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圣教导信徒不要饮酒,可要贝都因的酋长们不饮酒,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哈辛酋长也不例外。
酒宴是不能让女子进入的,法蒂玛见族长已经面红耳赤,大约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刚刚回到属于自己的帐篷,一道人影闪身而入,法蒂玛正要惊问,看清来人面目之后就回嗔作喜。
这人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和皮肤黝黑、鹰钩鼻鹞子眼的阿拉伯男人殊异,却是个黄皮肤、黑眼睛、五官轮廓柔和的东方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汉人。
渐渐的,法蒂玛双眼蓄满了泪水,她轻轻抚摸着恋人的脸庞:“刘大力,我的心,三天前让你走,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大力正是数年前阿拉伯浆帆并用船上的划桨奴隶,在马六甲海峡被大汉海关解救之后,他投入大汉海军,成为了一名海军军官。
法蒂玛是一名卑微的女奴,最卑微的女奴,可她的哥哥阿尔是刘大力的生死兄弟、她自己是刘大力的恋人!
刘大力紧紧握住了心上人的手:“我一定要带你走!整整五年了,我到处打听才找到你,这次是请了年休假才得空过来,天可怜见让我寻到了你!跟我走吧,服役的军舰就在两百多里外的克孜兰……你们的酋长,带我去见他,我有钱,我要赎回你的自由!”
不行,法蒂玛绝望的摇着头:“如果我是奴隶,反而好办了,只需要你花高价将我买下来……可三年前,酋长因为我精通汉话,已经正式收我为部族一员了!”
刘大力怔忡了半晌,忽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神渐渐变得绝望:穆斯林女子,是绝不可和异教徒结合的,部族酋长没有一点儿同意的可能!
“所以三天前我没有答应你,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哈辛酋长不会同意你的要求!”法蒂玛的声音变得低沉。
“那么,和我逃走吧,这三天里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我还弄到了两匹骆驼……”
法蒂玛苦笑着摇了摇头,“部族有五百名精通沙漠追踪的战士,咱们逃不过的,我的爱人呵,我并非胆怯,我对你的忠诚有坚贞之泉来见证,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去死!”
刘大力也束手无策了,异教徒要从贝都因部族“抢走”一名女子,这是对整个部族的侮辱,必将招来严酷的报复,而身为海军的刘大力,在两百五十里的沙漠旅程中决不可能摆脱敌人的追击,如果带法蒂玛逃走,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变成沙漠中累累白骨的一员。
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忽然听得帐外传来娇嫩、清婉中带些儿幼稚的声音。
法蒂玛立刻面色微变,左右看了看将刘大力推入了柜子里,然后再向帐外道:“努尔嫚小姐,我在帐中!”
努尔嫚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稚嫩的面容带着几分惶急:“法蒂玛姐姐,今天来的那群汉人,是坏蛋皇帝楚风的手下吗?”
族长哈辛的大帐之中,努尔嫚像只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了半晌,楚风一个词儿也没有听懂,真是鸡同鸭讲。
他**猥琐的目光把小姑娘娇躯从头溜到脚、又从下溜到上,将几个重点部位仔细研究了一番,得出极品的结论,然后瞧小姑娘那幅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活像小狗被大灰狼抢走肉骨头的样子,就无奈的揉了揉鼻子:
小萝莉呀,怪叔叔都请你吃棒棒糖了还不依不饶的,难道你要吃火腿肠?哇咔咔咔~~
正指着楚风鼻尖大骂的努尔嫚,见他笑得呲牙咧嘴,就从心底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活像小红帽看见了狼外婆的尖牙。
塞里木淖尔坐在楚风身后,没看见楚风那幅狼外婆的可怕表情,也幸好如此她才实话实说:“她说你是大汉皇帝派来抓她去做女奴的坏蛋,贞洁的贝都因女子决不会向卡菲勒屈服,便是死也不会跟你走,去受坏蛋皇帝的侮辱。”
说罢塞里木淖尔一双深邃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陈淑桢和雪瑶也把几只小耳朵支棱得老高。
楚风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派了人要抓这小萝莉去做女奴?这事儿蒙在鼓里,连我都不知道啊!
“努尔嫚还不退下!”哈辛真怕弄得贵客不愉快,现在他有求于东印度公司呢!从座位上站起来,虎着脸冲女儿大吼一声,然后满脸堆笑对楚风道:“误会、误会。统治这里的埃米尔,扎克里亚大人传下号令,要将努尔嫚献给大汉皇帝。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不识好歹……她只当朱大档头是陛下派来迎娶她的使者,所以才……”
哈辛族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既有几分担忧,又有些隐隐的得意:
担忧是因为女儿不识好歹,那大汉皇帝威震天下,连哈里发都成了刀下之鬼,要是女儿见了皇帝还这般无礼,只怕要得罪皇帝,那就不得了啦!
得意,则是因为能攀上靠山,比胡夫金字塔还大的靠山——凭着女儿的美色,只要她识大体顾大局,得道皇帝的宠信并不难呀!到时候身为皇帝宠妃,不要说长期欺压自己部族的埃米尔扎克里亚大人,就是朱大档头,你们东印度公司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呐!
听了塞里木淖尔翻译哈辛的话,楚风咧着嘴笑得口水都下来了,自言自语道:“那什么埃米尔扎克里亚,老子都记不得这号人了,他还上赶着送小萝莉来,啧啧,真真公忠体国,定是个大大的忠臣,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嗯,将来总要还他个圣眷优隆、天恩高厚,不叫他吃亏才是,嘿嘿嘿~~”
楚风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突然之间发觉身后颇有些异样,黄金圣斗士发动了曙光女神之宽恕,空气温度瞬间下降到了绝对零度……
“还真是汉皇重色思倾国呀!那埃米尔也算聪明,献上美女就得了公忠体国的考语,哼哼,可怜罗斯人拼了老命,也不曾简在帝心哦~~”陈淑桢悲天悯人的叹息着。
雪瑶白皙的瓜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纤纤玉手上细如牛毛的银芒一闪,楚风只觉腰间笑穴微微一麻……
塞里木淖尔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楚风,脸上的表情就四个字:“你~完~蛋~了!”
楚风**的笑容突然凝滞了,不~~要~~啊~~
雪瑶微笑着银牙一呲,手指轻轻一捻银针,楚风顿觉腰间软肉处又酸又麻,数道热流在脚底涌泉穴、腋下极泉穴、腰侧带脉穴之间钻来钻去,痒不可当,拼着全身力气才竭力忍住狂笑一场的冲动。
偏生此时酋长哈辛还和女儿说个不休,努尔嫚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只奇怪这黏黏怪叔叔怎么表情这般奇怪,脸上皮笑肉不笑直如抽风似的,又像骆驼到春天发了癫风,又像绵羊误吃了有毒的刺儿拐,那种憋得慌的劲儿,实在叫人难受。
听了父亲的解释,努尔嫚手合在胸口朝楚风鞠了一躬,神情娇憨可爱:“原来你们不是大汉皇帝的使者啊,对不起,努尔嫚向哥哥您道歉了!刚才我那么骂你也不生气,哥哥是个好人。”
塞里木淖尔原原本本的翻译了,楚风身上奇痒无比,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回答时就忍不住一边笑一边道:“那大汉皇帝英明神武,哈哈,英俊潇洒风流不凡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呵呵呵……就算我们是使者,你也不必生气……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