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李树梅闻言脸色一变,一把揪住对方,“我家老曾出事儿了?”
褚佑宁一个没防备差点被拉的踉跄,“!”好家伙,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从这两口子身上见证过后,他信了!这位自打进门到现在的表现,就无懈可击,确实是一个着急寻找一夜未归丈夫的妻子应有的表现。
再不忍心,该面对的现实还是得面对,而且确定尸源也确实是当务之急,周南又打算发挥发挥作用,仍没成功。
因为褚佑宁应变神速的秒推论道,“没吵架?因为曾会中最近都让着你?”
李树梅下意识想反驳,但此情此景似乎不是强辩的时候,但她还是强撑道,“让着也算不上,主要是我没和他较真。”
行吧,忍让实锤。
但从二人的被报警频率看,双方都不像是擅于忍让的人,于是褚佑宁质疑道,“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曾会中这十来天处处忍让?”
李树梅有点懵,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反倒是东郊所草小吴一拍大腿接口,“一定是他背着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话出口的瞬间,所草就发现同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像在看个渣男。多么丰富的经验,才能瞬间得出这一结论~
意识到这一点,东郊所草,“.”。得,不是s也是s,这回算是糊在裤裆上了!
不成想李树梅反而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最近他好像是有点神神秘秘的,前天我去店里,看见他好像正在藏东西,当时正好来客人被岔了过去,后来我就把这码事儿给忘了”
谁也没想到,俩不太着调的人一唱一和着,居然还真搞出条线索来。
但这回,被岔开的李树梅并没像前日那样心大,只是一瞬间就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我家老曾,到底出啥事儿了?”
这回总该轮到我上场吧,周南嘴刚张开,又见小交警裴远航忽的朝窗户外面的路边停车位一辆本田指了指,“那个女人是陪你来的?你亲戚?”
李树梅瞅了眼,“朋友,也是老曾的朋友,我电瓶车刚好没电了,又急着过来,就喊她帮个忙。”
正常,虽然是不远,但光靠走的,起码也得十数分钟。
“既然是朋友,她就不好奇曾会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坐车里都没下来?”裴远航好奇的问了一嘴,觉得不太符合常理。
李树梅却没当回事儿,“老实说,你们这地方,真没事儿的时候谁愿意进你们这来!”
就.也有道理吧。
裴远航和褚佑宁对视了一眼,俩人相携向外而去。
隔着车窗,刚入职没几个月的裴远航习惯性的敬了个礼,“您好,驾驶证,行驶证.”
车内中年妇女一脸懵,“.,现在停车位都要查证了?”
徐彩英,38岁,看地址也是住在这附近,驾照没有问题。裴远航朝褚佑宁摇了摇头,后者向车内扫了一眼,“刚换的座套呐?”
“你也是丨警丨察?”徐彩英炸毛,“咋,就算是,现在交警还管这个?”
按说马上过年了,换套新的车内饰委实不算啥,但徐彩英回答问题的方式却有几分不太对,乍一听似乎在表达对丨警丨察的不满,实则,也可看做是一种虚张声势,比方说.掩盖内心的不安?
褚佑宁给小新人打了个眼色。
裴远航会意的伸手指了指,“徐女士,您这方向盘手机支架,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麻烦您下车,接受处理。”
徐彩英闻言一滞,这种小玩意儿平常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但认真算起来确实不那么合规,伸手一掰而下,往车窗外一扔,“说吧罚多少?”
裴远航肃容,“这不是罚多少的问题,我们交警部门也不是为了罚款而罚款,主要是为了达到警示教育的目的”
不知何时蹲在地上观察着支架底部某处黑褐色污点的褚佑宁忽的抬了抬手,“大姐,你可算是亲手把证据扔出来了啊,现在交代还来得及~”
如此不起眼的一个污点,再加上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般情况下肯定会被当神经病,可徐彩英却宛如遭遇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无之前对峙的那股子精神。
裴远航,“.”。他真只是随口找的理由!
周南是怎么也没想到,刚在屋里坐了不到五分钟,俩小年轻就把嫌犯给“倒腾”了出来。
这次案件的节奏,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所以他等于是打了个酱油?
周南怀疑着人生,却不妨碍王所赞叹,“强将手下无弱兵,上次周支您分分钟破的那起交通事故案还彷如历历在目,没成想这么快又让我老王再次开了回眼界,都不用亲身上阵,两小时内就将嫌犯抓获到案呐!”
连带东郊所草在内的派出所众也均目光火辣辣,周支队长,运筹帷幄,城东支队,名不虚传!
周支队本队,“.”。瞬间竟有种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体验感是怎么回事?
这起案件用时不提也罢,反正等各种现场勘察取证完毕,大部队回归时,食堂甚至还没开始烧晚饭。
于是乎不等周南召集,大家伙就自动凑在了会议室。
啥?嫌犯不是已经到案了吗?还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讯问不就好了?
那也不是这么说,虽然嫌犯是到案了,但这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就还没个说法,直接讯问,警方太过被动,很容易被对方牵着走。
“不用等老大吗?”赵乐成问道。
褚佑宁晃悠了晃悠凳子,“凶手都抓着了,剩下的那点事儿咱还搞不定?再说老大明儿要上春晚,多点时间准备也是好的。”
小张闻言来劲了,“哎你们知道老大到底什么节目吗?”
“这还用问,肯定是唱歌啊,”小赵一脸天真。
小张白眼,“废话,这不就是好奇唱哪首吗?”
打断不着调的俩人,老左根据经验判断,“一般都会除夕前一两天公布,看今年这情况应该会在下午吧,嗐,当务之急是把案子捋顺,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让老大无后顾之忧。”
尚洪波抖了抖手里的资料,“我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向外搜到三公里某处时,发现了一个带血的座套。”
老左点了点头,“我找熟人插了个队,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各种检验就在同步进行中,经过dna鉴定,死者正是曾会中。另,波仔发现的那个座套上的血迹,还有波仔带回的那个手机支架上的血迹,经鉴定也正属于该名死者。”
小徒弟万茜茜伶俐接口,“我把休假的骆法医从家拉了出来,尸检速度果然提效数倍,结果出来了,反正也不知道骆法医怎么还原的,在死者爆裂的头部,找出个l型伤口,属于生前伤,应该是钝器击打,导致重度颅脑损伤致死。而且,死者体内并没检测出酒精成分。”
所以死者果然不是醉酒交通意外。不过,l型?这是个什么凶器?一时间大家也没个眉目,但不甚关键。
老左继续和血迹摽着劲儿,“此外,徐彩英那辆本田车内,难以全面清理的地方还有很多,其中不乏喷溅状血迹,比如手机支架底部那点,所以没意外的话这辆车应该就是案发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