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犹豫半天道,“我…大爷,他们可都是我的兄弟啊!我怎么忍心…忍心亲手将他们绑起来?我做不到。”
对方将剑从老大喉咙取下,刹那间抵住老四的喉咙,随后质问道,“你确定?”
老四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大爷的话,就是命令。大爷要我往西,我绝对不敢往东,别说是将自家兄弟绑起来,就是将他们吊起来,我绝无二话。”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胸脯,似乎是在想对方证明,他的真心。
“哦,是吗?”
对手诡异一笑,几人浑身一颤。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在老四说完这句话之后,其余四人,看向老四的眼神,足以将他杀死十次百次亦或是千次,可惜的是,那怕他们露出愤怒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攻击性。
对手踹一脚老四,不满道,“快点,将他们绑起来。”
老四不停点头道,“是是是,大爷,我这就绑,这就绑…”
“大哥,二哥,四弟…我对不住你们,但是为了兄弟,只能委屈你们了。”
“老四,你…哎!”
老大本想发怒,可如今这种情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就算是心有怒气,也不能发泄出来,要不然怕是会引起那人的震怒,且看他要做什么。
“老四,你给我轻点,你丫的,我可是你二哥,你绑那么紧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手的狠话,老四下手可没有将兄弟之情,为了断手指,他越绑越紧,没有丝毫放心,以至于老二不停向他咆哮。
不只是老二,后面的几人,也都响起了类似的咆哮,单从声音,就足以听出,他们对老四的愤怒。
绑完之后,老四小心翼翼道,“大爷,绑…绑好了。”
对方微微点头道,“嗯,既然绑好了,那按你说的,将他们吊起来吧!”
老四不敢置信道,“什…什么?”
“怎么,听不清楚?要不要将你耳朵剁下来,再听听?”
“不…不用了,我这就吊,这就吊…”
老大一听,顿时急了,慌忙说道,“老四,你休要听他的话,我们可是你兄弟啊!要杀要剐,我们兄弟一起扛,不要为了活命,自相残杀啊!老四…”
然而老四无动于衷,继续手上的动作。
“老四,你将我放下来,士可杀不可辱,你要么将大哥一剑杀了,不要这么折磨大哥啊!”
对手忽然不悦道,“聒噪!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发出声音,就用臭鞋堵住他的嘴。”
乍一听,众人立马收住声音,生怕下一秒,会被臭鞋堵住嘴巴。
将所有人吊了起来,老四以为对方会放了自己,可没想到,对方却将他绑起来吊在四人中间,像是有意为之,随后检查所有的绳子,发现没有问题,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厨房。
话说蓑衣人将老四绑好,将其吊在四人中间,好像是故意为之,临走前,还不忘将堵在其余四人嘴上的东西一一取下。
这个举措,在他离开之后,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蓑衣人离开那一刻,厨房里的氛围顷刻间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雨天的加持下,变得更加阴冷,更加诡异…
老四自知理亏,因此在吊起来那一刻,就选择低头不语,并且迟迟不肯抬头,以为低头不语,便能逃过四位兄弟的谴责。
还未面对四位兄弟的目光,就莫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冰凉的气温随风袭入身体,身体随之僵硬起来,像筛糠一般。
刹那间,恐惧感席卷全身,僵硬的身体阵阵打颤,仓皇失措之下,只能蠕动嘴唇,不断咽口水,似乎只要这样,才能缓解内心不安。
那怕担惊受怕,可他也知道,如果不将这件事摊开说明,不管是此刻,还是逃出生天之后,这些兄弟必然容他不得,与其日后撕破嘴脸,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生解释,或许还能求得谅解。
再者,此前的行为,又不是他本意,实属蓑衣人胁迫,被逼无奈才听从与他,将他们绑起来,相信这些兄弟能理解他的苦处,不与他计较。
未抬头时,虽能感觉到兄弟们的不善,但至少不算太锋芒,可这一抬头,直接让他譬如惊雷,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四人皆横眉怒目,眼中充满憎恨,可谓是恨之入骨,眼神锐利且冷厉,灼灼逼人,像豺狼,像饿虎…似要将他揉碎再吞噬。
这一刻,虚汗不断从额头上冒出,心里早已被恐惧支配,最终哭丧着脸,故作委屈,想以此逃过一劫。
“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你们请听我一言…”
先开口为上,以为这样,四位兄弟会给他机会,让他作相应的解释,进而为刚才的所作所为做最后挣扎。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肚子火气的老二,早就怒不可遏,怒火在胸中翻腾,恍若爆炸的锅炉,铁碎片满天飞舞。
身上绑着严实绳子,使得老二动上一动顿感浑身发疼,脸色惨白…可即便如此,也没能让他熄下火气,平复情绪,以缓解身上的疼痛。
恰恰相反,怒气不减反曾,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乃是昔日与他们称兄道弟之人。
枉他们向来以兄弟相称,面对威胁,他竟不顾兄弟情谊,听信敌人的话,将他们绑得要多严实就有多严实,以至于让他喘上一口气都觉得困难,哪里顾及兄弟之情。
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他们乃是兄弟,不能对兄弟下手,自相残杀,然而此刻的老二,早已被愤怒支配,哪里管的上是不是兄弟。
此刻,他只想着发泄内心的怒火,至于兄弟情谊?
去他丫的兄弟,他现在只想发泄,狠狠的发泄,管他是不是兄弟。
老二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死死盯着这个施暴者,同时双眼忽而变暗,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二话不说,直接挣扎着被绑住的双腿,奋力朝罪魁祸首踹了过去,嘴里破骂道,“陈老四,我去你丫!”
老四这一声愤怒的吼叫,或许是从头陈老四一惊一乍开始,积累到现在的怨气,因为这道吼叫声响,堪比门外的雷声咆哮。
“啊~”
恰逢此时,天上一道闪电响起,伴随着一声惊叫,陈老四踢打着空气奋力挣扎,想借此远离老二,与此同时,闭上眼睛大叫道,“二哥,我可是你兄弟啊!你怎能不顾你我兄弟之情,对兄弟大打出手?”
“狗日的陈四,打的就是你这个叛徒,万万没想到,昔日你我称兄道弟,今日一遇到威胁,你罔顾我等兄弟情谊,毫不犹豫对兄弟们下手,如今竟还有脸说兄弟二字,你配吗?”
陈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他罔顾兄弟之情,对兄弟下死手?
他刚刚明明是被逼无奈,被迫听从敌人的指令,这些举动,岂是他本意?
更何况,刚刚要不是他假意顺从敌人的指令,将他们一一绑牢吊起来,合计这会他们早已人头不保,何以能在这里对他怒目而视或是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