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又是一拍桌子,“别打马虎眼,仔细说!拿什么打的,人当时怎么样了?”
严兴发顺从道,“没有工具,就是拳打脚踢,当时她虽然被打晕过去了,但还活着,我们都在这一片住,虽然不认识但也有个面兒熟,我怕她報警,又不知道该怎麼善后,就电话联系了我儿子。”
“你说把人藏到地窖,是你儿子严喜军提出的主意?可据我们了解,你们父子关系应该不太好,他为什么要主动帮你想主意,”老刘接口提问。
“帮我?”严兴发竟不屑的笑了笑,“那小子虽然到死都打着光棍,但打小就是一脑袋的龌龊,还曾经干出過偷看他妈和妹妹洗澡的勾当,有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从严喜军从事的“行当”来看,严父的供词可信度居然非常高。
“那之后呢?你说是你儿子的主意,可那姑娘被关在地窖受非人虐待时,你为什么会在一旁冷眼旁观?”老刘继续追问。
“那我能怎么办?”严兴发反问,“祸是我惹出来的,难道去举报我儿子?只能对不起那姑娘了,算她倒霉。”
尽管听过十数遍了,小佟还是强压火气禁不住的皱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为什么要虐杀,还拍视频发给被害人父母?”
严兴发双手互抠了下,“就是怕丨警丨察查到,喜军喜欢看外国片,他说这样做可以误导警方的调查,让他们往变态杀手上想,我们就安全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十年后又接连发生了两起,这“策略”用的还算成功?
可去特娘的吧!小佟一踢桌子,“特玛你就是仗着你儿子死了,全往他身上推是吧!那你再解释解释,你们十年后为什么再次犯案,你又为什么不惜杀了你儿子灭口?”
严兴发微微瑟缩了下,随即又坐正了身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后面两个姑娘都是喜军干的,我都这把岁数了即便有心也无力。”
“那天,我去大兴看他,正巧碰到他从地窖上来,里面还有丝丝哀嚎声传出,这才知道他又重操了旧业。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小佟不动声色的缓着脚痛,“严喜军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偏要和这俩姑娘过不去?”
“也不算无缘无故吧,”严兴发不厌其烦的再次解释,“单身时间久了,内心总有那么点偏执,喜军儿也没和我细说,但我估摸,可能是这俩姑娘都在某些场合,不经意间表达过对他的轻视看不起。”
“我不敢追问,因为这两年喜军的脾气越来越差,我老了,不能像小时候那么管着他,有一次问多了,他甚至直接上了手。”
说着严兴发还展示了展示身上的旧伤。
无人同情。
因为那些报警记录,大家伙知道这都是当年他干过事情,只不过时候到,又都因果循环还回来。
收拢了收拢衣服,严兴发继续,“直到隔月我再次去看他,在地窖又撞上了另一个姑娘时,我终于意识到他疯了,彻底疯了!我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这种疯狂,把我们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曝光,劝说无果再次被打后,我只能被动自卫.”
小佟有点牙疼,“你管下安眠药杀人叫被动自卫?”
严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不叫呢?再说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但凡有点办法,我都不会出此下策。”
一通解释下来,不说一推二六五吧,但他在整起犯罪中的作用,瞬间就变的小了起来,尤其是在后两起案件中,往轻了判的话可能只能算个包庇?
然而你还没法反驳,因为当事人中的另一个已经魂归西天,都说尸体会说话,但也不能够解释的这么详细啊。
明知光是第一起共同杀人犯罪和最后这起“被迫自卫”杀人,再加上袭警,这老头的刑期就能奔着顶格去,但还是好气啊!
小佟额角的青筋蹦蹦乱跳,憋半天憋出一句,“你这是打算让你儿子死都死不瞑目?下去了不怕掐架?”
室内外齐齐无语。
关键时刻掉链子啊,章姚斌挠头,“内什么,周支,小佟平常不这样情绪化的,高学历,人也非常专业。”
新领导当前,兄弟该有的面子还是要尽力挽回一下。
周南没啥表示呢,不想武德力先说话了,“这也能算个事儿?要是我老大被人砍了,拼着脱衣服,这老头也必不可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
“???”章姚斌觉着自己该恼羞成怒,但内心意外的有点虚是怎么回事。
卢世明赶忙打圆场,“理性是对的,您别听武哥瞎扯!”
武德力还想说啥,被宋史眼疾手快的捂上了嘴。
章姚斌,“.”。知道大神在拍刑侦剧,也听说过这个主角团很另类,但另类到这种程度还有,主职拍电视,兼职破案什么的,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好吧好吧,搁南神身上,好像没啥事儿是不可能的,平常心就好。
忽略掉几人的不着调,周南终于再次迈步,推开了讯问室大门。
“周支?”
还不清楚外界发生了啥的老刘和小佟一起起身,后者不由在心里琢磨着,还好他已经说完了,南神没听到吧,应该没听到吧?
朝二人点了点头,周南也没啥废话,径直走到嫌犯面前。
来了来了,终于能看见大神发挥了!切入点会是什么?学习起来!
这一刻,甭管是重案支队人员,还是剧组临时小分队,都聚精会神屏气凝息。连嫌犯严兴发都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微妙变化,呼吸都不由的小心翼翼了几分。
只听一句问话从周大神口中平铺直叙而出,“你去看你儿子的时候,喂狗吗?”
重案支队众,“.”。
宋史,“!”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喂狗?这特玛是什么神展开?
不说呆若木**,反正连同嫌犯严兴发,室内外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问话给整不会了。
“对不起?”严兴发甚至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背出现了幻听。
周南很贴心的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平常去大兴看望你儿子的时候,会喂他养的那条大黄吗?”
严兴发眼神有点发木,却还是配合的答道,“没刻意喂过吧,但赶上吃饭有骨头啥的,也会给它扔两块兒啃啃。”
也看不出周南對答案滿意不满意,反正只见他点了点头,“哦,所以那狗真叫大黄?”
严兴发,“.,应该是吧?”鬼会注意一条狗!这丨警丨察看着脸长的挺精明的,一直问狗是有多狗?不过反正兹要是黄狗,全国统称。
周南转向老刘和小佟,“所以严喜军的狗到底是啥颜色?”
没错他是去过现场,可当时那狗不就不在了嘛,后续也没咋关注过这案子,不知道这个问题就很正常。那为啥叫大黄?嗐,随口一说。
被问懵的重案支队小可怜二人组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章姚斌从门口探头救场,“周支,我这就去查!”
其实到了这里,狗是啥颜色已经不甚重要,周南更想知道狗为什么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