？这么明显的体貌特征你们警方在调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吗？”

“要是她做过整形手术呢？”张云清暗暗记下田兰的口供，追问道。说起来他知道黑痣和胎记的事，却没注意到赵琳的牙齿，所谓的地包天就是嘴巴咬合时下牙齿在上牙齿的前面，如果进行牙齿矫正，可以很改变一些那个人的面部轮廓。

“那又怎么样？我跟她从小玩到大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她。她吃饭捏筷子的时候右手小指头会不自觉地翘起来，说起来我小时候也有这毛病，我外婆经常用筷子打我，说这样不好，我就改过来了。没事的时候赵琳还喜欢咬自己的手指甲，把指甲周围的那些皮屑也咬得干干净净。”

“咬指甲……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张云清听完田兰的话眼前一亮，他知道咬指甲又称为咬指甲症或者咬指甲癖，多见于几岁的小孩。

大多数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行为会自行消失，也有小部分人会持续到成人时期。

几年前国外有人进行了测验，发现大部分人在思考与他们工作相关的事情或者选择困难的时候会咬指甲，咬指甲能减轻他们的压力。

心理学家认为咬指甲减轻压力是源于小时候父母的强烈提醒，这个行为就成了这个人固定情绪和关系再现。

“第二个问题，现在已经证实李辰性骚扰赵琳的事情并不存在，也就是说赵琳失踪前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性情大变、疏远朋友和同学，那么陈楠就还是赵琳的好朋友。

我的问题是，如果陈楠见到了现在的赵琳，她能像你一样在第一时间就认出赵琳吗？”张云清接着提问。

田兰听完张云清的问题后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问题你不是更应该问陈楠吗？呃、我想起来了陈楠已经死了，死人是开不了口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观察能力也不同，我怎么知道陈楠能不能也像我这样一眼就认出赵琳。”

张云清闻言瞳孔一缩，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什么了？”田兰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