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咳嗦起来，拿起眼袋在凳子上磕了几下，把里面没有燃着烟丝磕掉，重新装了一袋烟，

“都死了，都死了”

老头长叹。

周百川惊愕，

“病死的？”

老头摇头，叹气，

“不是，都是去了北面卧牛山，再也没有回来。”

众人一阵哀叹，同情老头遭遇。

老头站起来，从外面报来一些木柴，

“烧炕，暖和，顺便给你们烧些开水。”

不一会，屋里暖和起来。

周百川看着老头，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伤感，

“大伯，能说说这卧牛山吗？”

老头吸了一口烟，揉了揉深陷的眼睛，

“这山里有脏东西。”

众人一片惊惧。

老头吸了一口烟，咳嗦，

“这山里有脏东西。”

众人一阵心慌。

周百川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柴，扔进灶里，火光亮了一下，

“是什么脏东西？”

老头深深的吸了口烟，抬手指了指小王，

“你把屋门关严了，别让外面贼风吹进来。”

小王起身，把屋门重新关严。

“用门后面八根槐木棍子顶上。”老头指了指门后一根溜滑的木棍。

小王拿过来，顶在门横杠上。

“咳咳”

老头又咳几声。

众人眼巴巴的瞪着老头讲故事。

老头似乎故意卖关子，就是不讲，吸烟，吸烟，咳咳。

周百川又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扔进肚里，屋里瞬间亮起来，火光闪耀，照着老头古铜色的脸，如同一个地下古董。

老头看了看众人，眼里含着寒光，如同一把古老的宝剑，带着杀气，

“山里有个脏东西，长得和牛差不多，脑袋上有两只角，尖尖的，弯弯的，剃光郑亮，眼睛红红的，伸着红色舌头，喘着粗气，毛发黄色，四个蹄子像大象蹄子，力气惊人，是个小伙子也不是它对手。”

小王打岔，“牛精。”

老头摇了摇头，“不是，长着狐狸尾巴，鳄鱼牙齿，小鸟翅膀。”

周百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庞大的犀牛精，为何长着小鸟翅膀，一定是看错了，估计是肉瘤子一类。

老头继续说，“我年轻那会，曾和老一辈进山打猎，遇到过，当时我们三十多个人，除了我和邻居老王，其余人都死了。”

周百川有些疑惑，“你们为何还住在这里，它难道不下山进村来吗？”

老头点点头，“问得好，我也纳闷，老一辈说我们村子里有神仙保佑，山里的脏东西不敢下来。”

“你确定那是什么怪物？”周百川看着老头。

老头吐了口烟，“恶鬼。”

众人惊呆。

周百川摇了摇头，“根据我所知，应该是动物精灵一类，不可能是恶鬼，恶鬼都是人形，哪有动物形状的。”

老头瞪着浑浊眼看着周百川，

“它会变化，一会变成人的模样，一会边做老牛模样。”

周百川点点头，也同意老者观点，有可能是恶鬼作怪。

老头从一旁提起来一个大烧壶，装了水，小王急忙过去，帮他放到火塘上面。

众人陷入沉默。

过了会，周百川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老伯，最近山里恶鬼出来过吗？”

老头点点头，脸色非常凝重，

“今天二点多钟时候，我听见村子后面有似人非人的叫声，那就是恶鬼出来了，还有女人的呼救声和手枪声响，我估摸着和你们应该是一伙的吧。”

众人一下子站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老头。

周百川又惊又喜，惊得是有人遇难了，喜的是两个人有可能是李局和张秘书。

“你们早上过去看了吗，可有留下什么东西？”周百川急促的问。

老头点头，

“我捡到一个东西，等会。”

说完，站起身来进了里屋，不一会拿出来一个银白色的镯子。

小王惊叫，

“那是张秘书的，我认识。”

周百川接过来镯子看了看，发现上面有血迹，

“还有别的东西吗？”

老头摇了摇头，“地上有血，没别的了。”

周百川打开门，

“我们去看看。”

老头拿来水，倒在火塘一周，防止木柴掉出来。

周百川安排两个刑警在屋子里守着。

一伙人随着老头去村后看现场。

周百川带领众人随着老头来到村外，去看事发现场。

老头来到一棵大树下，指着一块大石，“就是那里，那个手镯子在那里发现的，你们看，大石上还有血迹。”

周百川看到大石上，有一些冰冻的血迹，拿来刀子，取下来一些，放在塑料袋内，交给一个刑警，“把它送回去检验，看看是不是李局和小张的。”

这个刑警立刻拿着跑回去，开车回警局做检验。

大树周围除了血迹，没有别的任何痕迹。

望着大雪覆盖的卧牛山，周百川心里非常担心。

这个时候，山林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像老牛的吼叫，又像野狼低吟，声音凄惨难听，令人心生恐怖。

周百川对其余人说道：“你们先回到村子，我进去看看。”

众人有些不放心。

周百川摆摆手，“回去吧，这里冷。”

老头说道：“我们站在这里给你助威，万一你摊上事，我们好去救你。”

周百川谢了众人和老头，运足金刚真气，踩着大雪进入山林。

众人都知道周百川厉害，但以前没有见过，现在看见了，非常的惊讶。

老头惊叹，“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好手，轻功了得。”

周百川进入山林深处，看不见山路，到处都是积雪，他踩着积雪一直来到一处山洞前面，方才停下来。

山洞口被大雪遮盖住一半，里面漆黑一片。

这个地方，通常会有野熊等猛兽蜗居在山洞里过冬。

周百川小心翼翼的扒开雪，飘了进去。

山洞内，阴森冰冷，怪石凸出峭壁。

一个白影在周百川眼前闪了一下，接着进入了洞深处。

周百川马上意识到这个山洞内有恶鬼，说不定就是万家愁。

里面传来一阵嘶哑的哭声，“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声音凄凉悲惨，犹如地下出来的鬼魅。

周百川拿出来金箍棒，慢慢的走进去。

地上，有一些白骨散落着，散发出血腥的气息。

白衣女子出现了，站在周百川前面不远处，头发遮盖住了脸。

周百川喝道：“你是谁？”

白衣女子一阵冷笑，“呵呵呵呵，呜呜呜。”

周百川一声断喝，“妖鬼，在不报上姓名，格杀勿论！”

白衣女子嘴唇微动，“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周百川大怒，举起金箍棒扑上去。

白衣女子身形飘忽不定，向着洞深处飞去。

周百川紧追不舍，他认为李局和小张就是被这个白衣女子捉走的。

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地洞入口，白衣女子忽悠一下子钻了进去。

周百川来到地洞口，探头看了看地洞，里面漆黑一片，他看见了白衣女子正在下面向他招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地洞里传上来，“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你上来。”周百川喊道。

白衣女子一阵冷笑，“你下来啊，你下来啊，我陪着你玩。”