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王员外了。”
张扬一句话不提钱的事儿,显然压根就没打算给钱。
而王之侗这么说也只是想传达给张扬一个信号,那就是自己尽力了,于是两人也算是同时达成了目的。
“大人言重了,能为大人办事儿,乃是我王之侗的福分。”
张扬笑道:“懂事儿,我就喜欢你这样懂事儿的。明天你就陪本官一起去海上游玩吧。”
“草民荣幸。”
船的事儿解决了,张扬让人去通知唐丙,让他明天一早集合人手,去码头准备下水,然后就带着荣祥公主回兰花阁了。
兰花阁如今似乎改了行当,自从卖艺不卖身后,生意反而比之前更好了,张扬一进一楼大堂就发觉客人们似乎换了一波。
“呀,生意不错嘛。”张扬对老鸨说。
老鸨叹气道:“大人啊,按照您的指示倒是这么干了,只是这进账远不如从前啊,客人过夜少则一二两银子,多则几十两,如今一到午夜就把客人撵走,也就看着热闹,亏钱呐。”
张扬道:“这还不简单,你把酒钱给我涨上来不就行了?”
“还涨啊?”老鸨惊呆了,谁都知道他们这里的酒贵,本来也的确不便宜,但是如今再涨岂会有人来?
“你别忘了,这半个月这里归我,我让你涨你就涨,所有的酒水涨一倍,爱来不来。”
说完张扬带着荣祥公主等人直接上楼去了。
老鸨叹了口气,招呼大家安静,直接宣布了涨价的事儿,果然一群书生客商纷纷表示不满。
“老妈妈,你这坐地起价也太黑了吧?”
“就是,生意哪有这么做的?”
“一壶杏花村,四百文也太贵了吧?”
老鸨笑道:“如今这里可不是我做主,各位刚才不听到了?人家包下来的,我得听人家的啊,人家也说了,爱来不来,各位啊,您看是结账走人?还是继续呢?实在不行大伙儿半个月以后再来嘛。”
“扫兴……咱们走……”
“这坐地起价的买卖,还是第一次遇到。”
“客官……多玩儿会儿嘛,你不是说你是京城来的客商吗?难道五百文的杏花村都喝不起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在京城青楼的酒哪壶不是几两银子起步?”
“客官你真坏,哄骗人家……莫不是人家不如京城的花魁漂亮?”
“宝贝儿啊,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喝……来你喂我,今儿不醉不归……”
老鸨一看人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大把人一时间纳闷的托起了下巴。
“怪了……”
张扬回到楼上几人又开始打麻将,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三重两轻。
“常胜,让汪稚进来。”
常胜打开门,门外果然是风尘仆仆的汪稚。
“大人在吗?”汪稚问。
“进来吧。”常胜直接打开门。
汪稚进屋,看到张扬在打麻将,多少有些幽怨,自己算是张扬干掉的第三个锦衣卫指挥使了吧?毕竟自己离京一个多月了,皇上不可能不提拔新人。
“两万……”张扬打出一张牌撇了汪稚一眼:“谁欺负你了?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汪稚无语道:“大人,你怎能把我和女子相比?”
荣祥公主道:“两万……你不过一区区锦衣卫指挥使,怎么?瞧不起女人?”
汪稚连连道:“公主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扬道:“行了,你也别站着了,说起来受你照顾不少,算是兄弟,找凳子坐下,石三让汪稚换你玩会儿。”
石三急忙起身:“汪大人请……”
汪稚看看唐鸳儿看看荣祥公主再看看张扬,很想说自己不会,但是在北镇抚司的时候他们分明一起玩过的。
“这个不妥吧?我……”
石三笑道:“汪大人还是这么客气,我一个下人都能陪着玩儿,你又有何不可的呢?”
汪稚道:“我没带钱啊。”
张扬笑道:“你放心,我们不玩儿钱的,今儿换个玩儿法,输了的就给脸上抹胭脂,公主怎么样?”
荣祥公主笑道:“当然可以,以前在宫中也这么玩儿过的。”
唐鸳儿也道:“不用看我,我都答应。”
汪稚看了一眼手里的牌,打出一张。
“大人,查到一些线索。”
“三万……直说就是了。”
“这些倭寇和大人猜想的差不多,根据多方调查,现如今大概有三股势力最为猖獗,而这三股势力的头领全部都是死囚。”
“犯了海禁的判了死刑?”张扬问。
汪稚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走私货物被发现的,其中两人满门抄斩,变成了孤家寡人,其中一个提前得知了消息带着妻儿一起出了海,而他如今是三股势力中最强的。”
“叫什么名字?”张扬问。
“宋诚……这些消息的确得来不易,很多百姓根本不配合。”
汪稚说完又些懊恼,锦衣卫办事儿还很少有这么拖拖沓沓的。
张扬笑道:“早有预料,要不我怎么会给你这么长的时间呢?”
汪稚无语,心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半路跑去帮你爹去了。
“多谢大人体谅……这宋诚手下有叛军三千多人,据下官猜测他干的依旧是走私的买卖,只是具体是谁在暗中支持不得而知,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渔民。”
张扬道:“”渔民得到的不过是小恩小惠,而且鱼用的着走私吗?所以还是要从丝绸茶叶,瓷器查起。“
汪稚道:“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啊,我的确从这方面查了,只是毫无头绪,其中很多被劫掠的商船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哪儿的都有,着实难办呐。”
张扬笑道:“本来指望你建功立业,结果你这边毫无头绪,不过也没关系,你这两天把人都调回来吧。”
汪稚疑惑的问:“大人,不查了吗?”
张扬道:“不,是有新的任务,过阵子可能会有突破口,至于到底是哪一波海盗,还得看抓住了谁。”
张扬很郁闷,看来形势远比自己预料的更加复杂,怪不得当年戚继光打了那么久了,合着搞走私的还不少,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种问题,看来还是要解除海禁才行。
当然如今就算要解除海禁,这海盗的事儿也要先解决了才行,否则一个海盗猖獗就能让朝廷的大臣们把自己给喷死。
打了一圈儿麻将,汪稚脸上多了五道胭脂,张扬见汪稚也的确累了,于是让他找地方休息几天,顺便给了汪稚三百两银子。
汪稚大受感动,急忙道谢。
“多谢大人关爱。”
张扬道:“行了,咱们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当年在北镇抚司多亏了你的照顾才不至于太无聊,缺钱了告诉我,有的是。”
汪稚苦笑道:“大人外债颇多,我还是不要开这个口的好。”
张扬笑道:“债多了不愁,行了,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