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离开后,甲板上的人并没有闲着,既然张扬不让追了,唐丙于是问常胜该怎么办,常胜哪儿知道?
“要不我去问问大人?”
“对了,旺财呢?”石三四下张望着问。
“不知道啊,一直没看到不会是被……”
众人急忙把这件事儿汇报给了张扬。
张扬一听顿时也有点儿慌,如今旺财的位置不可忽视,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都不过分啊。
就在众人得到消息,纷纷向海里张望的时候,一个船员带着一脸困倦的旺财走了过来。
“二小公爷,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张扬看到旺财那还没睡醒的样子,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船差点儿就没了,这混蛋竟然在睡觉?
“我找你什么事儿?”
本来一脸消沉的张扬瞬间从床上溜了下来,三两步到了旺财面前,一脚将旺财踹倒在地,然后一双手也不停的朝着旺财的脑袋招呼。
旺财对这一些列的流程太熟悉了,直接抱头蹲在地上,任由张扬打骂,嘴里还中气十足的喊着。
“二小公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了?还有下次?”
“二小公爷,绝对没有下次了。”
“说,你错哪儿了?错哪儿了?”张扬狠狠的给了旺财一巴掌。
谷“我哪儿都错了。”
旺财哪儿知道哪儿错了?他只是刚睡醒而已啊,如果睡觉也是错的话,那他就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张扬生旺财的气吗?当然生气,上面打的昏天暗地这混蛋还在睡觉,他咋睡的那么踏实呢?
其实也不全是,毕竟旺财什么德行张扬是知道的,打仗?这货战场都没上过,还不如自己呢。
但是此时张扬正在迷茫中,在强烈的自我否定中,这个时候旺财的事儿就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张扬重新回到床上,旺财偷偷问唐丙也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过。
“二小公爷,我……”
“滚……我要安静一会儿。”
唐丙问:“大人,上面怎么安排?”
张扬道:“轮流值守,等天亮了再说,我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扬迷茫的时候,刘晟那边已经是恐慌了。
大家逃到岸上后,几乎是连滚带爬,连码头都不要了,跑进了后山的山洞中。
一时间整个山洞里都是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劫后余生的控诉。
刘晟来到一个男人身边,把手放在对方伤口附近的衣服上,轻轻撩开,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烤肉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刘晟问。
那人疼的脸色煞白,捂着托着胳膊问:“大头领,我一个胳膊也能打的。”
刘晟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刘晟看不出什么,让人拿来酒。
“你忍一忍。”
周围人都向这里看来,这一刻大家都不知道刘晟要干什么?
啊……
随着白酒浇下去,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忍着点儿。”
刘晟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东西,用酒擦洗一下匕首,向着那个发亮的东西触碰过去。
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大头领,就是它。”
“忍忍……”
说完刘晟趁对方不注意,用匕首直接把子丨弹丨头挑了出来。
那人又疼的喊一声,下一刻竟然感觉好了很多,旁边的人又急忙用酒给对方冲洗,包扎。
刘晟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百思不解。
“有谁认得这是什么?”
活着的头领如今只剩下了刘晟和三头领,三头领摇了摇头:“不认识,火器的弹丸一般都是圆的,他这个竟然是尖的。”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奇怪,其中一个人道。
“大头领,三头领,不管怎样,这个肯定是火器无疑了,而且还是雨天能够发射弹丸的火器,如今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他们,一旦他们攻上来,咱们可不能在这山洞里等死啊,别忘了,对方还有那个大炮呢,那个的威力更加的大呀……”
其他人纷纷反映过来,想到那大炮的威力,更是面露惧色,那可是一炮就能让一艘船四分五裂的存在,而且那可是一炮能打很远的大家伙,如果按照之前的射程,打到山洞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一瞬间大家都看向山洞的门口,那儿此时已经显露粗一丝光亮,而这一丝光亮让众人感觉就像是眼睛,在注视着他们,而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良久一个人弱弱的说了一句。
“要不咱们还是投诚吧?”
张扬一直纠结到天亮,眼前依旧是那个海水中挣扎的孩子的脸,那一刻闪电之下,两人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中有恐慌也有祈求,他似乎受伤了,他现在还活着吗?
张扬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对方那么小的孩子都要跟着来袭击自己呢?难道自己在对方的眼中真的就那么的可恶吗?
“大人……”石三走了进来,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观察张扬的表情变化。
“有什么事儿就说,婆婆妈妈的。”
“大人,码头上来了几个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意思?”张扬问。
石三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们拎着一个人头。”
张扬眉头皱了起来,急匆匆下床,跟着石三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船距离码头也就六七百米,哪怕是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对方在干什么,不过张扬还是拿起了望远镜。
码头上,几个人站在码头的旗杆旁,一个人快速的爬上了旗杆,顺下一根绳子,下一刻将一颗人头掉起到旗杆上,几个人急匆匆离去。
“这什么意思?”
张扬只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石三摇了摇头,唐丙也摇了摇头,显然不明白对方这是闹的哪一出?
“难道这是要求和?”石三问。
唐丙道:“不像吧?如果是求和人头挂起来应该是对我们下跪表示臣服才对啊?”
一个大祭司疑惑的和唐丙交流,唐丙急忙对张扬道。
“大人,他说这可能是叛徒。”
“叛徒?”张扬不解的问。
唐丙点了点头:“对,对方可能以为这个人和咱们是一起的,所以杀了他算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警告?”
这一刻张扬又想到了那个海水中的小男孩,如果对方成长起来,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只需要一个怀疑就把别人的人头挂在码头的旗杆上呢?
答案不言而喻,他们或许早就不把自己当大明的子民了,或许他们以为自己凌晨的退让是软弱可欺了,但是无论哪一种,张扬的心里都有了答案。
“传我命令,所以大炮就位,不是警告吗?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些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