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旺财道:“总共带了五十个人。”
张扬好奇道:“这么少?”
旺财不好意思道:“莲香说家里人手也不够用,不肯多给,就给了三十个开船的,两个大炮教习,两个火器教习,总共三十四个,加我三十五个人。”
“她倒是会过日子,张扬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明摆着让自己培养枪手。那另外十五个人呢?”
旺财道:“另外十五个是我从京城雇的,五个厨子,外加十个丫鬟,我怕小公爷没人照顾,吃喝什么的不都得安排好吗?”
张扬撇着旺财眼神不善。
“你这混蛋是怕自己路上吃不好玩不好吧?”
旺财连连摆手。
“二小公爷,我旺财对天发誓,这十个丫鬟我就动了一个,剩下九个都是您的。”
荣祥公主眼神危险起来。
“旺财,你说什么?”
旺财急忙道:“公主,都是伺候您和二小公爷的。”
张扬叹了口气:“做了就要对人家负责,回去后就把人娶了吧。”
“啊?”旺财愣了:“二小公爷,这些女子都是京城的朋友们送给您的,我这……不合适吧?”
张扬怒道:“你都把人糟蹋了,你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再敢顶嘴丢你进海里喂鱼。行了让人给你安排房间,先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有事儿呢。”
有新船来了的消息传入了王之侗的耳朵里,两人连夜商量对策。
“还要继续吗?”王之侗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一艘宝船而已,这种船速度奇慢,只要出了海,就没事儿了,如今大船等着装货,就看张扬这么折腾,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总不能一直耽误着。”
王之侗道:“是不是再等等看?”
“没什么等的,宝船能追住咱们的快船绝对不可能,而且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去了困龙山,他们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开进去不成?别忘了,困龙山的暗礁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只要他们敢进去,必死无疑。”
王之侗道:“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放一百个心吧,不会有事儿的,而且只要这三艘船装满,没个两年我都不会回来,他张扬还能守两年不成?”
“也罢,那要不要配合一下?让人骚扰一下其他地方,倘若这张扬真的是来平寇的,自然会派兵去查。”
“也是个办法,那就尽快安排,争取明日白天把张扬纠缠在附近的渔村。”
张扬正睡的踏实,章禾亲自带着人来敲门,这让张扬的脾气直接升到了顶点。
“让他滚回去睡觉。”张扬翻了个身没好气的对常胜说。
“大人,章禾说倭寇袭击了渔村,让我们过去看看。”
张扬道:“看个屁,你告诉他,就是天大的事儿也是明天再说。”
常胜叹了口气:“好吧,大人你真的不去?”
“我去个屁,去了才是傻子呢?我早就料到了,对了,你不要这么和他说,你就把我刚才那句告诉他。”
“大人,那一句?”常胜问。
“让他滚回去睡觉,不要来打搅我。”
常胜下了楼,一楼大厅章禾带人正急的团团转,同来的还有王之侗。
“常胜小将军,大人怎么说?”王之侗急忙问。
常胜道:“大人说了,让你们滚回去睡觉,不要打搅他。”
章禾道:“大人有兵有将,如今倭寇来了,怎能不管?”
常胜道:“大人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搅,你们还是回去吧。”
章禾是个读书人,也有读书人那份天真,此时直接扯着嗓子对二楼喊道。
“大人呐,如今倭寇来了,您怎能置之不理?还请你赐我虎符让我带人过去平定倭寇,保护子民呐。”
张扬的睡意被这一嗓子彻底喊没了,揉着酸痛的眼睛,开门走了出来,抬手一指章禾。
“狗东西,你是听不懂话吗?我睡觉重要还是你平寇重要?还给你虎符?狗屁的虎符,给我滚……再嚷我让常胜砍了你。”
各个房间的姑娘们听到张扬这怒吼声纷纷惊醒,侧耳倾听却没人敢出来看上一眼。
“大人……我等乃……”
张扬对着隔壁房间喊道:“常威,石三出来,把这混蛋给我轰出去。”
常威睡觉不脱衣服,只是不想掺和张扬的破事儿,此时被指名道姓了,也只能出来。
而且昨天晚上张扬和汪稚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场,也知道这种事儿没法避免,毕竟你怎么知道对方会袭击哪个村子?
而且就算现在去了,消息一来一回,倭寇早跑了,哪儿找去?所以此时去了最多也就是扑个空而已。
“章大人,王员外,辛苦了,不过公主和张大人正在就寝,还请两位不要喧哗,请吧……”
章禾气的猛一甩袖袍,转身出了兰花苑,王之侗也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常大人,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不送……”
章禾和王之侗出了兰花苑,看着身后的门板被重新靠好,气得直叹气。
“庸官,庸官……我定要上奏朝廷,将他的一言一行禀告圣上。”
章禾真的气坏了,张扬一来就让他拨粮草,他是矜矜业业的执行着,为了着一万四千嗯的吃食不说跑断了腿,也是颇受富户们的刁难。
可如今倒好,倭寇来了,这张扬竟然不管不顾。
王之侗道:“大人息怒,张扬乃国公之子,又是贪财之人,这样的人指望他平定倭寇,实在是勉强了一些,只要他自己不出事儿也算是你我的福分了。”
章禾叹道:“我大明迟早要毁在这些纨绔的手中,王员外多谢你让人来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回去参他一本,这样的官,哪怕是丢了乌纱帽我也不希望他继续祸害台州百姓。”
目送章禾离开,王之侗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家里亮起灯,王之侗把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叙述。
那人听的低声窃笑。
“我就说这个张扬不靠谱,果真如此,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大碍了,王员外告辞,只等这次归来,连本带利我全数付清。”
王之侗道:“大家本就是兄弟,何苦说这些?你只管出海便是,困龙山有什么缺的让人告诉我一声,定当准备妥当。”
那人一抱拳声音有些哽咽。
“多谢王兄信任,兄弟我这就启程了。”
王之侗送人离开,满脸担忧。
“老爷,您是担心张扬耍诈吗?”
王之侗摇了摇头。
“不,此去罗马路途遥远,海上气候瞬息万变,此一去惊险万分呐,没有出过海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感觉的,我是在为刘兄的路途担心,我听闻近些年有罗马船只和南洋往来,就是和董承在做生意,如今刘兄有此胆魄直接去往罗马,让我又敬佩又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