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怎么啦,从早上到现在她都一直心神不宁的,仿佛一颗心是悬着的,无处着落,心里总是慌张的,纷乱如麻。
她隐约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事了。
她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得用双手抱住了双臂,这夏夜的风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冷。
这些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天她都感觉好像失去了灵魂,剩下在这世上的不过是她的肉身,她拖着她的肉身去公司,她拖着肉身去处理公司里的各种繁杂事务,为了不让爸爸和妹妹看出什么苗头,她还得拖着肉身坐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的吃饭喝水。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吃进每一口饭,喝下的每一口水,都是寡淡无味的。
她哀伤到了极点,一句话都没力气说,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做着她该做的事情。
她的免疫力严重下降,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病倒了。不过她倒希望自己一病不起,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不说任何话,闭上眼睛,佯装在休养。
林夕儿感觉每个日子都糟糕透了,仿佛她周围始终笼罩这一层密不透风的无形的玻璃罩子,她被罩在其中,透不过气来,可又无法打破那层虽然无形但却无比厚实的玻璃罩。
一想到失去了那个男人,一想到失去了自己的爱情,一想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感!
包括这次,有两次他都失去了顾阳!
第一次虽然也很痛苦,但却没有绝望,而这一次,她在痛苦的基础上,又加上绝望,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
她想起那部哀伤的电影,周围似乎有人在拉低沉而如泣如诉的大提琴!
她想起影片后半部分那个画面:
寒冷的冬天,她穿着深红的上衣和橘红的短裙,独自背着大提琴走过风雪弥漫的异乡街头。长发飘散,神情淡漠。绚丽的艳装后面,是寂寞的灵魂。也许心里有一场无法如愿的爱情已经道别。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短暂地**过后,不再相见。等待着
的,依然是无尽的漂泊。撕裂中的琴弦发出凄厉的声音。jackie捂住耳朵大声尖叫!
jackie继续自己无法改变的生活。
夜深了,林夕儿感觉自己的大脑无比的困倦,可是她知道她无法入眠,她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无法入眠了。
这样美妙而宁静的仲夏之夜,对她却意味着煎熬,这样美丽绚烂的爱情,对她却意味着煎熬。所有的年轻女孩都在艳羡她的美貌、地位和财富,可她却艳羡她们的爱情。她们可以随心所欲而又简简单单地去寻找并且享受一份最简单的爱情。
而简单的爱情,对她而言,却是遥不可及无法奢望的一件东西。就像天边的那颗最亮的星辰。即使爱情偶尔来过,也是来去匆匆,就像一场烟花,是绚烂的极致,也是哀伤的极致!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是夜里什么时候了。我想起身上卫生间,身上的骨头疼得厉害,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着桌椅和墙壁走到卫生间撒了泡尿。
想吸支烟,却发现身上没烟了。
我扶着墙壁来到病房门口,想看看找护士去帮我买包烟,来开房门,却看见幽暗的走廊绿漆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靠长椅一头坐着,准确地说是伏在长椅扶手上睡着了。
双臂叠放在长椅扶手上,额头搁在双臂上,一头墨黑色的秀发垂落了下来,她一动一动的,像是睡熟了。
我心疼了一下,原来这丫头一直没走,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的。
我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她?
我的手伸出去,想碰碰她的肩,手还没碰到她的肩,她猛地醒了过来,抬脸看着我,一脸茫然。
“你怎么下床了?”她仰脸看着我说。
我道:“我想叫护士给我买包烟。”
“别抽了,”她说,抬起双手把头发掳到耳后,“你身上又是伤,还抽烟,你不想要命啦?”
我笑了一下道:“以后再慢慢戒,让我一下子戒掉,肯定不行。”
她嗔我一眼,站起身,搀扶着我说:“我扶你回病房。”
“我让护士买烟……”我道,伸手指了一下护士工作站。
“好了,”她拿目光嗔着我说,“我去给你买吧。这里是医院,护士又不是服务员。我先送你回病房。”
我“喔”了一声道:“谢谢……”
“你还知道说谢谢?”她白我一眼,搀扶着我往病房门口走。
我摸了下鼻子道:“谢谢林小姐的搭救之恩”我朝她笑了一下。
“我不用你谢谢,”她仰脸看着我说,“只要你以后别再打黑拳就行,只要你不再拿生命开玩笑就行。”
“不会了。”我又笑了一下道。
曦儿把我送到病房,搀扶着我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后,拿目光嗔我一眼说:“唉!阳阳!想想你戒烟的成效啊!从去年夏天戒到今年夏天,不但没戒掉,还越抽越凶了。”
“戒掉是多么容易
的事情,我都戒了上百次了。呵呵”我看着她笑笑道,引用的是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一句名言。
“要是当初……”曦儿看着我欲言又止,“唉!算了,不说了……”
说着她转身出了病房,去医院的超市帮我买烟去了。
我还原出了她最后那句不想说了的话,“如果当初我们不分手,在本小姐的督促下,你早就已经把烟戒掉啦!”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如果,人生如果有那么多“如果”就好,当然,如果人生有那么多“如果”,那也不是人生了。
次日薛飞来医院看望我,他开玩笑说我是住院专业户,我哑然失笑。
薛飞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昨天他们捣了蔡老大的老巢,有了重大而意外的收获。
蔡老大的老巢地下室果然藏有惊天内幕,他们竟然在地下室里进行小规模的制毒,而且是病毒!
这下蔡老大死定了!
碰什么别碰丨毒丨品!那伤天害理的玩意,害得多少原本恩爱温馨的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
没说的!制毒死罪啊!
这真是他娘的大快人心啊!
薛飞告诉我蔡老大逃走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丨警丨察局已经出动警力追查蔡老大的下落,局里还专门成立了办案组,丨警丨察局上下集中力量决定要铲除蔡老大这颗毒瘤!
好!好!好啊!
我连呼三个好字!
我握住薛飞的手道:“辛苦人民丨警丨察了!一定要尽快把蔡老大这帮流氓捉拿归案!审判定刑!为那些被迫害的无辜群众伸冤!”
“是!顾局长!”薛飞朝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推开他道:“去你的!我只是以一个受害人的身份督促你们这些人民丨警丨察把坏人捉拿归案严惩不贷,为我们这些受害群众报仇雪恨!”
“是!顾局长!”薛飞嬉笑道。
我瞪他一眼道:“我要是你们局长就好,我要是你们局长,滨海城肯定会被评为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我不会让滨海城出现半个不法分子!让全城市民,以及广告外来务工者们,在这座城市生活得安定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