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以后便跟在我的身边,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我会给你发放私人报酬给你,虽然不能给你提升官职,可是我给你开的报酬一定不会低于一名百户,如果以后你立下功劳,你的报酬也一定会水涨船高的。”
马鸣风的心中很是喜悦,不管如何,能够收下郝摇旗这样的壮士,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了。
在这之后,马鸣风亲自向崇祯写了一篇捷报,将这一次作战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歼敌两万余人,缴获粮草器械无数,俘虏敌军将士数千人,与此同时还有己方的伤亡情况。
在写完奏章之后,马鸣风命人将捷报飞马递送到京师。
崇祯皇帝为了闯贼攻打开封的事情寝食难安,心情也变得极为烦躁,因为一个小太监不小心在跑进来的时候踢到了门槛,顿时勃然大怒,命人把这个小太监直接拖出去杖毙。
就在这时,只见内阁首辅周延儒来到了御书房内,手内捧着一个折子,躬身说道:“陛下,好消息,开封大捷!”
“什么?”崇祯一听这话,眼中顿时现出一抹精芒,整个人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快快,让朕看看。”
随后崇祯几乎是从周延儒的手中抢过那道折子,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歼敌两万余人,俘虏数千人,缴获了大批的粮草军械,好,好啊,这个马銮果然有些本事,真不亏先生当初保举一番。”崇祯皇帝现在是容光焕发,满脸的喜悦,之前的愁云早已化为乌有。
周延儒躬身笑着说道:“这都是陛下知人善任,微臣有什么功劳?不过是按照圣上的心意做事罢了。”
崇祯一听这话脸上更加高兴了,他想了想说道:“先生,你去拟旨,河南巡抚马銮指挥有度,破敌有功,拜为兵部侍郎,改称督师,总督河南、陕西、湖广、四川及长江南北诸军,令其克期攻破闯贼......”
就在这时,却见总管太监王承恩突然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陛下通政司有开封知府黄澍的奏章传来,密告时任河南巡抚马銮私自招降闯贼部属郝摇旗,郝贼曾经放出豪言,只向他本人投降,不向天子归降......”
“什么?”崇祯听到这话之后顿时面色一变,他接过奏章,仔细的看了一遍,顿时拍案大怒道:“这个马銮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如此欺瞒于朕,周爱卿,我看加封的这道旨意就别拟了,另外换一下内容吧,马銮欺瞒罔上,私藏逆贼,着褫免一切职务,令锦衣卫将其下狱,等待治罪。”
却见周延儒躬身说道:“陛下,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崇祯的脸色阴沉想起来马鸣风就是周延儒引荐的,心中就有些不高兴。
只见周延儒说道:“陛下,这个马銮虽然可恶,可是他毕竟也积有微功,闯贼之所以率众退走,固然有陛下之神威和众军士百姓之功,这马銮刚刚打败闯贼,积威恐怕还在,让他留在开封,也能起到震慑闯贼的作用,如果直接将其下狱,唯恐闯贼会卷土重来,虽然我军不惧,可是周王和福王世子也要受到贼军的纷扰,毕竟不好看。”
崇祯听了这话沉思片刻,随后说道:“那,依爱卿之意,该当如何处置?”
只见周延儒说道:“莫如让马銮仍以原职留守开封,令其立功赎罪,另外,可罚俸一年,充入国库,以示惩戒。”
崇祯听了这话点点头说道:“就依爱卿之言,令其戴罪立功,若是再有此等事情,必定严惩不贷!那举报者叫什么黄澍是吧?升为河南右布政使,原布政使调往山东,另外,命汪乔年即刻率军出潼关,剿灭闯贼,你去拟旨吧。”
开封城。
当听了崇祯所下的旨意之后,俞振龙、刘兆麟等人全都心中不平,他们找到马鸣风希望能够联名向崇祯上书,希望崇祯能够赏赐有功之臣,莫要寒了众将士之心。
马鸣风却屏去闲人,对着这些亲信将士淡淡笑道:“我们杀敌是为了守护百姓,又不是为了立功受赏,崇祯处事不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了,我们所忠诚的也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洪武爷所创立的江山,而是整个天下,更何况,我的职位高了反而不好,就凭现在的大明,根本不可能既战胜闯贼和献贼,再打败金人,我们需要缓慢地积蓄力量,静待时机,如果让我总督各省人马,一旦打败了闯贼和献贼,接下来就会被派往松锦战场,我倒不是害怕,然而我的力量准备不足的话,只能无辜的葬送将士的性命,不仅无益,反而有害,现在我还是一介巡抚,而汪乔年根本就打败不了闯贼,这不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吗?”
俞振龙等人听了这话顿时无话可说,不过过了一会儿,就见刘兆麟说道:“这个黄澍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密报皇帝,大人,只要有你一句话,属下立刻就去杀了他,让他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马鸣风摇头说道:“这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何必为了他而给自己摊上官司呢?在我心中,就算是一百个黄澍,也比不上刘兄你一个,其实在某些程度上,我们反而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估计我现在真的会成为一方总督或者督师,听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能指挥的兵士还只是这些人,而且还要承担着剿灭闯军的重任,可实际上我们现在也不过是靠着守城的优势打败闯军而已,想要在野战的时候打败对方,还需要不断地积蓄力量,可是崇祯却不会管这些,他只会不断的催促你出兵,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我们最后战败,要么被闯贼杀死,要么被崇祯杀死。”
俞振龙等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感觉马鸣风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别的人都拼命地想要往上爬,官职越大越大,殊不知官职越大责任就越大,像崇祯这等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只愿意享受胜利成果的老板,真的不好跟他混下去,说不准今天还是红极一时,明天就成了阶下囚,刀下之鬼。
既然如此,还不如只是成为一方城守,既能为老百姓、为大明做一些实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俞振龙等人愈发觉得马鸣风是一个聪明人,不过他们也佩服马鸣风的冷静,能够在巨大的名利面前保持清醒,真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即便是一些历史名臣做到这一点恐怕都不容易。
“大人,请恕属下问一句不该问的,我们应该隐忍到什么时候?”民壮营的首领张大雄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曾经追随韩刀疤刺杀自己的七名亲兵之一,包括他在内的那七名亲兵现在都已经完全归心,仅仅忠于马鸣风,不过他的站位却没有那么高,所以不明白马鸣风到底在作何打算,于是有了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