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荣祥公主拿出一叠钱庄凭证,张扬惊讶的看向唐鸳儿。
“鸳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把钱都给公主了?”
如果钱在唐鸳儿手里,张扬拿起来自然痛快,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而且每天唐鸳儿都会和张扬报账,剩下多少张扬心里也有数儿,但是荣祥公主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张扬怕这钱打了水漂啊。
荣祥公主得意道:“给我怎么了?你不服吗?我告诉你,今儿晚上你想去青楼门儿都没有。”
一瞬间张扬愣住了,唐鸳儿看向一旁,显然荣祥公主管钱也有她的一部分功劳。
“你管钱的目的就是怕我去青楼?”
荣祥公主见说漏了嘴,也不再隐瞒。
“对,就是怕你去青楼,怎么?难道你要为了去青楼和我还有鸳儿翻脸不成?”
谷张扬无奈的笑了。
“公主啊,我们去青楼不是去玩儿的,是去办事儿的。”
荣祥公主冷哼道:“哪里办不了事情?你偏偏去那种地方?反正我们是不答应的,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说是不是想李仙儿了?”
张扬很是无奈。
“这怎么又扯上李仙儿了?”
‘青楼里都是李仙儿那般的狐狸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今晚去青楼的时候我带上你们,这种行了吧?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去多看别人一眼?是你们多虑了。”
“真的?”
荣祥公主眼神中出现了几分神采,一直听人说青楼,青楼,她所住的听音阁有时候也被人说是青楼,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同的,而且大大不同的,如果张扬真的带自己去看看的话,也算是满足的了自己的好奇心了。
张扬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真的,等会儿晚饭咱们不吃,直接就去青楼玩儿,怎么样?”
“好啊……”荣祥公主开心的把钱直接还给了唐鸳儿,“鸳儿,到时候还是你来管钱吧。”
常威再次站了出来。
“大人,公主乃千金之躯,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就不要带公主去了吧?”
唐鸳儿也道:“张扬,那种地方我们女流之辈怎能踏足?”
张扬知道大家都误会了,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放心吧,我说了是去办事儿的,不是玩儿的,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们俩女扮男装就好。”
台州府府衙的后院,章禾正在接待客人,客人的来头不小,带着几个小厮,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厮们就用手里的食盒摆满了整张桌子。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田里种的,山里挖的,应有尽有。
章禾看着眼前尚还热着的饭菜,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员外何必如此客气?”
被称为王员外的人名叫王之侗,本地富户,家有良田千亩,瓷窑十几间,坊间传闻着王之侗和倭寇勾结,但也只是传闻。
朝廷来平寇不是一次两次,有人因此倒下,有人甚至被抄家,但是这王之侗却一直屹立不倒,反而越做越大,据说江浙一带,不但有钱人家的茶碗花瓶很多都是出自于王家的瓷窑,就连寻常百姓家的大瓷碗也有一半以上出自王家之手。
当然王之侗的口碑极好,江浙虽然富庶之地,但是难免遭遇灾情,每次灾情王之侗都是第一个捐钱捐粮的,这样一个人今天来见自己,章禾还是又些意外的,因为王之侗为人处事非常低调,除了自己上任的时候,送过来一份贺礼外,几乎和自己没有什么来往。
似乎王之侗并不喜欢和官府扯上任何关系,这和其他的富户完全不同。
但是今天,就是这个平时几乎不露面的王之侗竟然带着酒菜亲自来拜访了,这不得不让章禾感到疑惑。
王之侗笑了笑,不卑不亢,似乎此时对方不是普通的员外而是和章禾同阶的官员。
“平日里没有多来拜访,着实是听闻章大人爱惜名声,不敢轻易登门,只是如今哎……”
王之侗这一声叹息成功的引起了章禾的注意。
“不知王员外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难处?“
王之侗叹息道:“大人应该知道南郊我有一些田地,今日忽然来了一支队伍,驻扎在了南郊,倘若他们就地驻扎安安稳稳也就罢了,谁知道这些人竟然肆意毁坏田地,我看他们穿着怪异,就让人去告诫一番,岂料对方根本就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不但如此还把我的家丁打断了腿,丢在了田里。“
看到章禾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王之侗急忙道:“大人,我也不是想要一个说法,如今我只手希望大人帮忙调解一下,殊不知种田不易,只要对方不继续毁坏良田,之前的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当然如果官府有什么命令也可以提前告知,我等也好有个准备,免得给大人添乱。”
王之侗很是尴尬,张扬带来的人他也管不了,就是想管,他也没那个能力,一来张扬官职在身,旁边还有公主,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人家的一万四千人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王之侗还让人盯着就怕这些人闹事儿,别说把王之侗的人打了,就是他派去的人也差点就被对方给杀了,最重要的就是王之侗说的问题,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一旦有什么动作对方就会冲过来,那手里的短刀似乎下一刻就能砍到你脖子上来,就问你怕不怕?
“这个……着实是又些为难啊。”
王之侗小心的问:“难道说这是朝廷的命令吗?”
章禾道:“也不瞒王员外,这些人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带来的,这不前两个月倭寇闹的凶吗?这位钦差大人就是来处理这件事儿的。”
王之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州府大人,既然是来平叛倭寇的,为何这些人连话都听不懂呢?我听他们的口音更像是云贵以南的南越人,朝廷总不会派这些人来平叛倭寇吧?”
章禾叹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皇上的圣旨来看,此时我负责迎接的就只有章大人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但是忽然间来了这么多人,让我也是措手不及啊。”
“那这位钦差大人如今在何处?难道他就不约束他的手下吗?”
王之侗这句话问到了章禾的心坎上,章禾顿时露出了苦瓜脸,看到王之侗的家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情不自禁的一饮而尽。
“哎……别提了,如今我也是左右为难,这钦差大人,姓张名扬,人如其名,一来就嫌弃我这府衙住的不舒服,跑去外面客栈住了,本来我还想问问他拿一万四千人怎么回事儿,可惜连机会都没给我就走了,如今我也是一头雾水啊。”
王之侗继续问:“难道连大人也没办法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